近几十年来,全球人类发展水平整体得到了很大提升,不少国家在改善人类福祉方面卓有成效[1]。尽管全球人类发展进程不断推进,但这并不能掩饰全球区域间、国家(或地区)间人类发展的非均衡性。公平与繁荣相辅相成,公平是发展的重要影响因素[2]。长期来看,全球人类发展不平衡势必减缓全球人类发展进步的脚步,会导致一些国家(或地区)的人类发展停滞不前甚至倒退[3]。如何衡量和评估全球人类发展进程,揭示全球人类发展空间差异及其动态演变特征是当前学界关注和研究的热点。
国内有关区域发展非均衡的研究成果较为丰富,主要集中在应用基尼系数、泰尔指数和变异系数等方法探讨国家或区域间的经济发展不平衡性及其演变特征等方面[4-7]。随着发展观由经济发展观向人本发展观的演变,一些研究者开始从仅关注区域经济发展的均衡性拓展至对人类发展均衡性的研究。Marchante等对1980—2001年西班牙的人类发展演化过程进行了分析[8];Decancq、Mc Gillivray、Jordá等以人类发展指数(Human Development Index,HDI)为人类发展水平的衡量指标研究了全球人类发展的不平衡[9-10]与人类发展水平的空间收敛状况[11];Böhnke等运用主客观结合的测评方法,对欧洲各国福祉及其不平等的影响因素进行了研究[12];Goff等基于生活满意度数据(SWL)对人类福祉的不平等进行度量并探讨了人类福祉不平等的主要影响因素[13]。可以看出,国外已有研究对国家或全球整体的人类发展水平或人类福祉均衡问题较为关注,且HDI作为人类发展水平或人类福祉的有效衡量指标受到普遍认可并得到广泛使用[1]。国内一些学者针对我国人类发展状况,从不同尺度进行了研究与探讨。胡鞍钢等基于HDI对我国人类发展的地区差距及其演变进行了分析,认为我国人类发展水平不仅实现了大进步,更实现了大趋同[14-15];杨永恒、吴映梅等对我国省际HDI的空间差异进行了研究[16-17];封志明等从全国、省级和县级不同尺度探讨了我国HDI的态势及空间格局[18];宋洪远等使用HDI对中国城乡人类发展差距进行了估算[19]。
由国内外文献评述可知,相较于区域经济非均衡性的研究,目前有关区域人类发展非均衡性的研究成果仍较少。相关研究从指标选取来看,采用多维度的HDI代替经济指标分析区域人类发展差异已成为学界研究的重点,但国内研究多从省际尺度探讨人类发展的不平衡性,对全球范围内分区域的人类发展不平衡格局演变则缺乏深入研究,因此,对全球区域人类发展不平衡格局演变及其结构或要素分解等机制研究尤为必要。以作者之见,人类发展既是产出状态,又是产出过程,人类发展的非均衡发生在全球各区域、各国(或地区)的时空演进之中,主要体现在人类发展空间不平衡性加剧及人类发展结构性失调两方面,全球区域发展空间均衡是各国各地区在人类发展水平逐步提升和人类发展结构协调互补基础上逐步实现人类发展水平空间趋同的过程。为此,本文基于HDI分析全球各区域人类发展不平衡演变趋势,并对全球人类发展不平衡程度是扩大还是缩小,以及呈现的演变模式、特征和演变机制给以揭示。
1研究方法、数据说明与区域划分
1.1空间基尼系数及其要素分解
采用HDI的空间基尼系数测度全球人类发展的不平衡状况,考虑到各国(或地区)人口规模的影响,采用人口加权计算HDI的空间基尼系数,公式如下[20]:
式中:G表示HDI的空间基尼系数;P是包含各国(或地区)人口比例的行向量,由各国(或地区)人口占比按HDI排序;I是包含各国(或地区)HDI总量占比的列向量;Q是一个对角线元素为0,且对角线上下方元素分别为+1与-1的方阵。需要说明的是,HDI是人均指标,但为了研究方便,构造出HDI总量这个指标,即一个国家(或地区)人口总量与HDI的乘积,反映总人类发展水平[21]。
再对空间基尼系数(G)进行分项分解:
式中:Si表示各分项指数占HDI的份额;G(Yi)表示各分项指数的空间基尼系数;i为分项指数的个数(i=3);Ri是相关系数之比;G(Yi)Ri为分项集中系数,亦可表示为Ci。SiG(Yi)RiG×100%表示第i个分项指数对G的贡献率;G(Yi)RiG为相对集中系数,该值大于1说明其分项指数对G有促进作用[4],反之则为抑制作用。
对空间基尼系数变化进行分解如下[22]:
式中:ΔG为全球HDI空间基尼系数的变化量;表示由各分项指数份额变化引起的空间基尼系数变化,称为“结构效应”;表示由集中系数变化所引起的空间基尼系数变化,称为“集中效应”;为各分项指数份额与集中系数均变化引起的空间基尼系数变化,称为“综合效应”。
1.2泰尔指数及其空间分解
泰尔指数也是用于测度区域不平衡的常用指标,计算公式如下[23]:
利用泰尔指数的分解,可将总体区域不平衡分解为区域内差异和区域间差异两部分:
式中:xi和yi分别表示第i个国家(或地区)的人口总量与HDI总量;X和Y分别表示全球人口总量和HDI总量。Xi和Yi的下标i表示将全球划分为n个区域,I(inter)表示区域间差异,Ii(intra)表示区域内部差异;Xi和Yi分别表示第i个区域的人口总量与HDI总量;xj和yj分别表示第i个区域内的第j个国家的人口总量与HDI总量。
1.3数据说明与全球区域划分
本文采用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公布的人类发展指数(HDI)作为衡量各国家(或地区)的人类发展状况的指标。2010年以后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对HDI计算方法及指标选取做了一些调整,为了保证HDI的时序可比性并适用于基尼系数分项分解,本文采用《2015年人类发展报告》中计算HDI所选指标和分项指数的计算方法,但仍采用3个分项指数的算术平均数计算HDI。即分别计算预期寿命指数、受教育指数和收入指数,对1990、1995、2000—2014年世界各国(或地区)的HDI进行重新核算。其中,预期寿命指标来自全球银行的世界发展指标,预期受教育年限、平均受教育年限指标来自全球银行教育统计数据和《世界人类发展报告》(2010—2014年),人均GNI来源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人类发展报告》(2010—2014年)。
由于部分国家(或地区)数据严重缺失,故对收集的数据进行筛选和剔除,最终选取全球范围内数据较为完备的136个国家(或地区)为研究对象,本文将其划分为亚洲、非洲、拉丁美洲和加勒比海、北美洲、大洋洲、东欧以及欧洲七大区域。其中,亚洲区域包括中国、日本等32个国家(或地区),非洲区域包括阿尔及利亚等34个国家(或地区),拉丁美洲和加勒比海区域包括阿根廷等22个国家(或地区),北美洲区域包括加拿大、美国与墨西哥;大洋洲区域包括澳大利亚等7个国家(或地区),欧洲区域(除东欧)包括瑞典、荷兰等24个除东欧以外的国家(或地区),俄罗斯、乌克兰等14个国家(或地区)联系较为密切,政治、经济等方面有着较高的相似性,因此将其归为东欧区域。
2结果分析
2.1全球HDI演进整体态势分析:1990—2014年
对1990—2014年全球HDI及其分项指数的演变态势进行分析可以得出(图1、表1):
①1990—2014年全球人类发展水平整体得到明显提升。各国HDI最小值从1990年的0.204提升为2014年的0.390,最大值由1990年的0.841上升到2014年的0.957,HDI平均水平由1990年的0.588上升为2014年的0.722,增长了22.79%。从全球平均HDI增速来看,全球人类发展水平增速逐步趋缓。
②全球各国HDI的3个分项指数均有很大提高。HDI3个分项指数由高到低依次为健康指数、收入指数和教育指数,健康指数得分最高,但教育指数与收入指数增速较快;尽管教育指数相较于健康、收入指数得分较低,但整体增幅最大,表明各国在改善和提升教育水平方面卓有成效。
③全球各国HDI及3个分项指数均呈收敛趋势。1990年各国之间的HDI绝对差距较大,2014年明显缩小;HDI较低的国家在2000年前后取得了较大进步,人类发展水平显著提升。2000年以前,全球各国HDI及其分项指数均保持较快增长,尤以教育指数的增速最快;教育与收入指数增速自2010年起低于1%,健康指数增速始终保持在1%以下。总体来看,1990—2014年全球HDI及3个分项指数的增速整体趋于降低,至2014年增速分别保持在0.6%上下,表明HDI的3个分项指数呈逐步收敛趋势。
2.2全球HDI的空间差异演变:1990—2014年
采用泰尔指数对全球HDI的空间差异动态演变过程进行测度和分析。通过图2可以看出,1990—2014年全球各国(或地区)之间HDI及其分项指数的空间差异均呈缓慢下降态势,说明国家之间人类发展水平差距不断缩小,全球人类发展演变趋向空间均衡。就3个分项指数而言,国家之间的教育指数差距最大,收入差距次之,健康指数差距最小。随着各国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全球医疗技术的整体提高与广泛扩散,欠发达国家的婴儿死亡率得到明显降低,国家之间的健康指数差距缩小。教育指数的提升不仅依赖于经济发展还依赖于科学技术进步及社会观念转变等因素,因而在收入指数差异明显减小的演化过程中,国家之间的教育差距仍较大。
2.3全球HDI空间差异的区域间与区域内分解:1990—2014年
将HDI的泰尔指数按全球七大区域进行空间分解,得到七大区域间和七大区域内部人类发展水平的差异状况,以此探究全球HDI的空间差异及其演变特征。从图3可以看出,相较于区域内差异,1990—2014年全球七大区域之间的HDI差距是造成全球HDI总体差距的主要原因。由于地理、政治等差异,导致全球七大区域在文化背景、经济水平、社会制度等方面有所不同,进而对区域人类发展水平产生影响[24],全球HDI的区域间差异比区域内差异更为明显。但随着全球化的不断推进与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全球区域间在经济、文化领域的互动更加频繁,加之国际上各种援助行动,使得如非洲等区域的人类发展得到了明显提升,大大缩小了区域间HDI的差异,七大区域之间的HDI差距对全球HDI整体差距的贡献率也逐步下降。相对而言,全球七大区域内部差异的贡献率呈上升态势,全球七大区域间和区域内人类发展水平差距整体上趋向均衡。
通过泰尔指数分解分析全球七大区域内部HDI差异演变趋势:①全球七大区域内部HDI整体差异呈缩小趋势。其中,非洲与大洋洲区域内国家间的人类发展水平差距明显高于其他区域,而北美洲、欧洲(除东欧)、拉丁美洲和加勒比海等区域内部的人类发展水平差距较小且比较接近,东欧区域内部的人类发展水平差距最小。②非洲区域在1995年之后区域内人类发展水平差距缩小趋势更为明显。尽管非洲区域的人类发展水平整体上与全球其他区域仍存在较大差距,但非洲各国之间的人类发展水平差距在显著降低,其人类发展不平衡状况有明显改善。欧洲(除东欧)从2006年起区域内的人类发展水平差距明显缩小,人类发展空间均衡趋势比北美洲与拉丁美洲和加勒比海地区更为明显。东欧区域内的人类发展水平差异始终最小,但在1990—2000年略有扩大,这可能与苏联解体和东欧政局变动有关(图4)。
进一步对全球HDI3个分项指数的空间差异进行区域间与区域内分解可以发现:
健康指数区域内差距一直大于区域间差距,2000年以后平缓降低。教育指数区域间与区域内差异的贡献率在50%附近上下波动,区域内与区域间差异相对均衡。2009年之前七大区域间的收入差异是全球收入空间分异的主要部分,但其贡献率不断降低;2009年之后各区域内部差异的贡献率成为全球收入空间差异的主体。究其原因,在健康维度,全球化使得全球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融合趋势,也直接改变了疾病的传播速度以及健康信息的流动速度和医疗手段的推广速度[25],随着欠发达区域婴儿死亡率的大大降低与流行病学转变,七大区域内国家层面健康指数的差异始终大于七大区域间健康指数的差异。在经济维度,依托全球化与区域合作的不断加深,七大区域内的多数国家均取得了较快发展,如亚洲的中国、印度,非洲的南非、博茨瓦纳,拉丁美洲和加勒比海地区的智利等,因而从七大区域整体来看,区域间差异有所降低,但由于国家间在政治、文化、资源等方面存在较大差异,使得经济发展速度不尽相同,因而区域内部国家间的经济发展差异日益凸显,表现为在经济维度区域内差异超过区域间差异成为区域差异的主导(图5)。此外,本文进一步分析全球七大区域内部3个分项指数差异可知,除东欧区域外,全球其他六大区域健康、教育与收入指数的国家间差异整体趋于缩小。除东欧、非洲区域外,全球其他5个区域HDI分项指标的国家间差异由大到小排序均为教育指数、收入指数、健康指数,教育指数的差异是这五大区域国家间的主要差异。尽管东欧区域HDI3个分项指标的空间差异演变呈波动性,但其空间差异是全球七大区域中较小的。此外,国家间收入差异与教育差异最大的分别是是非洲、大洋洲区域,最小的是东欧区域;健康差异最大的是非洲区域,最小的是北美洲区域。
2.4全球人类发展水平空间差异演化机制:1990—2014年
2.4.1全球HDI空间差异变化的要素解析
对HDI的基尼系数进行分项指数分解,根据Lerman等提出的分项收入变化对空间不平等的边际分析法可知,当相对集中系数大于1时,表示分项指标的增长将导致总不平等的上升,小于1则相反;若等于1,则表示分项指标的改变对总不平等无影响[26]。
由表2可知:①1990—2014年全球人类发展水平空间不平衡程度整体上逐渐缩小,健康、教育和收入指数的基尼系数均呈下降态势,表明全球人类发展水平趋向空间均衡;②从相对集中系数来看,1990—2014年教育与收入指数对总基尼系数表现为扩大效应,尽管如此,全球人类发展水平的空间差异总体上仍逐年减小,其原因主要有以下两个方面:①由于总基尼系数还与三个维度的份额相关,而教育份额与收入份额相较于健康份额较小,因而全球HDI的空间差异总体上仍逐年减小。②教育与收入指数的相对集中系数也在逐年减小,即其对基尼系数的扩大效应亦逐渐减小,这与教育、收入指数自身非均衡性的改善密切相关。③健康份额逐渐缩小,教育与收入份额逐渐扩大,人类发展水平的结构趋向均衡。但HDI3个分项指数对其基尼系数的贡献率差异较大,教育指数对基尼系数的贡献率最大,收入指数次之,健康指数的贡献率最小,即教育与收入指数的发展不平衡是全球人类发展空间不平衡的主要因素,其中教育因素影响更大。
2.4.2全球HDI空间差异变化的效应分析
对HDI基尼系数的变化进行结构分解,根据表3可以看出:
①全球HDI空间差异变化的集中效应明显高于结构效应,表明人类发展各维度空间差异的缩小是全球人类发展水平趋向空间均衡的主要原因,而结构效应却扩大了全球人类发展鸿沟。结合表2可知,教育指数与收入指数对全球人类发展空间差异的贡献率远高于健康指数,1990—2014年全球教育与收入指数占HDI的份额持续上升,而健康指数所占份额明显减小,即促使人类发展水平差异扩大的因素(教育、收入)的结构份额却在缓慢上升,反映出结构效应扩大了全球HDI的差异,但随着各维度份额的趋于稳定,结构效应所带来的影响也越来越小。
②从集中效应来看,健康、教育与收入指数的集中效应均使全球HDI趋向空间收敛,其中教育与收入指数的收敛效应更强。除2000—2001年和2003—2004年健康指数的集中效应为负效应之外,其余时间内3个分项指数的集中效应均为正效应。
③从结构效应来看,健康指数的结构变化促进了全球HDI趋向均衡,教育指数的结构变动扩大了全球HDI的空间差异,收入指数的结构变化整体加剧了全球HDI的空间差异。1990—2014年健康指数的结构效应均为正效应,教育指数的结构效应除了在2013—2014年为正效应外,其余年份均表现为负效应。收入指数的结构效应在2008—2009年为正效应,其余年份均为负效应;这一时期受全球金融危机冲击,全球各国人均收入整体下降,导致收入份额有所下滑。由于收入指数的结构变化使其份额减小,且相对集中系数也有所减小,因而在2008—2009年收入指数的结构效应则起到了缩小全球HDI差距的作用。
④全球HDI整体趋向空间均衡。在2001年以前,收入指数对全球HDI空间均衡的贡献率最大,表明2001年以前经济增长是改善全球人类发展水平的主要动力,经济差异的缩小更是促进全球人类发展水平空间均衡的主要因素。2001—2002年健康指数的贡献率较大,之后除2008—2009年、2011—2012年之外,其余年份教育指数的贡献率均最高,说明当前全球教育朝向均衡发展是推进全球HDI空间均衡的重要因素。
3结论与讨论
①1990—2014年全球各国在提升人类发展水平方面取得了明显进步,人类发展水平整体上不断提高。全球人类发展指数及健康、教育、收入三个维度均由高速增长转向低速稳定增长,人类发展整体水平大致臻于结构相对“均衡”的稳态。
②1990—2014年,起初人类发展水平较为落后的一些国家大大地缩小了与高人类发展水平国家间的差距,全球人类发展趋向空间趋同。全球人类发展水平空间差异不断缩小,主要在于七大区域之间人类发展水平差异的缩小。七大区域之间的人类发展水平呈趋同态势,但区域内部国家之间的人类发展水平差异有所增大,全球人类发展水平的空间差异逐渐由以区域间差异为主转为以区域内差异为主。健康维度的人类发展水平差异主要由区域内差异导致;教育维度的人类发展水平差异由以区域间差异为主转向由区域间与区域内差异共同决定,收入维度的人类发展水平差异在2009年之前以区域间差异为主,2009年之后区域内差异逐渐占据主导地位。东欧区域国家间人类发展水平差异最小,非洲与大洋洲区域国家间人类发展水平差异较大。全球多数区域内国家间在教育维度的人类发展水平差异较大,健康维度的人类发展水平差异最小。
③从全球范围来看,教育对促进HDI空间均衡的贡献率最高,教育差距是全球及七大区域内部HDI空间差异的主要因素。可以说,教育作为对未来的一种投资,是提升全球HDI不可忽视的一个重要的潜在因素。同时,作为人力资本的来源之一,教育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一个国家或地区潜在的科技水平与创新能力,也是实现经济内生增长之源。可见,应着重关注国家或地区之间在教育方面的差距,努力减小全球各国或地区在教育方面的不平等,从而降低全球HDI空间不平衡程度,促进全球人类发展趋向均衡。
④全球人类发展水平空间差异演变主要由集中效应引起,即全球人类发展水平的空间差异主要源于健康、教育与收入指数自身的空间差异。结构效应导致全球HDI的空间差异扩大,但较之集中效应,结构效应的影响则显得较小。因此,要促进全球HDI的提升与均衡发展,需要不断弱化结构效应,在兼顾经济持续发展的同时,增加教育投入、改善教育环境,促进国家间在教育、收入等方面的均衡发展。
本研究侧重于从全球视野,从国家间、区域间比较的角度,分析全球HDI空间差异格局演变过程与特征,有助于了解全球人类发展水平由非均衡转向均衡的动态演进规律。但本文关于国家内部HDI的空间非均衡性难以具细,国家内部HDI空间非均衡对全球人类发展空间不平衡态势仍有影响。因而,后续研究需对典型区域内部的HDI空间差异状况及其演化机制进行分析,以期更为全面地分析全球人类发展水平演变图景和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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