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十九大”报告明确提出形成陆海内外联动、东西双向互济的开放格局。在世界经济重心持续由西向东、向中国移动的全球趋势下，我国可能需要统一的、以东西向布局为主的国家宏观区域发展战略的引领和支撑。英国伦敦政治经济学院Quah教授通过测算全球700多个城市的经济活动，发现全球经济重心将持续向东移动，从1980年位于大西洋中部到2049年东移至中国西藏自治区。并且，从全国范围来看，东西发展失衡是中国区域差距的核心问题。因而，一个统一的、以东西向布局为主的国家宏观战略对于新时代下全面提升我国参与全球经济治理的能力、增强全国经济空间发展的协调性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这也是新时代我国区域发展战略体系的一个新探讨方向。

区域发展战略升级的一个重要趋势是推进区域经济空间结构的转型和全国经济空间格局的重塑。根据空间经济学理论，越靠近市场的地方，经济增长越快。全方位对外开放会加大全球市场对中国经济的影响，特别是东部沿海和西部沿边地区在全面开放时期，其增长可能变快;同时，我国中部地区邻近国内市场，其增长也可能快于其他地区。中共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先后提出的京津冀协同发展、“一带一路”、长江经济带三大国家战略，不仅是进一步推进区域协调发展、重塑中国经济地理的三大支撑带，而且是“十三五”时期拓展中国经济发展新空间的重点。那么，全国经济空间格局是否已经出现了有利于东西向布局的发展态势?三大战略是否在推进中国经济空间格局的转型和重塑?在四大板块和三大战略的区域发展战略体系下，如何统一布局全国经济的东西向开发主轴带?全面、科学地回答以上问题，对探讨提升全国经济一体化水平、推动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具有重要的决策参考意义。

空间统计标准差椭圆方法是地理学家和经济学家揭示经济空间发展宏观趋势、经济空间核心—边缘格局等的常用研究方法，其优点在于能够以空间可视化的方式刻画经济要素在地理空间范围(如国土空间)上的全域结构、主体轮廓、整体特征和聚集模式，而这是常规的区域经济分析方法无法同时揭示的。并且，该方法不受空间分割及空间尺度的影响，能够从全局、整体的角度精确描述经济空间发展，弥补基于行政区框架的分析很难把握经济空间格局全貌的不足。本研究应用空间统计标准差椭圆方法，实证剖析和比较“十一五”以来全国及三大战略区域经济空间发展态势，判断三大战略区域空间发展对中国经济空间格局的影响，探讨和分析全国经济的东西向开发主轴线。

1研究方法和数据

1.1研究方法

本文研究主要采用空间统计标准差椭圆方法揭示经济空间整体特征、核心—边缘结构、空间聚集模式等格局属性，并结合系列椭圆中心、范围、形态等参数判定整体经济空间格局的差异及变化。

首先，空间标准差椭圆能够反映经济空间的中心性、展布性、方向性、形态等整体格局特征。具体来说，椭圆中心反映经济要素整体在二维空间上分布的相对位置;椭圆空间范围体现要素空间分布整体的主体区域，能够直观反映其核心—边缘结构;方位角即椭圆长轴的方向，反映经济空间分布的主趋势方向;长、短轴的比值体现经济空间分布的形态，值越接近1，椭圆越接近于圆，经济空间发展的各向均衡性越高。

其次，空间统计标准差椭圆方法不受空间分割及空间尺度的影响，能够从全局、整体的角度精确描述经济聚集发展的核心—边缘结构。例如，以一个标准差计算的空间椭圆包含68%的要素，以两个标准差计算的空间椭圆包含95%的要素，以三个标准差计算的空间椭圆包含98%的要素。空间性和集聚性是经济发展的基本特征，一个标准差级别的空间椭圆更能有效识别经济聚集核心区，而经济聚集核心区是中国经济的核心驱动区，是我国经济长期持续增长、区域协调发展、空间优化发展的基石，因而本文研究中的空间椭圆均以一个标准差计算。

再次，经济空间椭圆随时间的动态变化可以进一步揭示经济空间聚集发展的模式差异。经济活动的聚集格局可能导致经济空间由此呈现集中化、分散化或稳定化的三种演化趋势。总体来说，若一个地区经济发展处于集中化(分散化)聚集发展阶段，其空间椭圆就会缩小(扩大);若该地区各区域等比例增长，空间椭圆就会保持不变。

标准差椭圆主要参数计算公式见赵璐，在此不做赘述。

1.2计算数据

2004年，我国各地区人均GDP差距达到高峰并开始下降;2007年，东部沿海地区占全国经济总量的比重开始下降，因而，本文研究时段为2005～2015年。社会经济数据主要来源于2006～2016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主要经济指标包括GDP、消费市场、FDI，其中，以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表征国内市场，以实际使用外资情况反映国际市场的部分投影。城市空间区位数据来源于中国地图出版社。地理空间计算平台为ArcGIS10.2，空间参考为Albers投影(中央经线为105°E，标准纬线分别为25°N、47°N)。

全国以287个地级及以上城市表征(为了保证研究时段内经济空间对象的统一，不含巢湖市、三沙市、儋州市、毕节市、铜仁市、海东市)。沿海地区包括辽宁、河北、北京、天津、山东、江苏、上海、浙江、福建、广东、广西的113个地级及以上城市。京津冀地区包括北京、天津、河北的13个地级及以上城市。长江经济带以上海、江苏、浙江、安徽、江西、湖北、湖南、重庆、四川、云南、贵州的108个地级及以上城市表征(无巢湖市，不含毕节市、铜仁市)［28］。需要说明的是，本研究只涉及了“一带一路”在中国大陆国土空间范围内的部分，并且为了便于计算和描述，将其分解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两个战略区域———丝绸之路经济带以陕西、甘肃、宁夏、青海、新疆的30个地级及以上城市表征(不含海东市)，海上丝绸之路经济带以上海市、天津市、宁波市、舟山市、广州市、深圳市、湛江市、汕头市、青岛市、烟台市、大连市、福州市、厦门市、泉州市、海口市、三亚市这16个沿海城市表征。

2全国经济空间格局转型

“十一五”以来，全国经济空间格局呈现出复杂、多样的变化，表现出明显的空间转型规律。特别是2010年以来，中国全国经济发展已呈现出有利于东西向布局的空间态势(图1，见封二)。

2.1经济空间东西向增长强于南北方向

中国全国GDP和消费市场在东西方向上空间扩张发展，在南北方向上空间收缩发展，并且这一趋势在2010年之后更加显著;同时，FDI空间在东西方向上的增长显著快于南北方向。全国尺度上的东西向经济增长趋势强于南北方向，表明东北地区等对全国经济的影响作用相对减小，成渝地区等对全国经济的贡献相对增大。

全国经济空间主趋势方向(即椭圆长轴方向)为东北—西南方向。2005～2010年，全国GDP、消费市场、FDI空间椭圆长轴均保持增长的趋势;2010～2015年，全国GDP、消费市场、FDI空间椭圆短轴逐渐增长(表1)。总体来看，2005～2015年，全国GDP空间椭圆长轴缩短了28km，短轴增长了9km;消费市场空间椭圆长轴缩短了6km，短轴增长了16km;FDI空间椭圆短轴增长了217km(增幅达22%)，显著多于长轴增长量41km。

2.2全国经济进入沿海—内陆共同发展阶段

全国及沿海地区经济空间均主要向西移动，全国GDP空间集中化聚集发展，而沿海地区GDP空间分散化聚集发展。同时，全国消费市场空间分散化聚集发展，而沿海地区消费市场空间集中化发展。并且以外向型经济为主的沿海地区GDP、FDI空间表现为远离东部海岸线的趋势，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沿海地区受国际市场的影响作用在相对减弱、受国内市场的拉动作用在相对增强。沿海—内陆经济一体化程度逐步加强。

全国经济空间椭圆形状指数(短轴与长轴的比值)总体增大，全国经济空间均衡程度逐渐提升———2005～2010年全国GDP、消费市场空间椭圆持续扁化;2010～2015年全国GDP、消费市场空间椭圆形状指数开始增大，并且逐渐超过2005年的水平(表1)。我国沿海地区经济空间主趋势方向(长轴)为南—北方向。沿海地区GDP、消费市场、FDI空间椭圆长轴均表现为先增长(2005～2010年)后缩短(2010～2015年)的趋势、短轴均表现为先缩短(2005～2010年)后增长(2010～2015年)的趋势。同时，沿海地区GDP空间中心向西南移动21.10km(其中，向南移动18.92km，向西移动9.34km)，面积增加了0.13万km2;FDI空间中心向西北方向移动74.05km(其中，向西移动58.17km，向北移动45.83km)，面积增加了9.16万km²;消费市场空间中心向西南移动8.41km(其中，向西移动6.14km，向南移动5.74km)，面积增加0.03万km²。

2.3国内与国际市场正在逐步实现一体化

全国GDP、FDI、消费市场均表现出向内陆移动的趋势，并且2010年之后，全国经济空间向内陆移动的幅度显著增加。同时，全国GDP空间集中化聚集发展，FDI、消费市场空间分散化聚集发展(表1)。国际市场逐步向内陆扩张，与国内市场的空间核心范围趋近。这说明国际市场的作用力已不再局限于沿海地区，国内与国际市场正逐步实现一体化，共同作用于全国经济空间。

“十一五”以来，全国GDP空间中心向西南移动47.49km(其中，向西移动37.92km，向南移动28.59km)，面积减小了1.49万km2;FDI空间中心向西北移动159.57km(其中，向西移动149.22km，向北移动56.52km)，面积增加了34.39万km²;消费市场空间中心向西南移动24.43km(其中，向西移动22.88km，向南移动8.57km)，面积增加了2.04万km²。其中，2005～2010年，全国GDP、消费市场空间中心分别向内陆移动17.48km、9.13km;2010～2015年，全国GDP、消费市场空间中心分别向内陆移动46.50km、15.69km。

3三大战略区域经济空间发展

3.1三大战略区域经济空间发展特征

(1)海上丝绸之路经济带(中国部分)

海上丝绸之路经济带空间向内陆方向移动，空间分散化聚集发展。GDP空间中心向西北方向移动25.91km(向西移动24.49km、向北移动8.47km)，面积增加了7.40万km²———其中，2005～2010年向西北方向移动33.26km(向西移动6.22km、向北移动32.67km)，面积增加了4.59万km²;2010～2015年向西南方向移动30.32km(向西移动18.26km、向南移动24.20km)，面积增加了2.81万km²。消费市场空间中心向西南方向移动25.95km(向西移动21.23km、向南移动14.93km)，面积增加了7.92万km²———其中，2005～2010年向西南方向移动30.90km(向西移动23.11km、向北移动20.52km)，面积增加了6.80万km²;2010～2015年向东北方向移动5.90km(向东移动1.88km、向北移动5.59km)，面积增加了1.12万km²。

(2)丝绸之路经济带(中国部分)

丝绸之路经济带空间总体向东南方向移动。GDP空间中心向东南方向移动74.07km(向东移动67.22km、向南移动31.11km)———其中，2005～2010年以向东移动为主(移动距离43.65km)，2010～2015年向东南方向移动39.02km(向东移动23.56km、向南移动31.10km)。消费市场空间中心向东南方向移动9.09km(向东移动8.30km、向南移动3.72km)，面积增加了0.44万km2———其中，2005～2010年向西北方向移动12.24km(向西移动9.51km、向北移动7.70km)，2010～2015年向东南方向移动21.16km(向东移动17.81km、向南移动11.42km)。

丝绸之路经济带总体表现为空间分散化聚集发展，但2010年之后开始由空间分散化转变为空间集中化聚集发展。2005～2010年，GDP、消费市场空间椭圆面积分别增加了8.53万km²、2.83万km²;2010～2015年，二者空间椭圆面积分别减小了4.78万km2、2.39万km²。

(3)长江经济带

长江经济带空间向西南方向移动，空间分散化聚集发展。同时，长江经济带是三大战略区域中经济空间椭圆面积浮动幅度最小的区域，并且其经济空间椭圆形状指数持续增大。

GDP空间中心向西南方向移动69.55km(向西移动68.65km、向南移动11.15km)，面积增加了2.48万km²———其中，2005～2010年向西南方向移动26.69km(向西移动26.59km、向南移动2.36km)，面积增加了0.19万km²;2010～2015年向西南方向移动42.97km(向西移动42.06km、向南移动8.79km)，面积增加了2.02万km²。消费市场空间中心向西南方向移动42.37km(向西移动41.77km、向南移动7.11km)，面积增加了2.22万km²———其中，2005～2010年向西南方向移动12.48km(向西移动12.37km、向南移动1.64km)，面积增加了0.64万km²;2010～2015年向西南方向移动29.91km(向西移动29.40km、向南移动5.48km)，面积增加了1.58万km²。

(4)京津冀地区

GDP空间主要向东北方向移动，空间集中化聚集发展。京津冀地区GDP空间中心向东北方向移动12.20km(向东移动6.60km、向北移动10.26km)，空间椭圆面积由5.90万km2缩小到5.34万km²，总体减少了0.56万km²。其中，2005～2010年向东北方向移动7.10km(向东移动4.98km、向北移动5.05km)，面积减小了0.13万km²;2010～2015年向东北方向移动5.45km(向东移动1.62km、向北移动5.21km)，面积减小了0.43万km²。

消费市场空间总体向东南方向移动，空间分散化聚集发展。京津冀地区消费空间中心向东南方向移动6.35km(向南移动6.21km、向东移1.29km)，空间椭圆面积由5.39万km2扩张到5.66万km²，总体增加了0.27万km²。其中，2005～2010年向东南方向移动2.64km(向东移动1.39km、向南移动6.21km)，面积增加了0.05万km²;2010～2015年向西南方向移动3.97km(向西移动0.10km、向南移动3.97km)，面积增加了0.22万km²。

3.2三大战略对全国经济格局转型的影响

如果一个区域经济空间发展与全国有相同的空间统计特征和趋势，那么，该区域高度融入了全国经济体系，推进了全国经济格局转型。因而，结合前述三大战略区域与全国经济空间发展的特征和趋势来看，除了京津冀地区之外，长江经济带、丝绸之路经济带、海上丝绸之路经济带的经济空间格局发展与变化均以东西方向为主，共同作用于全国经济格局的东西向增长与转型(表2)。

(1)海上丝绸之路经济带加强沿海—内陆的一体化。海上丝绸之路经济带GDP和消费市场空间总体表现出向内陆方向移动的趋势，并且其空间主体范围均持续增大，空间分散化聚集发展;GDP空间中心一直表现出与全国大致一致的变化趋势，且其到全国GDP空间中心的距离持续减小。这表明，海上丝绸之路经济带促进加强了沿海—内陆的一体化发展水平。

(2)丝绸之路经济带受全国经济聚集区的影响较强。丝绸之路经济带GDP和消费市场空间均表现出向东南移动的趋势，其与全国经济空间中心的距离最大，并且表现出减小的趋势，特别是其GDP空间中心向东移动显著，2005～2015年到全国GDP空间中心的距离缩短了97.79km。同时，2005～2015年，丝绸之路经济带GDP和消费市场空间主体核心范围均表现为先增后减、总体增加的趋势。这表明，目前丝绸之路经济带受全国经济聚集核心区的影响较强。

(3)长江经济带对全国经济的带动作用已逐步发挥。长江经济带的消费市场和GDP空间均向西南方向移动，这与全国经济空间变化趋势保持一致;并且其消费市场和GDP空间移动的距离均明显大于全国经济空间，且其到全国经济空间中心的距离最小并在继续减小。这表明，长江经济带对全国经济的带动作用已逐步发挥。同时，长江经济带是三大战略区域中经济空间椭圆面积浮动幅度最小的区域，经济空间主体范围总体持续增大，这有利于继续引导产业向西梯度转移，拉动潜力地区经济发展，促进经济空间增长从沿海向沿江内陆拓展。

(4)京津冀地区与全国经济的一体化水平需要提升。京津冀地区的GDP和消费市场空间均表现出了与全国经济空间格局变化趋势相反的、向东方向移动的趋势;并且其到全国经济空间中心的距离增大。这表明，当前京津冀地区与全国经济的一体化水平需要进一步提升。雄安新区的设立及发展，将有利于拉动京津冀地区经济空间格局向西南方向移动。

4培育全国经济东西主轴线

在世界经济重心持续向中国东移、世界工业化布局向中国及“一带一路”沿线转移的全球趋势下，加强推进我国经济空间的东西向布局有助于统一国家宏观战略格局，打造陆海内外联动、东西双向共济的全面开放新格局，提升参与全球经济治理的能力以及全国经济的空间均衡性。这也是新时代下我国区域发展战略体系的一个新探讨方向。特别是，目前全国经济空间发展已经呈现出有利于东西向布局的转型态势。该转型态势对于我国在当前全方位开放的全球化发展战略下，充分利用市场力量和集聚经济的推动作用，统筹实施板块与轴带结合的区域协调发展战略，通过加强东西布局形成区域贯通、联动和融合的区域一体化发展模式具有非常重要的决策参考价值。

结合笔者本文及前期定量研究，我们建议以东西向布局为主统一国家经济空间布局，培育以连接上海、合肥、西安与乌鲁木齐的狭长经济带为主体的全国经济东西主轴线(图2，见封二)。该轴线具有全国代表性和全球连接性，是全方位开放新格局中连接丝绸之路经济带和海上丝绸之路的最佳路径，其纵深连通作用有利于以“一带一路”建设为重点，打造国际经济走廊及国际能源大通道，促进构建陆海内外联动、东西双向互济的开放格局。

全国经济东西主轴线穿过中国经济高度聚集核心区，并且能够有效串联“两横三纵”城市化战略格局中的主要城市化地区，经过的主要城市在全国经济格局中具有非常好的空间区位，是最靠近全国市场、人口、制造业与创新体系的东西向走廊，有助于从国家总体发展的角度统筹区域发展、陆海发展，有助于从全球化战略的角度有效发挥国际、国内两个市场的决定性作用，推动市场深度融合。其中，上海地处中国漫长海岸线的最正中，是中国大陆的经济、金融、贸易和航运中心，更将成为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南京是我国发明专利的中位城市，是最靠近全国创新体系的城市;合肥是我国制造业的中位城市;信阳是我国人口、就业和国道交通网络的中位城市;西安是最临近国内市场的西部城市，是经济高度聚集核心区的西端点，是丝绸之路经济带的起点;乌鲁木齐是中国西部对外开放的最前沿城市，是中亚地区重要的进出口贸易集散地;霍尔果斯口岸位于欧亚经济板块的中心位置，是丝绸之路的重要驿站。

结合本文研究结果，目前丝绸之路经济带受全国经济聚集核心区的影响还较强，单纯依靠市场作用不仅难以消除或填补其与我国经济高度聚集核心区之间的空间发展洼地，而且难以有效推进或支撑向西开放的战略发展。因而，我国西部地区，特别是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发展，需要主要依靠创新驱动，通过加强高端要素布局以及创新能力开放合作，依托全国经济东西主轴线逐步全面打通“一带”、“一路”以及我国经济聚集核心区之间的空间连接。世界高技术的重心正在向亚太板块转移，新的全球创新格局将对我国西部地区引进高端生产要素和整合全球创新资源带来宝贵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