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行道树“理发师”:辛苦只为绿树轻舞

2020年10月19日 10阅读 来源:上海普陀 2017/2/16

(解放日报记者陈玺撼)周末的早晨,梅川路上寒风凛冽,不少路人却驻足仰视。吸引他们的,是一幅壮观的景象——20多位养护工一字排开,正两人一组踩在四五层楼高的行道树顶,用手锯修剪多余的枝条。

伴随着这些“理发师”每一次的发力,行道树都配合以轻轻的摇曳,仿佛在迎风起舞,迎接来年更加茁壮的生长。而这一切美好的背后,行道树“理发师”的酸甜苦辣却鲜为人知。

高强度的劳动“80后”都感到吃力

怕动起来太热,只穿件毛衣和单薄的工作服,王继宏就踩着竹梯轻快地爬升。几秒钟后,他已经踏在一棵巨树树冠的分叉处。扎紧安全带,又过了不到1分钟,胆大的他已经攀到能够承受其体重的最高那根树杈。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王继宏已和远处小区的五层楼窗户一样高。

18岁的王继宏是上海普陀区园林建设综合开发有限公司行道树队里最年轻的一名上树工。树对面的上街沿,他的“师公”杨飞飞正插着双手,监督着整支队伍,他关心的目光逗留最多的,是年轻气盛的王继宏。

说是“师公”,其实杨飞飞也只不过34岁,他的徒弟是王继宏的师傅。说到这里,杨飞飞有些无奈:“这行必须不断高强度地重复劳动,许多“80后”都感到吃力,更别说四五十岁的人了,他们只能负责路面的一些工作,不允许再上树。”杨飞飞坦言,树上的着力点没有规律,要想修剪掉一些长得“奇葩”的枝条,往往得做高难度的动作。正是这些劳损身体的动作,让每一名上树工或多或少带上些伤病,这其中,要数腰椎病最普遍。

除了伤病,还有无时不在的风险。身高1.83米的杨飞飞重心不稳,尽管经验丰富,也难避险情。比如遇到表面健康、内部却朽烂的病枝,凭经验看不出来。“有两次踏到病枝上落下来,幸亏保险带吊住了。还有一次没吊牢,手指撑了一下,大拇指骨折。”说起那些心有余悸的记忆,杨飞飞却好像是家常便饭。他告诉记者,保险带也不是万能的,因为在轮换枝干作业时,要解开带子,这时移动毫无安全防护,全凭自己小心。

除了从树上掉落的危险,还有一样东西让“理发师”们吃尽苦头——藏在树上的害虫,尤其是刺蛾。刺蛾的幼虫,俗称刺毛虫、洋辣子。一旦被叮上,或者只是碰到它飘过来的毒毛,皮肤立刻就会肿起来。

王继宏就吃过刺蛾的亏,头颈被毒毛擦了一下,肿起来的形状像玉米一样,又辣又痒。还有同事因天气热不愿意戴口罩,结果毒毛飘到脸上,肿到眼睛也睁不开。“师傅教我涂好花露水再上树,效果还蛮好的。”王继宏笑着说,很多前辈连花露水也不涂,半小时不到就能自然消肿,都说自己身上有抗体。

相处久了,对树木也会有感情

杨飞飞和王继宏所在的行道树队一共不到50人,而整个普陀区近4.9万棵树木中的大部分,都要由他们来养护。上树工手脚再快,要修剪完一棵树,起码得二三十分钟。为保障安全,地面的养护工会拉起一条警戒线,将作业区域和周边隔开,防止行人和车辆通过。

即使这样,仍不时有车辆司机和小区居民来提意见:“这树有啥好修的?影响交通了!”养护队伍此时只好暂停作业,等到行人和车辆相对更少的时段再“打游击”。马路边的停车带也潜藏矛盾。如果要修剪行道树,落下的枝条打到车辆怎么办?可行道树一直不修剪,遇到极端天气可能会倒伏,损伤车辆又该怎么办?

如此大的工作量,工作又那么艰苦和危险,为何还要坚守?“讲不清楚,大概是不舍得离开。”杨飞飞说,人是讲感情的,和树木一起相处久了,对它们也会有感情。

他说,十几年下来,普陀区哪些行道树是自己爬上去修剪过的,一眼就能看出来。他还能推断出这些树的大致年龄、健康状况等,也懂得如何对症下药为树木治疗各种病虫害。杨飞飞自豪地表示,手脚最快的一年冬天,他参与修剪的行道树多达1700棵。

怎么看?除了掌握枝叶的繁茂情况、树枝的粗细程度,重点看是不是“杯状型”——经过冬季修剪、春夏两次拨芽后,树枝一级一级向上展开,形态犹如一只高脚杯,通透清爽。之所以这样修剪,是让树冠中空,每当有台风来袭,树木受的风力相对较小,树枝受损也就小,不容易倒伏。此外,这种“杯状型”还能让树木顶部透光,促进树木生长,同时还能尽量避开周边的高空线,消除安全隐患。

行道树“理发师”越来越受到重视,也是杨飞飞们愿意扎根这支队伍的原因。最近,单位为上树工增加了一笔补贴,杨飞飞还有了自己的技师工作室。他带领的团队发明了一体化树枝粉碎机,将原本机动性能较差的粉碎机架设在清运车辆后方,路面上的养护工可以直接捡拾修剪掉落地面的树枝,送入机器内粉碎,最大限度减少对地面交通的影响,在全市绿化系统成为交口称赞的发明。(摘自2017年2月1日《解放日报》)

热点文章推荐

相关文章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