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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理想信仰同行

2020年11月24日 10阅读 来源:湖南日报 2010年6月26日

特约撰稿 徐亚平 陈芳 张静静 胡海林 图 肖翠兰 标题书写 徐亚平

六十年岁月峥嵘,忆往昔,芦荻为床,蓝天作帐,怀民生疾苦,睹万户萧疏,前辈英雄开伟业;万千里宾朋沓至,看今朝,春风拂煦,杨柳飞花,喜天地变迁,揽湖乡锦绣,后来学子起新猷。 —— 谢木生

谢木生是谁?知道的不多。他不是作家,也非楹联家;他只是个用一生守望理想和信仰的普通知识分子!深情回望厮守大半生的湖南省血吸虫病防治所,他不禁热泪婆娑、热血沸腾,奋笔挥就了这副高悬于血防所大楼前的对联。它是谢木生用我省几代血防人的心血写成的!

江南的夏天多雨。淋满雨水的对联,俨然就是省血防所的前世今生!

走近这副对联,我的眼泪就出来了——我又回到了那些充满理想、信仰和献身精神的岁月。怀着对天下苍生的深情,他们风雨兼程走过了60年无悔的征程,绘就了“我省血吸虫病疫情控制达到国家标准。全省人、畜平均感染率以行政村为单位均控制在5%以下”的辉煌画卷。6月1日,省卫生厅厅长张健赞曰:“血防所走过的60年,是艰辛的60年、奉献的60年、发展的60年!”

历史,真是这样子的吗?

谁的历史,可以这样写来?

第一乐章

一蓑风雨洗征程

60多年前,解放军南下渡江而来,两名战士莫名其妙地染了一种怪病。这引起了湘雅医学院的警觉:1950年3月,他们派出陈祜鑫等4位敢死队员到一线调研。经诊查,他们所患的是血吸虫病。其实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病,在2100多年前的马王堆女尸体内就有发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湘雅医学院和“猛张飞”陈祜鑫接受了挑战!

▶▶莽莽湖州七勇士

时光定格在1950年6月1日。陈祜鑫,这位留美专攻寄生虫免疫学的长沙青年,怀抱赤子之心,他回到了祖国,带着谢麟阁、胡培卿、易命宜、喻庆旦、章锦明、王志昭等6勇士,昂首开进了血吸虫为非作歹的湖区。在黄沙湾,插下“湘雅医学院地方病防治实验委员会岳阳实验所”这面旗帜,开辟了湖南血防事业的第一个前线阵地。

进疫区,搞测绘,查螺情,住芦棚,访百姓,查病情。毛主席“把医疗卫生工作重点放到农村去”的号召,成了血防人的战斗誓言。尽管在随后60年征程中,所名经历了7次变更;但一代代血防人始终不改初衷……

▶▶枕刘美女的枕头,盖林妹妹的被子

队伍一天天地扩大。“1966年春天,我们10多名男女血防人员,跟随着一批打湖草的农民到汨罗作打草防护。一住就是一个多月。东西吃完了,怎么办?挖芦笋,到湖里抓鱼;没有油盐,就用白水煮。”刘昭仪老人讲起当年那段有趣的“苦事”时,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住呢?时常是十几个人住一个芦棚。砍来芦苇铺在地上当作床,中间挂个布帘,男左女右分开睡。一天早上醒来时,高齐民哭笑不得:枕的是刘昭仪的枕头,盖得是林金莲的被子!“第二天晚上,林金莲对着我大喊:‘郑重地向你宣布,今晚可不许再越界啦!’”往事重温,白发高齐民孩子般笑了……

▶▶“我死后,把骨灰撒在洞庭湖。”

戴一副眼镜,穿一双套靴,披一件雨衣,背一壶水,就上了湖洲。这是老一辈血防人对陈祜鑫教授的深刻印象。“他呀,疫区、现场、农村,‘三深入’实地调查。”说起陈教授,老所长周达人感佩不已,“自1950年开始,就常看见他一个人深入到湖洲三、四米高的芦苇荡中,拿着镊子站在水里弯腰仔细地寻觅——找钉螺,摸清钉螺的生活习性、分布规律,记录血吸虫密集分布的区域。”

瘦削的身影在一望无际的芦荻中若隐若现。老百姓纳闷:这么深的芦苇丛中间,他一呆就这么久,莫非是国民党派来的“空降特务”?还有一回到印刷厂打印调查钉螺的表格,工人看不懂表格,又瞧见是个外地人,“奇装异服”,怀疑其是“逃亡地主”,便派人通报,将他“请”到派出所……

苦心人,天不负。在我国钉螺分布单元性、相对高程性、单元灭螺说、密螺带灭螺说、人为调节水位灭螺说、抬洲降洲灭螺说的档案中,奠基人的名字一直是他——陈祜鑫。

早出晚归,风餐露宿。1981年,陈祜鑫不幸患了癌症。去世前,他特嘱咐家人:“我死后,把我的骨灰撒在洞庭湖。我生离不开湖区人民;死后也要给湖区人民做个伴。”

▶▶鏖战风雨的“无知”孕妇

谁说战争让女人走开?1956年,血防军团里却杀进了位小美女——易哲生。湘雅医学院毕业后,她傻傻告别了省城,成了血防所里首个女大学生。1964年,所里组织人员到湘阴白塘办血防试点,其时她已身怀六甲。她不顾家人反对,主动请缨,挺着个大肚子下乡了。在白塘蹲点,主食是红薯,生活清苦。一天,易哲生在湖边查螺,突然下起了暴雨。她戴上随身携带的斗笠,硬是坚持和队友们一起巡查,完成了工作任务才回去……半个多世纪后,易哲生含笑地回忆:“当年,我就是响应毛主席号召‘一定要消灭血吸虫’来的!”

▶▶历历如昨的“零周末”

当时,所里每年都要组织近一半的人员下乡开展血防工作。如一家两口子在所里工作就实行轮流制,一个下乡一个在家带小孩。家属在外单位的也得去做工作,沟通协调。女同志一周的前六天与患者、钉螺打交道;第七天就全花在累积了一周的家务上。“哪里还有空闲时间哦!”说起当年那些血防老邻居时,老所长连祯金的老伴牛秀春仍感叹不已。

▶▶他身上新添两块永久的伤疤

1973年,21岁的李岳生从湖南医学院毕业,分配到省血防所。来到某渔村调查,一位患晚血病的妇女面无血色,骨瘦如柴,肚子比怀胎十月时还大。此画面永远定格在他脑海里:“‘华佗无奈’,老百姓更无奈,但我应该为控制“小虫”作终生努力。”

为教育疫区群众开展预防工作,李岳生想出了一个“杀鼠观虫”的办法:他从城里带来几只小白鼠,当着渔民的面,剪掉小白鼠一小块毛,从湖洲上取来钉螺压破外壳,将寄生在螺内的血吸虫尾蚴水液擦在小白鼠肚子上,使其感染血吸虫病。一个多月以后,小白鼠腹大如鼓。李岳生便当着渔民们的面解剖小白鼠,让大家看血吸虫是什么样子,感染了血吸虫病的肝脏又是什么样子。这种直观易懂的实体演示果然有效。渔场感染急性血吸虫病的渔民很快就减少了一半。

30多年来,李岳生足迹遍布30多个县市区、3000多个村组、上万家农户。为摸清疫情,李岳生曾4次感染血吸虫病,两次差点丢了性命。1997年春节的一天,他和同事在湘阴县青山岛一位村支书家研究完春季查螺灭螺方案。23时许,大家搭乘一辆手扶拖拉机赶往当地血防组。忽然,一辆拖拉机迎面驶来。“咣”的一声,李岳生当即感觉抓着车厢的右手“麻”了一下。回到血防组,其右手无名指和中指都“摇摇欲坠”了。经过治疗,指头总算保住了,却留下了一块突起的肉棱。一年盛夏,李岳生只身去南县武圣宫运回灭螺机具。从岳阳出发时,他腹部就长了个疖子,船到南县茅草街,他忽然高烧,昏迷,得了危险性极高的败血症,只得在当地卫生院做手术。而今,他的腹部还留有当年的手术疤痕……

▶▶流水的营盘铁打的兵

血防人在前进;其营盘也在移动。去杨林寨,去建新,去汨罗,去朱砂桥,去松泽湖,去安乡,去沅江,去资阳,去常德……从1951年9月“永久性租用”岳阳县政府的公房,到1979建成6层楼职工宿舍,他们走过了28年没有“生活”的日子!岳阳县黄沙湾、城关镇洞庭北路56号、岳阳市花板桥……这些普通的地名,一次次写进了他们堪抵万金的家书里;刻进了他们平凡的生命里。

八百里洞庭,见证了血防人与天斗与地斗与“虫”斗,其乐无穷的光荣岁月;六十年霜雪,陪伴了血防所从黄沙湾简陋平房,到洞庭路简易办公楼,再到花板桥的科研楼、综合楼、附属医院的沧桑旅程。目前,该所人数达554人;固定资产总值达1亿多元;设有防治技术管理部、附属医院等9个业务科室和办公室等7个职能科室。爱写诗词对联的所党委书记谢木生说及此话,满脸的欣慰……

第二乐章

一壶热血济苍生

“四面湖山归眼底,万家忧乐到心头”。生命为重,治病救人!平凡而伟大的血防人,爱洒江河,情归百姓:60年来,他们共收治各型血吸虫病人12万余例,救治晚期血吸虫病人8222例。他们的爱啊,该用什么样的文字才能描摹?

▶▶赤胆走在刀锋上

上世纪50年代,治疗急性血吸虫病就是注射锑剂。“其实,锑剂是一种有毒物质,使用必须十分谨慎!”何永康研究员称,“那时候敢用这种药,无异于走在刀锋上。”现在香港政府卫生署工作的邱佰威老人回忆起当年在血防所工作的场景时说:“一个医生管理2个病房、10多位病人,每天要严格按病情开剂量。既不能太保守,否则血吸虫杀不死,没疗效;又不能太冒进,造成锑剂中毒危及病人生命。”尽管如此,当年从没有出现过锑剂治疗事故。

▶▶永远的少先队员

60年代末70年代初,来医院治疗的病人特多。从事外科手术工作30余年的冯朗明称,医务人员时常在值班室里休息,衣服都不敢脱,得时刻准备着。

针对晚血病巨脾型患者,血防所一般采取脾切除疗法。“1965年首次开展以脾切除术治疗晚血病巨脾型病人。”冯朗明回忆,“1966—1968年,平均每年有三、四百个做脾切除术的晚期病人。有时自己一天要做三、四个手术,工作时间常持续十五六个小时。”乡亲们亲身感受了老冯的精湛医术,都亲切地尊称他为“脾匠”。 当了一辈子血防医师,章锦明几乎没有离开过病人,经常和病人同吃、同住,以方便监测病人病情。为了病人,他和同事们总是放弃了与亲人团聚……

谈及治病救人,刘昭仪老人讲述了一件刻骨铭心的事。1960年在君山试点时,三百弓村一名孕妇晚上临盆出现难产。23岁的刘昭仪闻讯,立刻独自摸黑赶往产妇家。路过建新农场时,一男子鬼鬼祟祟尾随其后数百米。“当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到她家时我全身都湿透了。”

▶▶“十大名医”陈学金

“医生一定要为病人着想!”这话,刻在湘岳医院外科主任医师陈学金的心窝已经33年。在其职业生涯中,他从未收过病人的红包,不曾拿过任何药品回扣。2004年作为全省晚血病救治专家,他先后6次下乡,到全省26家晚血救助定点医院督查、指导工作,使全省6000多例晚血病患者得到有效救治。其荣誉勋章熠熠生辉:14次单位先进工作者,8次优秀党员,2次省政府三等功、1次省政府二等功,2008年,被评为“岳阳市十大名医”。

当然,湘岳医院不只一个陈学金,还有N个“陈学金”,有冯朗明、蔡德有、黄令霞、龚连春、钟锡娥等一批德才兼备的血防老专家;也有郭继雄、任光辉、邓维成、王璋华、丁国剑、罗立新、张跃云、宗道明、冯韵琴、李维汉、陈四喜、刘佳新、王鹏、潘舸、荆群山、孔国庆、黄国治、李俊、孙可英、周平波、周瑞红、彭喜松、胡刚等一大批年富力强、技术雄厚的中青年专家。抚摸着这些光荣的名字,我们的心头阵阵发热。他们啊,就是湖区人们真正的“护身符”!

▶▶血防人比孔夫子牛两倍

予人鱼,莫如授人渔。1950年7月,血防所举办了第一期血吸虫病防治干部训练班。他们还深入农村办培训班。起初老百姓不太理解。“我们就想法子,唱歌、跳舞、打快板,吸引他们,借此宣传血防知识。”14岁便到血防所工作的王桂清记忆犹新。八九十年代,血防所全员几乎每年6-8月份都要下基层开展培训、考核、督查。放眼来路,谢木生备感自豪:“60年来,所里共举办流行病学等培训班118期,培训专业学员5709人次。现在,疫区民众的预防意识有了明显的提高,血吸虫靠人畜传播途径基本被控制。”

▶▶长使英雄泪满襟

长期与血吸虫打交道,血防人几乎都患有血吸虫病。左家铮医生50年间曾7次感染血吸虫病。“这都成为我们的职业病了!”刘昭仪老人说。易哲生当年下乡时也感染了血吸虫病。王桂清解密道:“她的锑剂注射治疗是我做的,连续打了18天针才出现好转。”

最遗憾的是,成先秋、钟若春等医生感染血吸虫病后依然忘我地工作,不幸相继离开人世。让我们记住这些平凡英雄不朽的名字!愿我们苍白的文字,化作祭奠先贤的一炷烛香!

第三乐章

一盏烛光亮古今

在实践中艰难探索,在探索中奋勇前行。从查螺灭螺,到查病治病、分析研究,湖南血防人点燃了一盏盏科技的烛光,照亮了他们推动血防事业前进的道路。

▶▶自古英雄出少年

建所初期,血防所高瞻远瞩决策:防治和科研同步!1951年,陈祜鑫、谢麟阁在《中南医学》杂志上发表了第一篇论文《岳阳滨湖地带血吸虫病流行情况》,开湖南血防科研之先河。

初生牛犊不怕虎。1958年,20出头的朱祖林铆足了劲详细调查苦苦思考,写成《钉螺食性观察报告》发表。两年后,时年25岁的吴昭武,后来的主任医师、国务院津贴获得者,开始了《东方田鼠人工感染血吸虫病尾蚴试验》,为其后来终其一生探讨血吸虫病易感地带分型划级及污染指数奠定了基础。

▶▶终于研制成了“氢弹”

1953年,他们采取以居民点为中心建立安全圈、划分禁区的措施,在湘阴县国营第二农场开展了第一个湖洲围垦灭螺研究的试点。通过试点实验,陈祜鑫、廖祖荫、黎申恺等共同撰写了《围垦灭螺法的初步研究报告》。

75岁的苏业群老人掰着手指数道:“我、王功强、方曙光、方盘根、彭保生成立五人查病组,研究出了纸包大便加氢氧化钠直接孵化法,在试点地创下了日检1103人次的高工效。在当时这也算是‘破记录’呢!”1979年,经过无数次临床验证后,黄文通、张楚霜等终于研制出了治疗急性、慢性血吸虫病的口服药物硝硫氰胺,跟以往的药物相比,其疗效更好。这是药物治疗里程上的一大进步!

▶▶30年熬炼成“东方之子”

左家铮先生在50年代末被打成“右派”;但他依然潜心做研究。他进行的课题《东洞庭湖螺口动力学研究》,掌握了洞庭湖新螺老螺交替季节。实践证明:课题中的水头水线施药灭螺法具有良好效果。随后10年间,左公纵横沙场,战果累累:“东方田鼠室内豢养研究”取得成功,研制的湖中水体淤泥采样机、“防螺扩散工程研究”等课题均获得省科研成果奖。1992年,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 待遇。他还光荣地走进了央视《东方之子》……

火眼金睛识“妖精”

上世纪60年代,要识别钉螺体内是否有血吸虫尾蚴,通常是用2块玻璃片压碎钉螺挤出尾蚴;或将钉螺放进一根根试管,在24小时内观察尾蚴“逸出”。但这都太过繁琐复杂。金璧如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有没有用肉眼直接辨别的方法呢?”

勤观察,常试验。多少次,他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住钉螺在灯光下反复照射,终于发明了“肉眼识别感染性钉螺”方法——以水平视线看过去,如能看清楚钉螺完整肝脏,则为阴性(未感染钉螺);反之则为阳性(感染性钉螺)。“该方法准确率可高达99%”,老所长周达人提起往事,眼光熠熠放彩,“这可是所里最早的发明,也是全国首次能用肉眼辨别钉螺的方法呢!”

▶▶对钉螺打“化学战”、“细菌战”

在上世纪60年代,卫生部号召各血防科研部门“要对钉螺开展化学战、细菌战”,运用化学手段、细菌方法来灭螺。卓尚炯、左家铮、王福海、吴首欣等人积极响应,组成机械化学灭螺研究小组走南闯北,代表湖南与湖北、江西两省合作,与省机械研究所协作,引进、改进研制了“工农—25型”、“湘江—18型”喷射化学灭螺机具,比手工洒药提高工效10多倍,尤其对那些孤立单元的钉螺地带、湖汊沟港以及易感染地带灭螺发挥了重要作用。

上世纪70年代,由姚超素、胡代英、石孟芝三位“穆桂英”等人组成的微生物研究小组,从钉螺孳生地的土地中,筛选并发现细菌“浅灰链霉菌—230”,经提取物研究发现,该菌具有良好的灭螺作用。

▶▶“岳”阳“生”出的世界专家

站到世界前沿,研究新的手段和方法来控制血吸虫病,是李岳生的理想。他努力学习国外先进理论,结合我国实际开展研究,先后写出63篇科研论文被SCI收录,7篇在世界一流医学杂志《临床微生物学综述》、《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等上发表。2000年,他以《中国洞庭湖区血吸虫病:人群暴露、感染、患病率和易感性研究》一文,参加昆士兰大学年度优秀博士论文评选,成为仅有的5名获奖者之一。迈克拉斯教授直夸他:“在血吸虫病现场、生态、流行病防治和免疫遗传方面做出的贡献,得到中国乃至世界医学领域公认。”2005年,作为全球优秀的、具发展潜力的生物医学科学家,他获得美国霍华德·休斯医疗研究院“传染病和寄生虫病”国际研究学者奖,这是中国大陆学者第一次获此殊荣。

谈起科研成就,谢木生颇感自豪:我所像李岳生一样扎根一线默默无闻的中青年专家还有贺宏斌、魏望远、李以义、赵正元、喻鑫玲、何永康、蔡凯平、罗新松、阳桂芬、胡君健、周杰、刘国初、孙成松、刘宗权、袁里平、侯循亚、胡本骄等一大批;建所以来共完成科研课题833项,获得科研成果72项(获全国、省科学技术大会或科技成果奖67项),发表论文2043篇,其中国际刊物76篇……

第四乐章

一股“和风”暖洞庭

立足洞庭,放眼世界。早在1981年,省血防所就开始与外国学者对话。至今已有100多人次参与了国际学术交流。李岳生告诉我们:“我所已先后与WHO、TDR、WPRO、WT、TWAS、IFS等6个国际组织,以及法、日、澳、德、美等14个国家有着广泛的科研合作与学术交流。”

▶▶第一对征战东瀛的夫妻

1984年,当年的“小龙女” 易哲生已人到中年。11月,她代表血防所随中国医师代表团访问日本国立预防卫生研究所。4年后,其爱人黄文光跟随卓尚炯所长赴日本进行血防经验交流。这对血防伉俪被戏称为“第一对征战东瀛的夫妻”。

▶▶“离省会最远,距世界最近。”

“出去,才晓得差距在哪里,该朝哪个方向前进;出去,就可以建立自己的世界同行网络;回国,这一网络也可以跟着回。”李岳生竭力主张走出去请进来。大家都说他是血防所当之无愧的形象代言人。

1988年,李岳生代表我国参加在荷兰举行的第十二届国际热带疾病与疟疾学术会议。2001年后,他先后被荷、美等8个国家邀请前去做学术报告;作为世卫组织临时顾问,赴马里共和国指导血吸虫病防治……30余年来,他多次在国际大会上发言,传播“中国声音”。省卫生厅原厅长刘家望赞道:“厅直单位中,血防所离省会最远,却距世界最近。”

▶▶五度蝉联世界血防“中心”

30多年的实战与探索,使湖南乃至全国血吸虫病的防治在全世界享有盛誉。1990年5月,世卫组织宣布:湖南血防所为“世界卫生组织湖区血吸虫病防治研究合作中心”。“这可是个天大的喜事!”老血防朱祖林异常兴奋,“这既给我们所注入了新的活力,也提出了更高的发展要求。”“当时的周达人所长非常重视人才培养和对外交流,这份荣誉来之不易!”钟志南直夸老所长。

对此“中心”,世卫组织每四年综合评审、轮换一次。1992年,WHO血防处处长K.E.Mott到该所考察时赞道:“湖南血防所可以称得上是杰出的WHO合作中心!”凭着雄厚实力,省血防所已五度蝉联此金字招牌,成了此“中心”霸主!

▶▶世界的目光深情凝望洞庭湖

世界的目光关注着洞庭湖。20多年来,先后有美、法等30多个国家和世卫组织的官员、专家来到洞庭湖区考察;赠送先进设备19台(件)、资金1571万元。今年4月,世卫组织官员Lester Chitsulo来信赞扬该所为湖区血防作出了很大贡献。6月1日,法、澳等8国血防专家访问湖南血防所。凝视着这片倾注了自己多年心血的土地,专家们道出了一个共同的心声:早日阻断血吸虫病传播,造福人类健康!

60年岁月如歌;几代人奉献无悔。“全国五一劳动奖状”、 “全国医药卫生系统先进集体”、“全国血吸虫病防治工作先进集体”、 “湖南省文明窗口单位”等40项省以上荣誉纷至沓来。而个人获省以上奖励的多达150个!真的遍地是英雄啊!2004年,时任国务院副总理吴仪视察该所,褒奖有加。2010年6月10日,卫生部陈竺部长到所视察时由衷感慨:“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下,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成绩,确实不容易。这是你们建所60年来几代血防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在卫生系统,只有血防人最艰苦、最辛苦、最清苦。”谢木生沉思片刻,话锋一转,“也正因为有了一代又一代血防人的艰辛付出,才有了湖区人民的安康,中国的血防事业才走向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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