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松光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这是37年前我退伍离队时部队首长给我的一句勉励话。在“八一”建军节来临之际,回想自己退伍回乡后所走过的奋斗之路,才算印证和理解了德国著名哲学家尼采说此话的真谛。
我是个农村兵,1978年12月从鱼米之乡的温州来到“愚公移山”故乡——河南济源,成为了海军航空兵一员,服役4个春秋,从警卫连战士到政治处报道员、放映员。当报道员两年多,稿子上过人民日报、解放军报、人民海军报等,被誉为“军营记者”,因此立过三等功,获过海航新闻奖二等奖。当放映员,获得了河南省三级放映员证书。这些应该可谓有“一技之长”。
1982年10月,我的四年服役期满,尽管有首长挽留之意,但那时全军正值提干和入党改革,战士留队成长余地很少,我选择了退伍。在机关退伍欢送会上,有首长勉励:“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有战友赠予“有志者事竟成”,成了我退伍回乡奋斗的励志方向标。当场我还“戏言”:“让大家在全国报纸上看我的新闻!”
当时,我虽有报道员、放映员的“一技之长”在身,但回乡后农村兵还是无处可施展,何况是求职无门。我在部队时报名参加三年的中国语言文学函授大学自学,回乡后继续参加温州函授站学习。那时,我家住乡下,离设在温州市区的夜学函授点20多里,一周三次夜学都得骑着自行车来回驰骑在乡间石子公路上,遇上下雨天,穿着雨衣迎着风雨骑行,每次回到家里都是夜里十点钟以后。此时,遇上了一位老兵“伯乐”,是仅有一面之交的县民政局局长老周既是函授学员,也是退役老兵,一次在课间闲聊时问我家住哪里、如何回家等,我诚实地一一告知。半年后,老周要破格让我到县民政局当月领30元临时生活费的带粮(不是城镇户口)“临时工”,我才一脚迈进了机关大门。若干年后,老周告诉他为何要我带粮去当“临时工”:正是一次无意闲聊,给他留下我好学、能吃苦、有上进心的深刻印象。
正是转业军人出身的老周这次无私“举荐”,我于1983年8月15日起骑着自行车到温州市区县后巷的瓯海县民政局报到,成了刚组建不久的县民政局编外“临时工”,当秘书使我的“一技之长”——写新闻有了用武之地。我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虽写过稿,但办报是第一会,承担创办、主编全国第一张民政报纸——《瓯海民政报》任务。当时,我在单位没一张固定的办公桌,坐在局长旁边,一旦有人来访,我就得让座给来访者,一天让座十几次是常事。《瓯海民政报》虽是一张小小的报纸,然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从采访、编稿、画版样、校对到发行,几乎都是我干的。我从海岛到农村,从城镇到山区,全县的乡乡镇镇,也几乎跑遍了。为了办好报,我把许许多多个节假日和业余时间都搭上了。不管寒风料峭的严冬,或是酷暑炙人的盛夏,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很少有空,同事们见到的我也是天天的忙忙碌碌,笑称我是“工作狂”。因为此次的“破天荒”,《瓯海民政报》成了当时全国民政系统颇有影响而独具一格的报纸,被列入了全国民政报刊序列。
唯有爬“格子”的人,才知道,“爬”格子的甘苦,我从忙忙碌碌的秘书到一个人办报的主编,并兼当新闻通讯员的“副业”,可谓走到哪写到哪。仅新闻稿每年被各级媒体采用上百篇,连人民日报“华东新闻”版时常有我写的新闻,新华社的消息也挂有我的名字。
干一行爱一行,是我追求事业的最低要求。有人问我,你这样没日没夜地工作,难道就没有困难吗?其实,我也与其他人一样,也有工作上、生活上的困难,我家住远离机关20多里外的乡下,天天得骑车早出晚归。同时,我几年来的午休几乎是与办公桌连在一起的,几张凳或椅一拼就成了我午休的床,或伏在桌上合上一眼。我成了家并有了孩子后,繁多的家事接踵而来,还有家里有一亩责任田,收割播种也只是安排在节假日、星期天时间,这些都没有影响我的工作。由于我办报和写稿出了一点名,不少企事业单位以优惠待遇去聘我,如有媒体领导要聘任我去当记者、编辑,结果都被我婉言谢绝了。
有耕耘必有收获。1988年12月,单位推荐我参加首次全国民政系统劳动模范评选荣幸上榜,事迹被选入《当代孺子牛》和《中国民政人物》《中国社会百科全书》大型人物丛书。同时各种荣誉接踵而来。
时来运转。1989年3月,组织上关照我从农村户口转为城镇户口,从集体企业工人性质转为全民事业单位干部。后来,领导的信任更给了我工作动力,历练领导组织能力锻炼,让我先后担任瓯海区残联副理事长、区委宣传部副部长、瓯海报总编等职务,出版了《话说温州人》《潮涌瓯海》等书籍。同时,我也从原来的业余新闻通讯员成为专业新闻报道工作者,既持有全国统一颁发的“新闻记者证”,还成为新闻单位“一把手”,今年初被晋升为副处级。40年来,我为各级媒体写稿刊用上万篇,直至退居二线仍不时有新闻稿披露报端。
参军已过40年,军营情怀总是难以忘怀,军人情结总是难以割舍。
德国著名哲学家尼采说:“发光的不一定是金子,但是,是金子迟早会发光!”如今,年近六十的我在战友们的眼里算是个成功者、幸运者。
成功总是属于奋斗者。我最深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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