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从人文背景思考琦君文学的必要性——读《潘鉴宗与旅杭同乡会》有感

2020年12月09日 10阅读 来源:温州日报 2017-09-13 00:00:00

章方松

卢礼阳与杨志华主编的《潘鉴宗与温州旅杭同乡会》一书,考证严密,资料充实,行文严谨,视野宽阔,对于还原民国时期温州旅杭人士的情况,研究民国时期的温州人社会活动提供了重要的历史资料。

研究历史人物,如果仅从一个角度去审视,不能从全面的多维度的视野去思考、判断,往往以偏概全。真正深入研究一个历史人物,往往要深入到人文的背景,拨开重重迷雾才能发现真相,还原历史的本来面目。《潘鉴宗与温州旅杭同乡会》一书,正是以潘鉴宗一个人物的社会交往与经济状况、军政往来、人文现象诸多内容,带动了他人生经历背后的丰富的温州人文背景,也从中发现一个时代的缩影。

潘鉴宗作为温州旅杭同乡会会长发起人,历任第一届至第三届会长,第四、五届名誉会长,并且出资购置同乡会办公会馆等,除此之外,他还出资创办庙后小学,瓯海医院,修复景德寺,资助光绪《永嘉县志》补修本,以及修桥铺路、建设路亭等大量的公益事业,体现了一代乡贤的思想行藏与人文品格。编者还著写《潘鉴宗年谱》,为研究潘鉴宗做出了许多实质性的工作,也给研究者提供许多方便。行文至此,我想起琦君在《杨梅》一文中写父亲潘鉴宗临终的情景:“父亲只以含泪的眼睛看着母亲与我,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未能启口即溘然而逝了。”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生命的终极什么也带不去,唯有善者留其名。

此著除了对以潘鉴宗为代表的温州旅杭人士资料的挖掘之外,还深入到那个时代温州旅杭的文化背景,并且还延伸到潘鉴宗与夏承焘、刘景晨诸多温州文化人活动的事迹,以及温州民国时期许多鲜为人知的历史文化事件,使得温州地域的乡贤文化成为地域文化精神的体现。从某种意义上讲,乡贤文化是一个地域文化的表征与文化慧命。一个地域没有乡贤文化的传承,也就没有地域人文精神的高地所在。

上世纪三十年代,潘鉴宗在温州具有一定的文化影响力,但他的历史行踪,原本一直处于迷茫的状况。《潘鉴宗与温州旅杭同乡会》一书,除了对潘鉴宗旅杭与一些军政活动的展现外,编者还从童保喧、杜隐园、蠡佣、瞿禅(夏承焘)与夏鼐的日记,深入考察与挖掘,发现了潘鉴宗的许多鲜为人知的历史足迹,为进一步研究潘鉴宗与琦君提供了许多重要的资料。

在琦君的文学作品中,无论是表述童年的散文或《桔子红了》的小说,都直接反映出潘鉴宗对她的影响。从研究琦君文学角度出发,对于潘鉴宗的历史人文精神的还原,以及与潘鉴宗交往的夏承焘、刘景晨、杨雨农对琦君的文学影响,都有着不可低估的潜在性的作用。这些资料为了解琦君文学生成的背景与审美的成因,以及成就其文学创作的丰富文化意涵,提供了许多可思考性的资源。

海外著名文论家夏志清说:“琦君的散文和李后主、李清照的词属于同一传统,但她的成就、她的境界都比二李高。”(《夏志清谈琦君》)琦君的文学以词学的造诣,蕴含着深厚的儒释学养和丰富的人生磨难的经历,铸就了灵秀滋润的唯美风采。她那灵性美感的散文,表述善良悲悯的心灵愿望,是人格性情的表达, 也是人性人道人情人伦的体现。特别是琦君的文学语言是深受祖国经典语言的文言文,以及诗经、楚辞,唐诗宋词等熏陶过后铸就的白话文,这一切不能不说是受到潘鉴宗的深刻熏陶与影响。

今年是琦君诞辰100周年,从琦君的文学特点来认识,她是以童年的故乡作为情感的摇篮,展现故乡、童年、亲友的人文风采,走向回归家乡的路。从作家的文学情感理解,就是寻找作家人文思想的流程。琦君曾说“像树木花草一样,谁能没有一个根呢?我若能忘掉故乡,忘掉亲人师友,忘掉童年,我宁愿搁下笔,此生永不再写”。琦君文学创作之“根”,是指故乡、亲人师友、童年。诚然,琦君文学创作的三条根系的人文背景,都离不开潘鉴宗人文思想的滋润成长。人的情感与审美是多层次的,特别对于美识的认知更是多维度的。研究琦君的文学思想,就要结合她的故乡与身世、亲友,以及瞿溪人文历史的意涵,才能更加深化理解与阐释琦君文学的人文意涵。因此,从潘鉴宗的历史渊源出发,从琦君文学作品中会感悟到更多潜在性文化意味的感通。

琦君的文学作品大多创作于生活的台湾与旅居地美国,然而其文学作品所具有“乡愁”的文化根脉,却在故乡温州。因此,从琦君作品所蕴涵着丰赡的文化意味,可以发现瓯越文化历史的源流,寻找人文精神的印记。因此,仅从琦君文学研究出发,就会发现,《潘鉴宗与温州旅杭同乡会》此书的出版,将会给广大读者与研究者提供琦君文学的丰富人文背景,开辟另一个窗口。

热点文章推荐

相关文章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