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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历史遗存体现城市文脉

2020年12月21日 10阅读 来源:温州日报 2011-08-17 00:00:00

“楼台俯舟楫,水巷小桥多。”水系发达的温州古城,倚江、负山、通水,以河渠为骨架,按“东庙、南市、西居、北埠”进行功能分区和布局,“一坊一渠,舟楫必达”。

“在建筑风格上,受着永嘉学派事功学说影响,以及温州历史上几次开埠通商后,在海外文化的渗透下,温州留下了很多中西合璧,注重实用的近代建筑。这些建筑外表很洋气,但又不是典型的巴洛克风格,外墙上堆砌的是花卉等吉祥图案。建筑里面,则是明显的温州风格,注重实用。”温州市建筑设计研究院赵国权教授说,这些建筑正反映了温州人民的智慧及不拘一格的艺术创造力,很有研究的价值。

但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温州经济迅猛发展的二十多年时间里,在旧城改造过程中,古城风貌逐渐消逝。温州市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总规划师林观众曾在其一篇专业论文《温州古城特色和历史街区保护协议》中指出,通过对古城区现状留存分析及与温州古城历史变迁分析比对,目前温州古城区已改造超半,许多记录了丰富城市发展信息的街坊已不复存在,如康乐坊,小南门,信河街等,幸存的部分街区被高楼大厦团团包围。

当前,在温州城内,具有文物价值、连片建筑物比较多的历史街区仅有4个:五马街-墨池坊历史街区、城西街历史街区、庆年坊历史街区、朔门历史街区,合起来有1平方公里,仅相当于改革开放初期温州古城的面积的1/4,是如今鹿城区行政区域面积的1/294,这仅存的1平方公里,成为藏在钢筋水泥丛林里的珍宝。

面对古城区的现状,为了有效保护重点遗存历史街区,尽可能多地保护能够代表城市历史,反映历史文脉的街区,充实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内容,我市着力现存历史街区。因为历史街区是整个古城历史的缩影,能够相对全面地表达城市的历史信息,展示城市发展的历史延续和文化特色,相对于全面保护的非普遍性和单体文物建筑保护的局限性,历史街区的保护有其独特的优越条件。能串联单体文物单位,实现“点线面”的结合,使名城保护体系更加完善和切实有效。

三、千年瓯越古韵逐渐显现

“历史街区,美在真实,美在历史,美在内涵。”赵国权介绍,历史街区的形成,都是经历了数百年时间,现在不能指望在短时间内做好方案,修复整治完毕,应该有一个较长的更新过程。当年五马街保护,就是迫于资金压力、时间紧迫,并没有按照“修旧如旧”的原则,这让五马街只有古街的形,却没有百年老街的神韵。朔门古街的尴尬,与违背历史的真实性有一定关系。历史上的朔门街,因紧邻码头,形成了一条卖鱼生咸蟹虾皮鳗鲞的街,是社会底层小摊小贩云集的地方,何来的文化底蕴?因而当初要把这条街打造成历史文化古街,本身就勉为其难。

从事古建筑研究多年的丁俊清,曾经在各种场合指出,对于历史文化街区,我们可以整治,改善基础设施,清除违章搭建,合理修缮房屋,逐步疏散人口。就像一个人的脸脏了,有太多污垢,我们可以洗脸,认真清洗。但若因为脏了便要重新打造、乃至换脸,即便美丽也未免荒唐。因此历史街区改造不可操之过急,要以科学的态度,尊重历史,不要刻意的仿古。我们可通过分步实施的方法,先抓住街区内一二幢好的古建,好好地研究,好好地做,最大限度地保留各个时期的历史信息及历史建筑的原真性。

“历史是流动的,是活的,是不断变化的,历史街区也应该是活的街区,它的保护和整治,不仅要让历史文化遗产传承,更要适应未来的发展。”上周,浙江工业大学城市与建筑研究中心主任宋绍杭,在参加朔门历史街区和庆年坊历史街区保护规划专家评审会时同样指出,历史街区少不了人的活动,因此在历史街区改造中除了要考虑与建筑有关的空间、形态、尺度等元素外,还要与生活在这个街区里的老百姓生活水平提高紧密结合起来。每个街巷要出台具体细致的实施方案,政府要出台相关的配套政策,如人口迁移怎么迁法,房子拆迁置换如何补偿,工厂搬迁如何搬,文化传承与经济发展如何互动,让历史街区在保护和整治过程中,真正能处理好建设开发与文化保护培育的关系。如上海的田子坊石库门改造后,并非剜去普通百姓的生活痕迹,而是完美地把商业区和民居结合起来,展现更多的是上海亲切的、温暖的、真实的市井生活。

随着《城西街历史街区保护和整治规划》通过市政府常务会议审议,东瓯王庙开工重修,朔门、庆年坊历史街区保护规划已通过省市专家审查……我市启动新一轮历史街区保护和整治——

历史街区,

留住城市记忆

本报记者 郑海华

一条条古老悠长的巷陌,一幢幢斑驳陈旧的建筑,仿佛在诉说着城市发展的光阴故事,更记录着温州城市的历史年轮。正是这样的斑驳墙体,呈现出一部活生生的温州建筑史,展现千年古城独特的历史文化风貌。然而,曾几何时,充满瓯越古韵、有着百年乃至千年历史的老街老巷正在城市的发展中渐渐消失。

随着日前召开的第56次市政府常务会议审议并原则通过《城西街历史街区保护和整治规划》,一个既具有温州传统风貌特征又充满活力的历史街区即将开始打造。那么在温州,还有多少老街老巷需要保护?如何留住那千年瓯越古韵?新一轮的历史街区保护又被寄予了哪些期望?记者就此进行了采访调查。

四、四大街区保护亮点纷呈

“如果说,前一轮的老街老巷的改造,只是简单修饰的话,那新一轮的历史街区改造,则可以称之为‘精装修’。”市规划局副局长郑晓东说,过去历史街区是逐条街巷各自改造,没有充分考虑街区与街区之间的关联性。现在四大历史街区的保护和整治规划,是基于2005年省政府批准的《温州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是控制性详细规划,编制得更加细致,体现了历史文化名城与历史街区间系统性和整体性;更加注重历史文化和特色风貌的保护、挖掘与传承,反映城市历史的原真性和文化特质。其保护和整治范围已不再只是一条街巷,而是扩至10多条甚至几十条巷陌的整个街区。具体则细到一条巷子一座房子一个庭院上,该修缮的修缮,该拆除的拆除,该搬迁的搬迁,着重挖掘老房子的历史和人物故事,赋予建筑物以生命。

以最近刚刚通过市政府常务会议审议的《温州城西街历史街区保护和整治规划》为例,该街区规划范围东至信河街以东,南至飞鹏巷、螺丝厂西侧、广场路,北到三官殿巷,东至北延的府前街,总面积达到了19.69公顷,是四大历史街区中,改造体量最大的一个历史街区,仅核心保护区涉及保护和整治的街巷就多达10多条。

市规划局工作人员介绍,城西街区内总体改造量极少,完整保留温州古城鱼骨状的街巷格局,并多为一二层的传统院落式坡屋顶建筑和中西合璧式建筑,很好地体现了温州古城中以居住为主的西部城区特色。

规划方案以最大限度保留历史原真性及延续建筑使用寿命为原则,将街区的建筑按保护整治类别细化为十一类,该原状保留的原状保留,该修复的修复,该拆除的拆除,恢复原有传统民居与历史街道的空间风貌。同时,在尊重居民现实实用需求的情况下,规划对街区内的建筑空间组合的梳理主要集中于“保留历史建筑”,拆除搭建建筑,恢复其传统的围合庭院式模式。

此外,该规划方案除了对建筑环境的整治和基础设施的改善外,还将对历史街区的建筑功能进行调整,对街区内工厂和仓库进行全部搬迁,腾出用地主要用于社会公共服务和文化设施,增加绿化和公共活动空间。与此同时,该规划还建议政府出台专门的政策,对街区内的部分人口进行疏解,外迁安置,解决老房子内杂居现象,切实改善居民生活环境。

此外,从刚刚初步编制完成的朔门和庆年坊历史街区保护规划中,记者获悉,庆年坊与城西街历史街区将形成两侧呼应之势,保护信河街两侧鱼骨状传统街巷空间,再现古城“西居”这重要的传统城市空间格局;朔门街区则呈现古城滨江城市特色和空间格局,计划重新开挖水街,展示城市与水文化演化形成的街区特色。

二、杂居乱象阻碍街区保护

这些保护街区如同珍宝,曾经擦拭过了灰尘,但事实是,至今“珍珠”还未发出它真正的光芒。

早在2000年5月启动,我市对有着百年老街之称的五马街进行保护性的修复与改造,建筑风格以仿古为主,保留和延续原有的中、西结合的风格,完全保留第一百货商店、五味和副食品商场、金三益绸布店、老香山药店、温州酒家等一批百年老店建筑的原汁原味,并对旧危古建筑予以修建恢复原貌。次年9月,五马街改造完毕,老街在保护中得到了提升,被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

随后,解放路也开始“刷牙洗脸”,渐已颓败的老房子,经过一番洗刷后也焕发了新颜。有计划,大规模地对老街巷进行改造始于2002年,2005年鹿城区成立了   “百巷万户惠民工程”指挥部,以每年完成7至8条街巷的改造速度,开始对朔门街、纱帽河、鼓楼街、庆年坊等一批老街巷进行改造,立面重施粉黛,天线地埋,管网疏通,绿化装点,经过一番修整,老街老巷老房子的颓风洗掉了,空中乱七八糟的电线、电缆,不见了;危房、违章建筑,拆除了,老房子独特的韵味渐渐显现。

经过一番改造,虽然保住了老街的形,但似乎少了许多古街的历史文化韵味,这些古街似乎特色难寻。规划中定位为历史文化古街的朔门街,如今布满了游戏吧、女装店、格子铺,现已难寻“文化味”;而百年老街五马街原本百年商铺林立,如今却变成了鞋服一条街,正逐渐失去原有的温州传统商业韵味。

住在这些老街老巷里的居民也甚是苦恼,称街巷改造仅仅对老房子涂脂抹粉,外表看是好看了一些,但居民的生活环境却并未改观。住在七枫巷的一个住户用温州话说:“外面洋房式,里面看勿得。”

住七枫巷76号的王老伯告诉记者,他住的房子建于清朝,木质结构的房子年久失修,屋顶都快塌下来了,最怕来台风。他曾多次想修整房屋,但由于是文保建筑,房屋修整的事情便一拖再拖。

位于市区登选坊40号的夏承焘旧居,是市级文保单位。记者在这里看到,这座建于晚清的民居里,目前杂居着10多户人家,有本地居民,也有外地租客。厨房、阁楼、厕所随意搭建,正房前的一根檐廊木柱还被浇注了水泥,已经改变原先二进七间合院时晚清建筑风格。

这样的现象并非就此一例。记者走访了解到,在市区,古民居的杂居现象非常普遍。位于仓桥街130号的夏鼐故居居民最后搬离时,达到了30户人家;康乐坊的永嘉战时青年服务团旧址里,租客占了大多数;位于市区瓦市殿巷的厉宅住了40来户人家。

“当前,在寸土寸金的城区,老街老房的最大的威胁已不是推土机的粗暴铲平,而是超员式的杂居。目前,众多隐匿在巷弄中有保护价值的老房子,大多出现‘七十二家房客’式杂居现象,装抽水马桶、搭阁楼,被改得面目全非,渐渐会失去保护价值。”市文保考古所所长蔡钢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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