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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的那些故事——馆藏瓯窑瓷器

2020年12月18日 10阅读 来源:温州日报 2010-12-02 00:00:00

走进温州博物馆,一一盘点馆藏的数千件瓯窑瓷器,你会发现,有故事的“宝贝”还真不少。

国宝蕨草执壶

在浙江,最著名的四大窑系分别是越窑、瓯窑、婺州窑、德清窑。各窑出土或传世的精品应当不在少数,但是摘取国宝级文物桂冠的却是凤毛麟角。这件北宋蕨草执壶是瓯窑的代表作品,也是目前瓯窑仅有的一件国宝级文物。

这件出土于温州鹿城区景山的执壶,是一件酒茶具,全称瓯窑青釉褐彩蕨草纹执壶。在中国,知道瓯窑的人都会知道这件国宝,它经常被国内重要的文物图书收录。它被发现以及被评为国宝级文物,充满了传奇色彩。

那是1983年7月,几位农民工为工地取土,无意间在景山的一个山坡上挖出了几件青瓷。其中一位中年人将一件完整的执壶拿回家,经清洗发现这壶非同一般,就主动把此事告知文物部门。文物工作人员到他家里一看,顿时被眼前的这件执壶深深吸引了。这位工人说,一同发现的还有一个小杯,因破损被就地掩埋了。第二天,考古人员到现场寻找这个小杯,结果找遍角落,还是没有找到。经进一步了解,才知道出土时间已过半个多月,说起这事,至今大家都觉得非常遗憾。

1995年,“养在深闺”12年的这件执壶终于要“露脸”了,而且它面对的是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的一批专家如耿宝昌、张浦生等人的“法眼”。当时,专家组看过这件执壶,对定为一级文物没有争议,但对是否定为国宝级,存在分歧。尽管浙江方面的专家认为这种褐彩与釉色是典型的瓯窑特征,不少专家还是有疑虑,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执壶是不是瓯窑产品;二是如果是瓯窑产品,能否拿出证据。专家的这两个疑虑如果能化解,那么执壶成为国宝级文物就没问题了。但专家组第二天中午就要离开温州,时间很紧。为此,温州文物部门连夜寻找瓯窑窑址出土的同类执壶标本,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在不同的窑址标本库里找到了与执壶相同的壶嘴、僧帽盖、壶执手和相似褐彩的标本。第二天上午,专家组在温州饭店的会议室里,看到了摆放在桌子上的这些标本。他们的眼睛为之一亮,耿宝昌第一个拿起了一件标本仔细端详,生怕错过一个细节,来自南京的张浦生拿着僧帽盖标本,嘴里连连说:“没错没错,一模一样啊!是瓯窑的产品。”最后,专家组在温州饭店的会议室里慎重地鉴下了名字,在定级一栏里写上:国宝文物。就这样,温州博物馆数千件的瓯窑瓷器里唯一的国宝级文物诞生了。

今天,这件作品可以说是瓯窑最典型的代表器,声名远播。这件壶的发现说明,北宋时瓯窑的烧造水平依然处于鼎盛时期。这个壶塔式盖,直口,长颈,丰肩,瓜棱腹,长流高把,喇叭形矮圈足,在目前温州出土的北宋瓯窑器型、釉彩里是最精致的。这件作品给我们带来了无数谜团:那装饰于壶腹至圈足之间的写意蕨草纹,信手拈来,四五蕨枝,顾盼生情,极尽写生之妙。是刻意还是随意为之?鋬面模印缠枝花纹,花间“七何”两字有何含义?蕨草本是浙南随处可见的一种普通植物,以艺术形式作为瓷器图饰,可称为一种创意。如此率真自然,将蕨草绘于这种精致的瓯窑产品上,加以“七何”铭文,难道瓯窑的窑工还有某种寓意在其中?它是怎么烧出来的,是谁给了窑工们创作的灵感?它的主人会是谁呢?

当然,这些谜团只能留给时间,慢慢地品读了。

最精美的

鸡首壶

瓯窑,在中国的瓷器发展史上是一座著名的地方民窑,它与宋代崛起的龙泉窑各据瓯江一端,在八百里瓯江水的滋润下,一跃成为中国陶瓷史上熠熠生辉的两颗明珠。

有人会问,在瓯窑里,最有魅力的器物是什么呢,是鸡首壶、是执壶、是盘口壶、是堆塑罐;还是那玲珑可爱的虎子、呼之欲出的牛形灯、栩栩如生的蛙盂?其实,对一个热爱瓯窑的人来说,哪怕是一个平常的碗、碟、尊、耳杯、唾壶,也很值得细细地品赏。

如果真的要指出一样东西,那么,在瓯窑的早期作品里,鸡首壶是比较特别的。魏晋时鸡首壶,首先是在瓯窑与越窑烧出来以后才流向全国的,并且在南北朝时成一时风尚的典型器。鸡首壶作茶酒器称为“天鸡壶”,这种壶很有个性,早期一面贴鸡头,另一面贴鸡尾,头尾前后对称。到了东晋时,壶身增高了,鸡头引颈高冠,一边还安了流线型的把手。目前温州出土的最精美的鸡首壶,当属鹿城区双屿镇雨伞寺出土的东晋年间褐彩鸡首壶,壶身釉下褐彩的点缀,体现出难得的率真和质朴,有人推测说,这釉下用彩方法应该是后来青花的老祖宗。

在魏晋南北朝这三百多年的时间里,鸡首壶为何如此风行呢?虽说中国养鸡的时间可推算到六七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但在传统“六畜”里,有“六畜兴旺猪为首”之说,鸡与牛、羊、马、猪、狗相比,一般在排行榜上应当是靠后的。到了魏晋南北朝,鸡的形象为何在瓷器上“一枝独秀”起来呢?对此,现在有几种说法,一是说,魏晋南北朝时,社会大动荡、战乱又频繁,大批中原士族大姓都纷纷往南逃难。背井离乡的人,最渴望的是和平和稳定,而“鸡”与“吉”谐音,人们用鸡来寓喻对吉祥安宁生活的祈盼。还有一种说法是,汉代《韩诗外传》中赞美大鸡,有文、武、勇、仁、信五德,是实实在在的“德禽”,故把它引到日常生活中作为一种标榜的理想境界来追求。另外,鸡在古代有特殊的禳灾除凶作用,是吉祥之禽,“风雨如晦,鸡鸣不已”,那是很有积极向上的阳刚气的,阴气十足的地方,有雄鸡的叫声,鬼们也怕了。汉代应劭《风俗通义·祀典·雄鸡》载:“鲁郊祀,常以丹鸡礼祀日,以其声赤羽,去鲁侯之咎。”可见古时民间认为“大鸡”即为“大吉”。

动物形灯具

古代灯具造型千姿百态,各尽其妙。动物形灯具是其中的一大类别。

魏晋南北朝时,随着制瓷工艺的发展,瓯窑开始生产青瓷动物类灯具。灯具主要分为两种,一为烛台,二为灯盏。庚信《对烛赋》中的“刺取灯花持桂烛,还却灯檠下烛盘”,反映了当时烛台的广泛使用。西晋瓯窑青瓷烛台中有羊形和狮形。古时羊与祥相通,有象征吉祥之意。汉《十二辰鉴》中的“避除不羊”,说明羊在古代属吉祥用语。瓯窑青釉羊形烛台,羊作跪伏状,双目平视,双角后卷,腹的两侧刻画双翼,造型生动。羊的额部镂有一圆孔,用以插烛。青釉狮形烛台,狮作昂首隆胸,两耳竖立,睁目裂齿,雄健生动。背上塑一筒形插口,为蜡烛插管。东晋时瓯窑青瓷油盏,灯柱把放盏部位托高,以利远照。永嘉礁下山永和十年(354)纪年墓出土的虎形灯,虎背负竹节长管,昂首铮目,突胸卷尾,四爪紧紧抓地,作伺机出击状。根据长管设置,管的口端应放置灯盏。又如温州市雨伞寺东晋年升平三年(359)纪年墓出土的牛形灯,灯柱作直立的牛形,牛头向前突出,后肢落地,并在盘沿与灯盏口之间安一个半环形执手。底为浅腹盘,用以盛油,中央立一瓶状体,顶端和末端后壁均开有方孔,用作安插灯芯。这些动物类灯具,构思新颖,别具匠心,是瓯窑青瓷中最瑰丽的作品。

瓯窑青瓷文具

笔筒、水注、砚台作为书斋几案必备文房用具,自古以来深受文人雅士的青睐。瓯窑青瓷笔筒,仅存温州市郊杨府山三国时期墓葬出土两件,均作直口圆筒形,制作规整,胎釉结合紧密,尤其是外壁刻画的水波纹,线条浅细流畅,技艺娴熟,是难得的精品。水注即用来注水于砚台中研墨的用具,有嘴称水注,无嘴则称水丞。瓯窑青瓷中的龟形和蛙形水注既有实用价值,又有观赏意义。如蛙形水盂,作蹲伏状,背设管状进水口,腹部扁圆以贮水,蛙头前伸,嘴内穿有一小孔,以便滴水。腿弯曲贴于腹壁,股肌得力内含,状似待捕飞坠昆虫,优雅生动。采用龟(鳌)蛙(蟾)造型,寓意深远,所谓“独占鳌头”和“蟾宫折桂”,是科举制时期士子们的美好心愿。

两晋南北朝时期瓯窑的青瓷砚台较为常见。研面圆平,外围子口既可围护墨汁,又起承盖的双重作用。底部设三个兽足,细巧精致。与砚的功用和谐协调。砚台器形随着时间推移也在发生变化:砚面由平整逐渐向上微微凸起,砚盘由厚重逐渐单薄,蹄足则由粗短逐渐变瘦。典型器物如永嘉夏甓山东晋窑址出土的三足砚。除砚面无釉外,均施青色釉,足敷褐色彩斑,底部残留褐彩书写“文苑山者”四字,其斑饰题字相得益彰,富有艺术感染力。瓯窑东晋时期独创的青瓷褐彩题字,开唐五代时期青瓷的褐彩题诗、题款装饰之先河。至于行草书体,对研究东晋书法艺术,也是一份不可多得的珍贵资料。

市委市政府创造性地提出温州“六城联创”的战略构想,统筹兼顾,高屋建瓴。争创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重提议程,将全方位地为温州人文形象的打造树立信心。

温州古称“瓯”,经过历史长河的淘洗,时至今日,“瓯”不再是一种称谓,它已演变为温州文化源流的一个符号,一个精神与物质的双重内涵。瓯窑作为温州文化的重要载体,也引起越来越多人的关注和重视。

让我们追溯历史的脚步,穿越时空隧道,去寻找那已然遥远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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