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需求是拉动社会经济发展的终极力量。2012 年我国消费支出对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的贡献率首次突 破40%，此后逐年递增，至 2018年达到76.2%，社会 消费对于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日益明显。

当前，我国经济发展已进入增速换挡、结构调整 和动力转换的新常态。今后一个时期，要顺应消费升 级的大趋势，积极培养新消费为主体的新动能，才能 促进新旧动力有序转换，实现结构优化升级。此次， 复旦联手银联智惠，通过对 2018年 1月—12月长三 角城市群的 41个地市以上城市的真实刷卡数据进行 分析，从城市内部消费和城市间异地消费两个维度出 发，解锁位于我国第一大城市群中各城市的消费活 力，此举对研究城市群内在吸引力、经济带如何协调 发展具有重要价值。

解锁城市内部消费活力

城市内部消费的潜力指数主要分两个维度。首 先是年在地刷卡总消费额，其按集聚情况分为 6个 层次：上海以 21530亿元居于首位，是长三角城市中 唯一突破两万亿的城市。第二层次的城市年在地刷 卡消费额处在 6000亿—12000亿元之间，依次为杭 州、苏州、南京、温州和合肥，其年在地刷卡消费额分 别为11307亿元，8856亿元，8629亿元，7802亿元 和 6721亿元，除三个省会城市外苏州和温州也跻身 第二梯队，苏州的年在地刷卡消费额超过本省省会南 京。第三层级均为浙江和江苏的城市，年在地刷卡总 消费额处在 2000亿—6000亿元间；其后三个梯队的 城市共24个，占据整个长三角城市经济协调会城市的 59%，年在地刷卡总消费额均低于2000亿元，安徽 省除省会合肥外的城市均处在第四至第六层级，年在 地刷卡总消费额小于500亿元的6个城市除浙江舟山 外，其余均为安徽省城市。

其次是地均刷卡消费量。地均（行政区域土地面 积）刷卡消费量，即每平方公里刷卡消费 量按集聚情况分为 6个层次：上海仍然保 持首位，地均刷卡消费量达到了33954万 元，且为排名第二位城市的2.59倍。第二 层级城市构成与在地刷卡总消费层级相 比发生了较大变动，依次为南京、苏州、 嘉兴、无锡和常州，地均刷卡消费量处在 7000万元—14000万元间，该层级以江 苏城市为主；在年地刷卡总消费第二梯队 中的杭州、合肥和温州，其地均刷卡消费 额排名落入第三层级。浙江和江苏其他 城市集中处在第三、四层级，地均刷卡消 费量从2000万元—7000万元不等，安徽 省非省会城市中除了芜湖位于第四层级 尾部，其余皆分布于最后两个层级，地均 刷卡消费量小于2000万元。

解锁城市间异地消费活力

在考察异地消费导入潜力指数时，我 们引入了城市的点入中心度（Centrality） 指标，用于测量城市处于网络中心的程 度，来反映该城市在网络中的重要性程 度。一般认为，在一个城市网络中，如果 一个城市与其他城市之间存在直接联系 越多，那么该城市就越居于中心地位，在 该网络中拥有较大的影响力。为了更好地 评估不同消费领域消费中心城市的情况， 我们选取了异地医疗、异地购物、异地旅 游和异地购房四个方面进行计算。

异地医疗方面，我们发现点入中心

度值较高（>30，见表1）的城市（上海、南 京、杭州、合肥、苏州、无锡和温州）具备 几个特征：人口（劳动力）导入型城市，医疗资源相对丰富、交通通达性好。再进一 步分析，上海在整个城市体系中占有绝对 的优势地位不可撼动，指标数（101）高出 第二位南京（49）近一倍，并且与其他城 市主要吸引周边城市导入不同，上海吸引 着来自全国各地医疗消费的导入。

通过异地房产的消费导入指标（表2） 可见，上海排名落到第六位。这与各城市 限购政策出台时间和政策限购力度不一是 有直接关系的。上海限购政策出台时间较 早且力度较大，因此上海住房消费市场开 始逐步外溢至苏州、嘉兴、无锡等周边城 市。此外，长三角城市群中的安徽各城市 异地住房消费导入也相对较低，这并非由 于当地限购政策因素，更多是城市目前吸 引力不足等所致，区域市场还有待发展。

旅游业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综合 性产业，旅游消费是异地消费重要的组 成部分，通过异地旅游消费导入指标（表 3）也能看出一些有趣现象：长三角城市 群中较弱省会合肥在此项消费中可以与 其他区域中心城市（上海、南京和杭州）同台对话。温州、苏州、无锡、宁波和金华 在吸引外来游客方面颇有建树，阜阳也凭 借其文化旅游资源跻身第二梯队，是安徽 省唯一进入第二梯队的非省会城市。但 是就指数本身来说，相较于其他点入中心 度值，各地异地旅游消费的数值曲线相对 比较平稳，这与各个城市近年来大力投入 基础设施建设、发展旅游业不无关系。

随着消费对于经济拉动效益的日益 显现，越来越多的城市提出构建“消费中 心城市”。例如上海在“十三五规划”中就 明确提出，要实现在上海“买全国”和“买 全球”，打造国际消费城市。事实上，近几 年电商的大行其道并没有抑制实体商圈的 发展，相反地，根据相关咨询机构的数据， 在过去几年中，中国购物中心以每年开业 近 400家的速度高速增长，至 2025年将 有7000家新购物中心建成开业，中国各类 购物中心总数超过 1万家。根据我们的计 算和分析，相比购房点中心度、医疗点中心 度、旅游点中心度，异地购物消费的点入中 心度差异度最高（表4）。上海（697）居于 首位，排名第二位的杭州（659）与上海不 相上下，两个城市在整个长三角中呈现出 极强的购物消费导入能力，排名随后的温 州（390）和苏州（328）同样以其高速发展 位列第一梯队。省会城市中，南京（278） 和合肥（251）表现稍弱，位于第二梯队，该 梯队以浙江和江苏的城市为主，安徽省非 省会城市则都处于该梯队之后，购物消费 点入中心度均低于100。

解锁数据背后的意义

通过对城市内部消费与城市间异地 消费潜力指数的研究不难发现：长三角城 市群消费活力很强，城市之间的联系较为 密切，基本形成了“上海——其他省会城 市——周边城市”层级扩散的消费格局。

异地就医导入型城市具有三大特点： 一是人口（劳动力）大量导入，二是医疗 资源相对丰富，三是交通通达性好。上海 在整个城市体系中占有绝对的优势地位 不可撼动，吸引着来自全区域乃至全国各 地医疗消费的导入。

异地购房的消费活跃热情随着限购 政策的出台和加紧而有所下降，中心城市 上海由于政策的限制而在长三角城市群 内表现并不突出，相对而言周边政策相对 宽松的较大城市为了吸引更多的外来人 才而在异地购房方面表现得更加活跃。

异地旅游中心度曲线是四个异地消 费导入潜力指标中最平稳的一个，表明各 个城市都依据自身拥有的独特旅游资源 （自然资源、人文资源、都市资源、健康 产业资源等）加大投入，在旅游消费市场 中各占一片天地。

在构建消费城市方面，以上海为核 心的长三角城市群优势明显，除了上海一 枝独秀外，江苏南部和浙江的各个城市 也发展较快，他们依托地理位置（到中心 城市的距离）优势而在区域内购物消费 吸金方面发展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