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杜晨薇

你有没有经历过幸福时刻？他们经历过。

那是共和国史上一批甘于奉献、敢于拼搏的劳动者。1951年，上海在今普陀区曹杨新村街道，建设了新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工人新村——曹杨新村。房子是比照当时最先进的社区理念建造的：房屋红瓦白墙，绿化率超30%，社区中心建设了学校、卫生站、合作社、菜场等一众公共办事场所……而曹杨一村迎接的第一批1002户居民，是劳动模范和先进工作者。是共产党，让他们过上了“向往的生活”。

今天，70年过去了，曹杨一村依然是许多居民心目中荣光不灭的“好房子”。特别是随着近年来普陀开展的旧住房成套改造，原本三四十平，共用厨卫的居住空间，也变身独门独卫的“新居”。

1951年，本着“为工人阶级解决住房难”的指导原则，上海市开始规划“工人新村”建设。普陀区中山北路以北、曹杨路以西大片农田因“就近工业区、远离市区”，符合“先生产后生活”生产型城市转型思路，被选址为首个工人新村的“试验区”。

在那个上海市民普遍使用煤球炉和马桶的年代，曹杨一村的居民用上了煤气和抽水马桶。然而，建筑物和人一样，也会渐渐老去。现如今，一些多年来尚未搬走的老住户，都觉得“越住越不舒服”。一家几户甚至三代人，挤在一间20平方米左右的小屋里。

曹杨一村面临的另一重“尴尬”是：2004年，曹杨一村被评为“上海市第四批优秀历史建筑”；2016年，它更被列入中国文物学会和中国建筑学会联合公布的“首批20世纪建筑遗产”。这意味着，曹杨一村征收无望，建筑物外立面也不能改变。

在此情况下，街道尽最大努力“小修小补”，直到2019年，借着普陀区在全区范围内启动旧住房成套改造的“东风”，曹杨新村街道把曹杨一村纳入首批名单，启动“大手笔”的保护与改造机制，希望在改善居民生活与保护历史建筑之间寻求一个平衡点。

来自上海建筑学界十余名专家和管理部门负责人共同提出了关于曹杨一村“保护性修缮改造，解决民生居住困难”的思路与建议。最终明确：对于内部结构的改造，采取北面内天井外墙向外拓展2.65米的方案，套内包进各家独用的卫生间和厨房间，每一套房平均多出约4平方米使用面积；房屋外部则主要采取“恢复建筑原貌”的保护与修缮，包括标志性的红色屋顶拆除重做，所有窗户都按照原有式样改造成紫红色的仿木纹中空玻璃铝合金窗，山墙上的回纹镂空设计装饰造型，也将被保留下来，作为标识物。

近年来，除了曹杨一村等老旧工人新村实施的旧住房成套改造项目外，截至2020年底，普陀区已全面完成二级旧里以下房屋征收，完成了全部15幅无卫生设施地块的改造，彻底消灭了“拎马桶”现象。旧住房综合修缮方面，2020年更是新开工了547万平方米，高效完成469万平方米改造，实施总量相当于以往10年之和，占全市总量的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