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
画翁大炎先生,1934年出生在湖南津市。大炎先生的母亲出身大户人家,读书和刺绣是她的日常功课,长时间的耳濡目染,他从小就爱上了绘画。十二岁的时候,他在新洲镇一家南货店学徒当伙计。南货店的老板正好是武汉华中师范学院著名画家孙世灏的亲戚,每年寒暑假期间,孙教授就回家住在新洲。得天独厚的条件加上他聪明好学,很自然,大炎先生就成了孙世灏教授的学生。
孙世灏,湖南澧县人。和著名美术教育家徐悲鸿先生一起留学法国,归国后在武汉高校从事美术教育工作。我曾试图在网上寻找关于孙世灏的信息,但能够找到的词条并不多。听大炎先生说,他在文革中被打成了“黑画家”,他死后,在家乡留有部分画作。后来,我好不容易在2001年《湖北美术学院学报·阮璞先生纪念研究专辑》中,找到了关于孙先生的一点信息,“华师前身为文华大学,美国天主教会创于世纪初,地点即在昙华林,抗战前两年易名为华中大学,抗战时迁云南大理,光复后回原地,1949年被中原大学接管,1952年成立该校,它合并中原大学、中华大学、省教院之一部,还有湖南、广西部分高校人员,可谓人才济济。时住学校老楼“博育室”二楼。这里古木参天,极目湖山。左邻右舍,皆博学多才之翁。有用俄语与其俄国老婆吵架的,有古文擅长、佛学精通的,有留学法国画古典油画的……阮璞先生与邻居谢善继、孙世灏、章开沅、胡肇书、汤文选、张放等系内外人要好”。这文字里面的孙世灏就是留学法国画古典油画的那位了。
大炎先生在孙教授的门下,迈开了他艺术人生路上的第一步。博学多才,精通中西艺术的孙世浩也把年少的大炎先生当做了自己忘年交。一个手把手地教,一个认真细致地学,先进的教学理念,良好的基础教育,坚实了大炎先生的绘画功底,也为他日后成为一名出色的花鸟画家奠定了基础。
应该说,良好的家庭环境也是大炎先生成功的关键。大炎先生住在城镇,物质条件优裕,生活无忧无虑,无论是解放前的学徒生涯,还是解放后在工厂上班,他的生活一直稳定舒适。这样的生活,使得他的心身非常健康。只有健康的心身,才能真切地感受到自然界的美好事物。一个心中充满了阳光的人,他的笔下才能画出明媚的春光。
大炎先生把绘画当成了自己生命的一个元素,倘若一天不画,心里就开始发慌,仿佛心中有着大把的诗情画意,要一吐为快。承蒙大炎先生厚爱,同意接受我成为他的学生,日积月累的感受,更加证明了先生对艺术的热爱和执着。每次给他打电话,他总是说,我在画画。试想,如果一个画家,没有了这份热情,一天到晚打牌喝酒,不务正业,他的艺术会达到怎样的高度。
大炎先生曾告诉过我,就在他担任工厂厂长期间,几百人的吃饭穿衣,都要他管,每天都有忙不完任务,调解不完的矛盾,但只要一回到家,提起画笔,面对宣纸,心中的鲜花和飞鸟,便会扑面而来。
今年八十岁的大炎先生,住在长沙的闹市,随着知名度的提高,买画求画者,络绎不绝。大炎先生为人厚道,凡事亲力亲为。他经常提着一个黑包,夹着一卷画作,往来在裱画店和各个美术馆画廊之间,我常常提醒他注意安全,他总是笑笑:我没事,身体好得很。
满目春光,用这个充满无穷生机的词语来概括我的老师大炎先生,真是太恰当不过了。2010年5月,我第一次见到大炎先生,是在雷锋镇我的住所里面。当彭毅老师郑重介绍这位从常德走出来的花鸟画家时,我深深地敬佩他的谦卑为人,还有对名利金钱的淡定。大炎先生是带着一个完美的春天来到长沙的,他的心中装满了一个美的王国,鲜花盛开,百鸟齐鸣。这些美丽的花鸟来自乡村,来自心灵,来自大炎先生对人生的领会,也来自他对人民大众美好的回报。在大炎先生保存的几百幅作品里,我们一幅幅地拍照,一幅幅地观赏,我发现这么多的花鸟作品,竟然没有两幅是相同的,就是同样的题材,他也会赋予他不同的色彩和灵魂。
大炎先生的画路非常宽广,只要自然界生长的植物,只要是天空中飞舞的虫鸟,皆可入画。有细心的收藏家数过先生所画的物种,就有百种之多,有些是生活在偏远的西南山区,有的是生长在雪域高原,可见先生平时对生活的积累,对素材的收集,多么重视。在大炎先生众多的优秀作品中,八哥和紫藤成为了他自己独特的语言和符号。
大炎先生的花鸟画扎根在传统的土壤里,写形写神,各得其所,清新而不失厚重,灵动而不失古拙。湖南省花鸟画家协会主席、著名的花鸟画家柯桐枝先生说,熊老的画既有深厚的传统功力,又有相当好的创新意识。在熊老的许多作品中,他把一幅幅花鸟画涂上黑底,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花,一只只活泼飞翔的鸟,像浮雕一样凸出画面,给人以干净凌练的视觉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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