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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人·徽州梦

2022年02月17日 10阅读 来源:黄山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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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学开

清华大学教授单德启说,它没有书写历史,却沉甸甸得比史书更厚重;它没有书写文学,却清澈得比文学更隽永;它也没有书写理论,却深邃得比学术理论更富有思辨性。它是作者用良知和浓情从中华传统文明即将沦为废墟的“徽州民居”里一点一点抠出来的“碎片”;这些“碎片”,我看比闪光的金子更宝贵。

这是一位建筑学家对《徽州》画册的评价,当然也是对张建平此作此为的评价。张建平是土生土长的徽州人,对徽州的一山一水有一种特殊的情怀。近二十年,他几乎每天都在徽州的山水间跋涉,从这座老房子奔向那座老房子,惊叹它们的美丽,担心它们的垂危,看着它们在自然风雨和利益风雨中即将消失,所能做的便是用照相机不停地抢拍,拍迟了就怕再也拍不到了。他拍的时候就像给他敬爱的老人拍最后一张相片,心里流着泪,一滴一滴好难受,就是没有哭出来。那是秋天,他去拍摄果园,他看到由明代才子唐伯虎、祝枝山设计的假山,被农民用作了牛栏。那年冬天,他和朋友扑向邻省一个典型徽州的古村落。本来心情很好,可是一到现场却目瞪口呆:村中一幢明末清初的老房子已被拆倒在地,冬瓜梁上的雀替散落四处,拆倒过后的原址如同火烧般黑乎乎一片,惨不忍睹。一打听,买主是上海的,还有一幢也正在洽谈,谈怎么交易。他再无愤怒,也再无呐喊,只是一声不吭地不断地变换着角度不停地拍,不停地拍……

他拍徽州,就是要做“走进古徽州”这个专题,即使地面文化遗存都没有了,他也要让人们永远看到有一个鲜活的徽州。近十年,他在美国波士顿皮博迪·埃塞克斯博物馆举办的摄影展是“走进古徽州”;应邀在中国平遥国际摄影节上讲课,讲的是“影像里的徽州”;他与法国女作家高丽安合作忙了三年,法文出版的《石与墨书就的儒商》一幅幅影像也是徽州;在法国巴黎“中国之家”举办了两个月影展的是“徽州面孔”;在《人民画报》、《大众摄影》辟专栏刊登的图片是徽州;在上海哈苏大师图片展上开讲座,讲的还是徽州。

徽州是张建平的梦,用时下流行的说法,也是他的中国梦。

这次由浙江出版联合集团作为重点图书隆重推出的《徽州》画册,所用图片302幅,是张建平从16万多幅图片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图片展示的是呈坎、龙川、理坑、西递、宏村等13个古村落,还有“宗祠下的民俗活动”,还有“徽州书院”、“徽州三雕”、“饾版印刷和刻书”及“墨谱墨模”等内容。为了这本《徽州》,张建平所跑的路算起来有几个“万里长征”;所读的史料除了明史、清史,还涉及府志、县志、村志和一些村规民约、契约;所用的时间不是每天8小时,是日以继夜又夜以继日,最是拍民俗活动,别人阖家团圆看春晚,他却举着照相机忙在他乡;所花费的钱自然也不少,有时实在没办法,只好找名叫小妹的妻子要。小妹打理一家照相馆,省吃俭用倾心倾力支持他。

张建平用独到的视角反映了徽州。看《徽州》画册,我们会看到山水田园有薄雾梦一般缭绕;西递不是九十九条小巷,是鳞次栉比的屋顶壮美如皇宫;呈坎的老虎祠宛如一座古堡,颓墙外的旧屋基上黄花绿草让人怜;一株百年老桂遮不住肃穆的宝纶阁,老屋阁墙外的一株枝干如铁的橘子树挂着红红的果;龙川的胡氏宗祠鱼龙飞檐如鲲鹏展翅,晨雾中的登源河似有说不尽的童话;许村的“天险重开”,重重叠叠的石块如重重叠叠的岁月,理坑的“天官上卿”,攀高的青藤依恋着斑驳的老墙;宏村南湖边的一株五百年古树以特有的风姿诉说着桃花源的沧桑,唐模水街40余米避雨长廊上的美人靠,打坐小憩的不是外来游客,是一群打赤脚的村中农民。

张建平以敏锐的嗅觉,以一种历史和社会的担当,用镜头来记录历史,以历史来阐释镜像,把一部千年徽州的历史,图文并茂地展示在我们的面前。这是卞利说的。他是安徽大学徽学研究中心主任,徽学专家。张建平为了编这本画册,从中国的大历史里找出了徽州最具代表性的历史人物,并以此为线索,找到他们的后人,如久别重逢的亲友,话说徽州,情深意长,采集了许多珍贵的第一手资料。清嘉庆年间,两淮盐运总商鲍志道用十七两黄金请两位宫廷画师来棠樾村为鲍氏先祖画像,共画了四十九人。这幅《鲍氏祖容像》是第一次发现。还有《徽商水程图》,还有祁门三里街马周埠头承揽货物的船契,还有许村盐商在扬州丁家湾的“许氏盐商住宅”等,都是第一次发现。所以有人说,《徽州》画册的问世不仅构建了徽州的影像谱系,更是徽州学研究的一次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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