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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青
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便知道屯溪的徽州师专(黄山学院)有个讲师,写得一手好书法,并擅长画马。我从小就喜欢收藏,三十多年前便藏有他在民国年间书写的两副条屏,他就是知名的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黄澍教授。
依稀记得,首次与黄先生接触是在20世纪70年代末,我陪“插友”海星到徽州师专向黄先生拜师求教。我是陪客,交谈的又是书画专业,插不上话,时间不长便告辞了。只记得黄先生是一个个子高挑瘦瘦的老人,只留下一点模糊印象。
第二次与黄先生谋面则是20世纪80年代初。休宁宾馆邀请黄先生在新建的大会堂作壁画,题材是巨幅骏马奔腾图,覆盖了大厅一整面墙。有趣的是,我是一个粗人,不通笔墨,却经常和一些文人混在一起,在忘年交汪鸿声、汪旭兴的相邀之下,几人相约去看黄老作画,我有时也掺和帮忙递递颜料盘什么的,打点下手。结束时先生给每位经常光临的友人赠画一幅,遗憾的是那天我患重感冒未到场。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我真正与黄先生接触还是通过休宁“胖子吴”——吴树琪老人才得以相识。因吴树琪与黄澍是学弟学兄,相交甚深,尤其到了晚年,关系非同一般,儿时的同学,能共同走过耄耋之年的已寥寥无几,更为珍惜情谊。因我与“胖子吴”是忘年交,关系甚密,特别是与他的晚年交往更深,他对我也是有求必应,通过吴老曾得到过黄先生数幅墨宝。可贵的是20世纪末,在我拟编《休宁烟草志》时,有意请黄先生题个书名,吴老一口应承,当时我考虑到黄先生年事已高,所以要得急。黄老因次日要去杭州,为免延误时间,书写完毕当即就邮寄给我,这使我深受感动。之后,我将收藏20年之久的黄先生在民国32年(1943年)书写的一副对联送还给他,黄先生见到自己20多岁时的书法,一看便告知这分属两副不同的对联。因我当年粗心将两副对联的上下联拿错了,其中“一副”早已送予他人,虽装裱一样,但还是让黄老看出,他并能背出年轻时自己创作的诗句来,记忆力十分惊人,令人叹服。
据老教师吴绳祖言,在民国年间,黄澍少年时,军政要员(有人说是顾祝同将军)请其父黄子良为其书写对联,不知是子良先生繁忙还是有意让儿子显露一下才华,年少的黄澍便替父代为应酬。就在他人取得楹联,表示十分满意和感谢时,不料,一旁有位黄子良世交一语道破天机,说此对联非黄子良亲书,应是14岁的儿子黄澍所书,这让在场之人大吃一惊,赞不绝口,一时传为佳话。由此开始,黄澍的书法名声大震。多年后,我也从黄先生口中得到证实,确有其事。
2004年,我调黄山烟草编纂《黄山市烟草志》,2006年在志书即将完稿之时,又想起请黄先生题写书名,黄先生又一次满足了我的要求,更给《黄山市烟草志》增添了光彩。
黄先生是一个十分平易近人、待人和蔼,思路敏捷、谈吐高雅的老人。2008年新年伊始,受朋友之托,向黄先生求几幅书画,盛情难却,只得前往黄先生家中,但心中总是有点忐忑不安,毕竟已是九十开外之人了。没想到,我说明来意后,黄先生十分爽快,一口应承下来。谈得正兴,无意间我流露出原本想请他为《黄山市烟草志》作画一幅之意。没想到他老人家说:你为什么不早说呢,现在书已刊印,那我作一首诗送你吧。我当时感到十分的惊讶和激动。是年元月,应黄先生之约来到黄山学院教授楼。没想到,黄先生真的为本人赋诗一首:
联珠横锦好文章,
三百年间史话长;
一卷黄山烟草志,
钩沉今古说沧桑。
茂青先生撰黄山烟草志曾属余影签志已付梓面临问世爰赠俚诗二十八字
岁在丁亥年冬月雪窗黄澍时雨轩时年九十又一(款识:黄澍九十之后作、耘非),书法条屏一幅。
我真的有点受宠若惊,他对晚辈的关爱溢于言表。他还是一个很认真和严格的人,在作这首诗之前,曾电话和我联系,仔细询问黄山烟草的历史情况和黄山烟草志记载的内容。像这样的老人,不仅有深厚的诗赋功底,而且对所写诗句内容的严谨、求真,着实令我肃然起敬。
黄先生还应我索求,在一册宣纸簿上,加盖了37枚他本人作画所用的图章,在烟标上题书“徽州烟文化”,并随赠一张90高龄半身照片与我留念。
近十余年来,我与黄先生的交往,让我对他老人家更加敬重和崇拜,不仅是因为他的书法写得好,画画得好,名人名家,更因为他的人格魅力,做人有原则,诚心待人,作风严谨,讲究诚信。
2013年8月27日中午,接友人贻斌来电,悉知黄老先生辞世,我沉默良久。本打算前往悼念,但心情十分的沉重,我如何向97岁的老人告别,又该说些什么?一夜未能入眠,翻开历史随笔,整理片段以示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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