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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鼎
我的爹娘都是新中国第一代灵魂工程师,现已耄耋之年,身体尚好。平时不但不要我们负担,还经常关心我们,这使我既欣慰,又不忍,更不安。想我,两鬓斑白,平凡普通。这些年又频遭下岗、失业、再就业,至今还如“走马兰台类转蓬”一样,天天劳碌奔波,对生我养我的爹娘无寸功回报,实在赧颜。因此,总想为爹娘做点什么,聊表寸心。
爹娘虽然身体硬朗,但毕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为了理发,常常要上街过马路,尤其是遇上酷暑严寒等恶劣天气,总令人担心。我与妻子分析后认为,就我们目前自身的境况,小日子过得紧巴巴,这辈子恐不能让爹娘享受荣华富贵了。所以,只能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小事——为爹娘理发。
今年3月,女儿从网上替我们买了一套电动理发工具。里面有推剪、剪刀、梳子、推剪限位套头,还有围布等。拿着熟悉而又陌生的推剪,我们面面相觑,一时无从下手,更不敢给爹娘理发。因为,他们干了几十年为人师表的工作,向来注重仪表。理发是“头”等大事,千万不能草率从事,否则,就是对双亲不尊重。
故而,我们不急于求成。先看说明书,再到电脑上搜索相关的理发技术教学视频,并反复观看。然后,以我们夫妻二人的头做实习。我回想往日在理发店里理发师们的一个个理发动作和步骤,并将这些理发技艺融合在自己的修剪实践中。我给推剪套上限位套头,对着镜子自己给自己理发。后脑勺的头发理不好,再叫妻子给修一下。接下来,我给妻子理发。根据她的脸型,我给她剪了一个有点像央视主持人张越式的发型。
我们夫妻二人的头发理好后,各自照镜子,再互相审视。除局部有点“狗啃”外,总体觉得还可以。第二天外出,遇上熟人也无人觉察议论,这就说明勉强过得去。
经过两三个月的实习,我觉得自己能够上岗了。
仲夏的一个星期天,我带上理发工具,骑电动车跑十几公里,专程为双亲上门“服务”。爹说,正准备上街剃头,但天又热,又要跑好多路……你来得正好。
我爹偏瘦,头皮上凹凸处多,稍不注意,会剪成一块黑一块白的“五花头”。我因“头”制宜,确定给他剪个短发后梳式西装头。一番精工细作,使头发长短、层次浓淡平稳过渡。然后,洗头两遍,再修一遍。请母亲、弟弟、弟媳等“众评委”检验评审,再拿镜子给父亲照照,居然一路绿灯,一致通过。
接下来,给我娘理发。娘一直是老式的齐耳短发,发梢端全部一样齐,背颈部好像披了一条厚厚的围巾。此发型有点过时,尤其在夏天感到特别热。我觉得,应该改变一下。我将娘的头发分成一层层、一缕缕精心修剪。通过边思索、边创造的用心修剪,我终于给娘修剪了一个很适合她的好发型。此发型介于老年人与年轻妇女之间,既有点潮流又不失稳重,还觉得凉快。娘照了镜子后,欣慰地笑了笑:“嗯,不错!”
其实,我之理发,靠的是勤能补拙,肯花工夫,至于有多少点水平自己心知肚明。所谓“一致通过”、“嗯,不错”,都是爹娘给我的“鼓励奖”。因为,儿女再大,在父母面前永远是小孩,大人能容忍理解小孩的一切不足之处。
为给爹娘理发,我还“凿壁借光”,偷偷地站在理发店外,隔着玻璃墙取经。看理发师傅们的操作手势,学他们的运剪技巧。同时,还经常在街上有意识地观察过往行人的发式头型。
经过不断地实习、见习、再实习,现在理发剪具操作起来,我觉得越来越得心应手,底气也越来越足,似乎已慢慢接近“满师”的水平。爹说,你三个礼拜来给我理一次;娘说,我两个月剪一次。“遵旨!”我会心地笑着说。
做儿女的从小到大,再到自己日渐老去,无论你那颗“寸草心”的底色如何,但从表象上看总是离双亲越来越远。或许惟有理发似乎是零距离与双亲亲密接触的最好方式,使亲情得以回归和传递。那分天伦之乐,那种温馨的氛围,千金难买,无以名状。个中滋味,是舐犊之情?是跪乳感恩?抑或是“传情每向馨香得,不语还应彼此知”……
配文摄影:吴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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