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绰号

2022年01月01日 10阅读 来源:黄山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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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来平

小时候上学,同学偶尔给老师起绰号。见了老师,当面自然是毕恭毕敬地“老师好”;而撇开了老师的一双眼睛之后,常常是把老师的外号挂在嘴边。

同学之间有时也互取绰号以开玩笑取乐。当然,也有同学的绰号是来自老师的。老师不是故意为之,只是不经意间随口说出的一件事一句话,就有可能给某个同学安上了一个绰号。

我上高中时就拜语文老师所赐,得过一个绰号:“未干”。话说,那天语文老师讲到古人的名、字的时候,说名与字在多数情况下共同构成一个人的代号,二者之间还是有联系的。古人大多因名取字,名与字内容毫不相干的情况几乎见不到。唐代诗人白居易字乐天,因“乐天”故能“居易”;宋代作家晁补之字无咎(“咎”是过错),因能“补”过才能“无咎”。这种联系既可以是文辞意义上的,也可以是文字结构上的。南宋诗人谢翱,字皋羽。说到这,老师忽然对着坐在最前排的我,“就地取材”说:“比如,来平,把四个点去掉,就成了‘未干’。”于是乎,在那之后的某些场合,我被呼做“未干”。“未干”好,“未干”就是没做,或者不做。什么也没做,是人的本原状态,来也空空、去也空空嘛;什么也不做,是生命的自在状态,许多事做了也是白做(这位语文老师,就是已作古多年的程水根老师。记下这段文字的时候,更怀念程老师了。当年他带着我们备战高考,做模拟卷,120分的卷子我总是难得及格。苦闷至极,问程老师:“这卷子如果你做,能得多少分?”他也许没有料到有学生会问这样的问题,老师犹豫了片刻之后,说:“可能比你们要好些吧!”老师的回答真是既谦逊又高明)。

一次同学聚在一起,一个绰号叫“黄桶”的同学,追溯自己的绰号之源:某天,物理老师正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授密度这一节内容。密度,与物体的质量、体积两个量相关,老师说,用量筒量体积可以算出密度。量筒有刻度,量小物体可以,大一点的物体怎么量呢?有同学在底下大声说:“用黄桶。”黄桶是乡村专门为杀猪而制作的一种木制器物,可以容得下一头成年的猪。猪被杀猪师傅一刀捅死放了血之后,就放进盛着开水的黄桶里“泡澡”。这是刮猪毛前必须的程序。在乡村孩子的认知视野里,黄桶是大于茶桶、水桶、饭桶、锅盆等的最大的容器了——量筒和黄桶,都是容器,大小不同而已。同学以生活中可以见到的“黄桶”来回答老师提出的“大一点的物体怎么量”这一问题,并没有说出老师想听到的答案。老师火不打一出来,顺口冲着这个同学来了一句:“你是黄桶。”“黄桶”这一“雅号”,在班上就这么传开了,也被同学们叫熟了。“黄桶”当时年少,很在意老师同学对自己的看法,对“黄桶”从课堂上掉到自己身上这件事,很郁闷,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然而,现在说起,“黄桶”不再郁闷,反而和同学一起,开心着当年的囧事。

又有同学忆起,当年还有一个女同学绰号“鸡公”,只因为她特别爱笑,而且笑起来声音好大,就像公鸡打鸣。

也因为那个物理老师,我们同学当中还有叫“萝卜种”、“蕃苕种”的。那是老师骂在家里只有姐妹没有兄弟的男同学。在当时,我们同学大多不是独生子女,兄弟姐妹两三个、四五个是很正常的。“儿子种”在家里往往是很精贵的,被家庭寄予了更多的希冀,最大的当然是传宗接代以延续香火。这虽说是传统的陈陋观念,但也是那个时代人美好而朴素的愿望。然而,有一回老师却当着许多学生的面,把同桌的两个在家是“儿子种”的学生说成萝卜种、蕃苕种,萝卜、蕃苕是农村的寻常物,意思是说学生难成器或不争气。老师的话语虽有幽默的成分,但更多的是讽刺和挖苦,甚至有侮辱人格的嫌疑。这对十六七岁的孩子来说,是伤自尊的。

儿时的经历,成了今天的回忆!回想起过去,依然有趣!每一个绰号背后都有一个故事。多少年之后再回想起来,时间已经过滤掉了所有因绰号带给自己的负面情绪,剩下的只有温馨一笑,当年的那些人、那些事瞬间涌进了脑海,青春年少、懵懂善感的往昔情景清晰地浮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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