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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说“父爱如山”、“父爱无言”、“父爱是沉默的”,而我爸爸的爱却似湘绣般针脚密密,如蛛网般密不透风,说无微不至绝不为过。
爸爸似乎也不是天生就如此细腻。小学的时候,我们还住在江南的小县城里,那时的爸爸意气风发,精力旺盛。他在球场和同事好友打球,我和小伙伴在一旁堆沙玩耍,他国经打完球喝着汽水大汗淋漓回家,却忘记叫上玩得忘乎所以的我。有一次,我坐在他自行车后座上,他有过尽情唱歌吹口哨却没意识到游完泳后精疲力竭的我不小心松手跌落。可能在这零星的失误中他痛切反思,也可能因为我从小多病多灾,他愈加心疼守护……
初中一年级第一学期,爸爸因工作调动先去了上海,我和妈妈在小县城里继续学习、上班。懵懵懂懂的我并不了解迁居、上海、转学这些词的含义,也没有完全意识到爸爸不在身边,以及他每晚的电话的含义。有一天凌晨四点不到,我突然从小床上醒来、起床,洗漱完毕,背起书包跟迷迷糊糊的妈妈告别,然后“像个大人一样”自己出门去上学,走出门突然感觉不对,那时时近冬至,天空漆黑,我冲回家门口惊慌地叫门,迎来的是同样意识到不对并惊慌失措的妈妈。妈妈问我怎么了,我说爸爸像往常一样拿着闹钟跟我说“丫头,起床了”,所以我就很听话地起床去上学。那个梦和这个意外,让10岁出头的我第一次体会到思念的滋味。
高中以前,我早上一般不在家吃早饭,爸爸不仅认识我去的早点铺的老板和学校食堂的阿姨,还跟他们约好我每天必须吃一个蛋,外加粥和四个锅贴,或者一碗面的量。为了保证我喝完每日八杯水,爸爸给我一个带刻度的水瓶,每天上下午各一次去教师办公室灌满水。那时候的我睡相很是难看,踢被子,180度旋转都时而发生,爸爸夜里总要起身检查几次,给熟睡的我盖好被子或者移动枕头。
高中每日的早饭几乎都是爸爸准备的,上海的冬天很冷且没有暖气,爸爸一般提前叫醒我之后再让我拖延三到五分钟,这几分钟内,他会把我要换上的衬衣衬裤毛衣全塞进我的被子里先暖和起来,给我挤好牙膏、放好漱口水,帮我盛好泡饭并加上佐餐小菜,让泡饭温度降到可以马上吃的程度。高三那年准备高考,爸爸要求我每天尽量十点半前睡觉。饭后一小时他会拿来切好的水果或者剥了皮的香蕉,给我添加饮用水并嘱咐我喝,十点左右端来热牛奶。如果十点一刻我还没有收拾书包准备睡觉,他必定会询问复习如何,是不是遇到难题,还需要多久。偶尔如果我知道至少要到十一点甚至更晚才能完成作业,爸爸哪怕嘴上说他不等我先睡了,也还是会不断起身查看。
上大学离开了上海,读研究生更是去了异国,爸爸的关爱无法再通过这些日常的点滴传达,但是他的邮件,短信,电话,托人带的东西,通过妈妈转达的各类意见,各种提醒,各项警示……使我意识到:我人走得再远,身边也仿佛总有这张细细密密的网。我不在身边的日子里,爸爸也特别喜欢邀请在上海求学、工作的老家亲朋好友的孩子,对他们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毕业、工作、成家后,人生的一个个环节历练了我很多,爸爸似乎终于可以慢慢放下心来,我可以把菜做熟给自己和先生吃,出门前我会记得带钥匙钱包手机,旅行前我会记得关电器锁门。可是我知道,只要我有机会回头看看身后那双关切的眼睛,里面总是写满担心。
在爸爸对我日渐成熟开始肯定认可的同时,他又开始着急他还不存在的未来外孙外孙女儿。太小不要急着带回国,该打的疫苗先打,断奶了再抱回来。你们还是要直飞,否则孩子跟着转机多累。你们得搬得离你公公婆婆近点,否则以后拖家带口回家太折腾。我以后一定要好好教他们讲中文,还得讲普通话……
我想爸爸这细密的父爱大网,会变成叔辈之爱、祖父之爱,向更多后辈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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