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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晓春
文/摄
偶尔走过湖边一条新开的马路,一处老房子映入眼帘。
想起从前的情景。上世纪七十年代,我住过类似房子,不过,房子没这么高,屋后还有一排厨房连着各家的堂前。一排五户人家,比眼前的房子要长些。家家都是两屋一厅加厨房,厨房的面积有12至15平方米左右。再看走廊,有的人家养了几盆花,有的人家把柴火堆在门口,有的,则把柴火当墙隔开走廊的通畅。再看台阶,我住的房子,台阶没这个宽。
怀旧之情滋生,进屋吧。从前的房子地上铺的是红漆地板,白炽灯温和地朝我们微笑,墙上挂有时代气息浓厚的年画。抬头望去,白石灰天花板,无毒无污染,那时候屋子里家具简单,衣服也简单。哦,我住的房间天花板上有个小洞,我爬过,里面漆黑一团,里面可以放好多东西,可家里比较宽敞,东西放上面,没太多意思。不过,我儿时的伙伴,曾经说过:某造反派到处找枪,跑到我家,我父亲当时手枪藏在天花板里面一双皮鞋内,没搜到就走了。军人能把枪放在家里?因为聊天的话题太多,没有深究为什么。
想起一进分区机关大门,直接从办公大楼的通道过去,出小门便看到我家的房子。那时候,我才几岁,经常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嘻闹玩耍,外婆在我屁股后面老追我,有时候追到拉我回家吃饭,或因为我顽皮不听话,用食指或中指弯成弓形狠狠敲我头,痛得我有些怕她,要躲她,还恨她。当时我哭过,不过,终究还是太贪玩,过一会便忘记了。
想起我穿过带围兜衣服,棉织品,小碎花,胸前还别着手帕,从不离身。记得上幼儿园大班的时候,有一天,老师发饼干,放到我们碗里,我坐在一个四方桌边,四个小朋友各坐一方。那所幼儿园后来改成第八小学了,现在呢,则无影无踪。
记得有一年我上初中,路过那小学,还特意爬上我曾经吃过饼干的教室窗户,跟同学讲我在哪个位置上呆过。那是一个星期日,教室里没有人,窗户紧闭,但可以透过窗玻璃看里面的情景。
每次看到类似的房子,我总是想它最好能保留下来,因为从中,我会派生好多以往的故事。
我骑着梦精灵,路过这所老房子,一下被吸引住了,熟悉的房屋结构,随着年轮,老去,破旧。
记忆就是这样,不经意看到某个东西,陈年往事一下翻涌。眼前的房子,走廊乱糟糟的,还是我从前住过的房子干净整齐有序。也难怪,平民百姓的房子,总不如军人的房子有雷厉风行之气息。何况现在的住户不再像以前那样,左邻右舍热情主动地相互帮助相互友爱。
这房子要拆了,因为前后左右离它不太远的地方正在拆迁或已经拆迁完毕。赶紧咔咔拍两张。
果然,当我几年后经过这条路,不见了老房子,这一路上,都是全新的房子,原来的记号或标志已经不在。
记得以前我住的平房,有一天也被通知要让出,搬到新盖在大院后山脚下的二层楼房里。不记得父母是怎么搬家的,没有一点印象。但我心里好喜欢,因为要住进新房子里去啦。
快搬家的时候,有一天,我在房间里忙,见小妹进来,手里拿着烧木棍,往我睡的床铺蚊帐上捅去,我没反应过来,当火苗从蚊帐燃起时,我还说她,干嘛放火?她说好玩。烟,很快出屋,正值机关工作人员下班、食堂打饭时间,住后面的戴阿姨正好去食堂路过,赶紧敲起碗:失火啰,来人哪,赶快救火。她一边大喊,一边以极快的速度,端起一碗水(门口有公共自来水)朝房间的蚊帐上洒去,并一把扯过蚊帐。火还没大燃便被熄灭了,仅在分钟内。现在回忆这段,感觉不可思议。
我呢,像个呆子一样,站在一边。戴阿姨问是怎么回事,母亲、外婆先后进来,问起火原因,我说是小妹放的。她说好玩。想起我当时愣愣的,站着,没有及时劝,如果当时我是大人的话,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
多年后,当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小妹竟忘记这一段。我说怎么可能忘记呢,我当时站在一边的呀,我还靠在床边呢,你进来把烧木棍往蚊帐上捅。幸亏是炭火,燃起来有过程。
那张曾经失过火的蚊帐一直收藏在老式的木箱里面,没人用过,直到五年前我去父母家理东西时,才被请出换一个专门放旧物的箱子撂着。仔细打量它,大部分完好无损,只是颜色旧了,白蚊帐,不再呈白色。
老房子,因为年代久,便有故事积累,而,每一个故事,不可能都是喜悦的,也有困惑与愁肠百结。但不管怎么讲,酒是陈的香。随着亲历的那些往事离我们越来越远,那个中滋味,会变得越来越浓郁甘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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