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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洁

文/摄

又是一年毕业季，紧张忙碌的复习节奏，依依夹杂的不舍情怀……

毕业前的各项活动，一一进行。快要拍毕业合影了，各班学生都悄悄地准备着班服，以求班级合影时的一抹亮色，日后回忆中的诸多美好！

前些年的合影，学生就是穿着日常的服装，换个发型，简单妆扮一下而已。准备班服，是这两年才兴起的节奏，比如我去年教课的二班，就设计了衣服前面的数学程序框图，背面镌刻了自己班主任或者任课教师的名字，是经典、时尚和恒久的物件，有纪念意义，甚或班级图腾的感觉。

送走2013届，我接着带2014届的高三，经历了一轮、二轮复习，一模、二模考试，混混沌沌中，已是五月来临。有一天中午去班上转，看到一个定制文化衫的小伙子在班上宣传，看到我，还推介了一回，我笑笑，让孩子们自己决定吧。

再一日，去往七班上课，课代表上来赠送一件班服，前面是绿色的字母拼成的“7”字，后面强调了“Sevenclass是大家的”，袖子上印了一个“洁”字，很清爽很好看，学生们七嘴八舌嘱我一定要穿啊，我讷讷地应着。下课后拿到自己班，问我们（6）班怎么弄，学生们推荐学美术的小毕设计，他和班长到各班转悠取经了一通，回来说，短期内可以设计完毕。

隔日，我从高一上课回来，学生们急急地找我，说他们选定衣服了。我问什么设计，他们说不用设计，是现成的——民国学生装。我疑惑：行吗？他们说，行，大家到淘宝里看了，都喜欢，而且，买这个，正好表示自己班主任是历史老师。我说好吧，稍安勿躁，晚自习最后一节课再说。

那天是周一，我是有八节课的，筋疲力尽地上完，晚自习最后一节回到自己班，拿了手提电脑用多媒体展示了他们指定的网页，男生们是立领黑色中山装，女生们是蓝布上衣小黑裙，大家选定了卖家、款式，看了尺寸大小，又找了两条软尺让大伙量了身材，统计了各种尺码的件数，11：00后下晚自习回到家，上淘宝，下单，付款，基本上尘埃落定。

之后，便是期待，某些周折，因为卖家说男式最小号XS码的没有，如果一定要订，就要延迟一周发货，与学生商量后，答应买S码的。卖家发货，顺风快递，第三天到达，发下，试穿，都说效果不错。

5月20日下午，是学校拍合影的日子，下午课前我去教室，眼前一亮：女生们，一个个梳着齐刘海或扎着或编着两条小辫子，清新得如同画里的人儿，俏生生地立在我面前；男生们一个个白衬衫黑外衣，精神面貌极好；我拿出相机，快速拍着，学生们羞涩地让我拍着，觉得不好意思的，就低头看书。课间，女生们站在走廊上，隔壁班的男生们推推搡搡，撞出一个人来，号称是《情深深雨朦朦》“前奏版”里的横空而降的杜飞……有个学生问：老师，你们班拍《恰同学少年》吗？哈哈……

学生们去活动中心门口合影，我站在教学楼的台阶上，拍了他们的背影，觉得如果把校园里黄色的安全教育横幅去掉，真的如同民国的大学校园。等待合影时，我们班的孩子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眼球，老师们都夸真好看，真没想到。临到拍照，我和学生们说：今天是520啊。结果学生们大声喊出“我爱你，二中！”

合影完毕，因为老师们还有别的班级要拍，我给了孩子们一节课校园自由留影时间，于是，他们便三三两两散落在美丽的歙县二中校园，用准备好的相机、手机、平板电脑，随拍起来。下课的十分钟时段，有许多女孩子集中在学校的宋代新洲石塔和古树下，成一道亮丽的风景，吸引了几幢大楼的目光。

是的，以我的资历、职称和年龄，早已不用当班主任，而这一届误打误撞的班主任生涯，疲乏、劳累、烦心，也让我多次生出悔意。可是，也正是这一届孩子，让我有过感动的多个瞬间：高一去雄村春游合影，别班喊的是“茄子”、“田七”，他们喊的是“孙洁，我爱你！”；高二时学校红五月艺术节，他们选择了我随口提过的一句“要不演个历史剧？”自己编了剧本，不断演练，然后我帮忙借了服装，演出了六幕历史剧《戊戌变法》；高二下学期有几个文科学生课外历史知识竞赛，他们积极准备，参赛的五名同学全都获奖且独占鳌头；高三下学期以来，历史客观题过关大PK，是那样精彩……

照片存到电脑里，我发给之前几届的学生看了，他们纷纷说创意好，有点子，是大学毕业礼服的节奏吧，养眼或亮瞎眼了；又说从哪弄来这些衣服，呼不平衡，说自己毕业早了，各种羡慕嫉妒恨之类。我就说，爱是一样的，当年我也把全部的爱给你们了，我带大家在运动会开幕式上放过信鸽，在晚会上跳过《绿光》，吟过《梁祝》，并为大家写过十五万字的长帖《高考百天倒计时》，是不？他们纷纷说，是哦是哦，老师一定要保重身体，祝学校2014届高考大捷！

又过两天，我把影楼传来的班级合影上传到了自己的QQ空间，学生们Q友们纷纷来点赞来转发。2013届的学生小小告诉我：老师，你前几天给我们看的几幅照片由2010届的学兄整理后，在空间里都传疯了，你知道吗？我上去看了看，大多是县中、二中前几届的学子们传的，的确，点赞和转发早已过了一千。

我很激动，于是把照片给我喜欢的历史老师、作家朋友、普通话测试员们讨论，多有喝彩，有一些愿意模仿，急切询问购衣网址的；有挑剔照片中的一些错漏及未曾注意的细节的。在大多数朋友的肯定中，有位历史老师赋诗一首：学生头呀刘海儿重

/闺秀的脸庞读书的眼瞳

/微紧的领口短袖筒

/裙子不长袜子藏脚踵

/民主科学喊解放

/双手叠起来脚尖儿弄

/好一个羞答答新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