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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芦花飘满天

2022年02月17日 10阅读 来源:黄山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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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崇喜

霜降,秋色分外浓重。这个清晨,我坐在电脑前,披了薄衫,仍旧能感受被霜气袭的微寒。

“今夜霜露重,明早太阳红。”仿佛是为扫去霜的阴沉似的,霜总出现在晴朗的夜晚。太阳出,霜化了。此时,晚秋的天空真叫明澈,那斜斜地照下来的秋阳,温情地抚在人脸上、身上,煦暖,惬意,沉实而且幸福。

就如《诗经》里的爱情。

《诗经·王风·采葛》: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想来,这是一首秋天的相思情歌吧。采葛的人何等风采,值得这般牵肠挂肚?想来风会知道。风从山野那边吹来,捎带着葛藤葛根的香,让爱情在暮色炊烟里成熟,透出凡夫俗子骨子里的那一缕风雅墨香。

《诗经》里说:“野有死麋,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上古的爱情,就这么直接。在这场纯洁美好的爱情中,白茅是朴素的见证人。“白茅纯束,有女如玉。”白茅是洁白和柔顺的象征。嫩茅,又称“荑”,自古美人玉手,称为“柔荑”。两只手紧紧地牵在一起,近的是心与心的距离。

与茅草生长在一起的还有芦苇。

芦苇生长在池沼、河畔和田埂、路边,和芒草、蒲草、芦荻、水蓼、野菊花、风信子等野生植物为邻;与蜻蜓、螳螂、蚂蚱、蝉、蟋蟀、蝗虫、蜘蛛以及各种各样的小甲虫为伍。

秋深了,一场又一场青霜打在芦苇上,苇叶变黄,芦花飘雪,纷纷扬扬地飘飞在水湄处,飘扬在秋天里。划一叶轻舟滑行于野水苇荡里,心眼所及处,张口就是几行《诗经》里的句子: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这是一首写相思的诗,也是千百年前流于秦地的一首民歌。极平常的一竿竿芦苇,风情万种地鲜活在世人的目光里,招摇于恋人的心田间。“《诗经》时代的爱情,以蒹葭作为标本。我们今天的芦苇,前世都曾经是蒹葭——平民化的身份,也无法篡改其贵族的血统。”我们该如何解释这些失传的影子和保留自由的灵魂?

“洲崎以东沿海,茫茫一色,那就是如雪的芦花……潮退了,满布着洞穴的沙滩显露出来,泥浆淤塞的芦根上有小螃蟹的爬动。涨潮的时候,万顷芦花,倒映水中。渔歌和橹声,此起彼伏。”这是日本散文大家德富芦花看到的情景。

在夕阳西下之时的黄河岸边,看落霞与水鸟齐飞,河天共彩云一色。黄昏迫近,西方天际飞出一片分不清层次的火烧云,把天地间烘托得红光一片,显示出一种空前壮观的美。这时,就看到了大片大片洁白的芦花在秋风中翩翩起舞,交织成密密的一团团,像花絮,像飞雪……景色美极了。

难怪会有那么多文人骚客喜欢它。

唐朝“大历十才子”之一的司空曙说:“钓罢归来不系船,江村月落正堪眠。纵然一夜风吹去,只在芦花浅水边。”

唐代诗人崔道融更会休闲:“闲钓江鱼不钓名,无瓯斟酒暮山青。醉头倒白芦花里,却向无端犯客星。”

“以梅为妻,以鹤为子”的林逋所著《最爱芦花经雨后》一诗堪称是吟咏芦花的千古绝唱。诗曰“苍茫沙嘴鹭鸶眠,片水无痕浸碧天。最爱芦花经雨后,一篷烟火饭渔船。”

“草合离宫转夕辉,孤云漂泊复何依?山河风景原无异,城郭人民半已非。满地芦花和我老,旧家燕子傍谁飞?从今别却江南路,化作杜鹃带血归。”文天祥抗元兵败被执,由广州押往元大都路过金陵,一阵疾风卷过,看到芦花在空中飞舞,不禁感慨万千。既有身家之感,又有黍离之悲。“臣心一片磁针石,不指南方誓不休”,他的一腔执著把自己写进了青史。

芦苇,属多年生草本植物,多生在水边。芦秆可编席,也可作造纸和人造棉、人造丝原料,地下茎可入药。芦苇上的花序可作扫帚,花絮可填枕头。过去穷人还用芦花代絮做过冬的衣服,人称芦衣。

闵损,字子骞,是孔子的弟子,在孔门中以德行与颜渊并称。孔子曾赞扬他说:“孝哉,闵子骞!”《太平御览》和《孝子传》里记载了他的故事:“子骞幼时,为后母所苦,冬月以芦花衣之以代絮。其父后知之,欲出后母。子骞跪曰‘母在一子单,母去三子寒’。父遂止。”

因为这样一个故事,过去人们曾以“芦衣”作为孝子的标志。据说,在子骞后母采集芦花的苇塘中,所有芦苇年年只长穗而不开花,成为千古奇观。据传,此乃闵子孝行感天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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