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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古文(下·柳宗元)

2022年01月01日 10阅读 来源:黄山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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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唐代古文家以韩柳并称,韩愈当时提倡古文,提倡复古,其中最得力的助手要推柳宗元。

柳宗元,字子厚,河东(今山西永济县)人,生于唐代宗大历八年。因与刘禹锡同年中进士,成为好友。韩、刘两位在唐德宗贞元年间同为御史,三人均为好友。

柳氏擅长写精短的山水游记,而不是用诗,他的《始得西山宴游记》,记曰:

自余为僇人,居是州,恒惴栗。其隟也,则施施而行,漫漫而游。日与其徒上高山,入深林,穷回溪,幽泉怪石,无远不到。到则披草而坐,倾壶而醉。醉则更相枕以卧,卧而梦。意有所极,梦亦同趣。觉而起,起而归;以为凡是州之山水有异态者,皆我有也,而未始知西山之怪特。

今年九月二十八日,因坐法华西亭,望西山,始指异之。遂命仆人过湘江,缘染溪,斫榛莽,焚茅茷,穷山之高而止。攀援而登,箕踞而遨,则凡数州之土壤,皆在衽席之下。其高下之势,岈然洼然,若垤若穴,尺寸千里,攒蹙累积,莫得遁隐。萦青缭白,外与天际,四望如一。然后知是山之特立,不与培塿为类。悠悠乎与灏气俱,而莫得其涯;洋洋乎与造物者游,而不知其所穷。引觞满酌,颓然就醉,不知日之入。苍然暮色,自远而至,至无所见,而犹不欲归。心凝形释,与万化冥合。然后知吾向之未始游,游于是乎始。故为之文以志。是岁,元和四年也。

此文乃子厚作于唐宪宗元和四年被贬为永州司马时。他在元和四年至七年间,连续写了八篇游记,称为“永州八记”。此为其第一篇。每篇独立但甚有连贯性,且八文中隐含作者内心所郁结的愤懑之情,有所倾吐发泄。子厚去游山玩水,其主要目的是为了排闷解愁,且是借着登上高耸的西山来描写向四处远望的景色,所望见的境界宽广阔远。何焯在其《义门读书记》中说:子厚山水游记文“中多寓意,不惟写物之工”也。

子厚除了写山水游记是他的强项以外,主要还是心系祖国,不论贬谪到哪里,心中挂念着的还是希望百姓的生活能过得舒适些,政府的赋税能减轻些。看看我们耳熟能详的《捕蛇者说》:

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以啮人,无御之者。然得而腊之以为饵,可以已大风、挛踠、瘘疠,去死肌,杀三虫。其始太医以王命聚之,岁赋其二。募有能捕之者,当其租入。永之人争奔走焉。

有蒋氏者,专其利三世矣。问之,则曰:“吾祖死于是,吾父死于是,今吾嗣为之十二年,几死者数矣。”言之貌若甚戚者。余悲之,且曰:“若毒之乎?余将告于莅事者,更若役,复若赋,则何如?”蒋氏大戚,汪然出涕,曰:“君将哀而生之乎?则吾斯役之不幸,未若复吾赋不幸之甚也。向吾不为斯役,则久已病矣。自吾氏三世居是乡,积于今六十岁矣。而乡邻之生日蹙,殚其地之出,竭其庐之入。号呼而转徙,饥渴而顿踣。触风雨,犯寒暑,呼嘘毒疠,往往而死者,相藉也。曩与吾祖居者,今其室十无一焉。与吾父居者,今其室十无二三焉。与吾居十二年者,今其室十无四五焉。非死则徙尔,而吾以捕蛇独存。悍吏之来吾乡,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哗然而骇者,虽鸡狗不得宁焉。吾恂恂而起,视其缶,而吾蛇尚存,则弛然而卧。谨食之,时而献焉。退而甘食其土之有,以尽吾齿。盖一岁之犯死者二焉,其余则熙熙而乐,岂若吾乡邻之旦旦有是哉。今虽死乎此,比吾乡邻之死则已后矣,又安敢毒耶?”

余闻而愈悲,孔子曰:“苛政猛于虎也!”吾尝疑乎是,今以蒋氏观之,犹信。呜呼!孰知赋敛之毒有甚是蛇者乎!故为之说,以俟夫观人风者得焉。

子厚此文作于他贬任永州司马时,地处荒僻,民生困苦,他是借《捕蛇者说》来说明,当地百姓宁可受被蛇毒咬死之苦。由于毒蛇可以抵挡赋税,而被毒蛇咬只是一年两次,其余日子可以熙熙融融生活快乐,而改缴赋税却是全年受苦,做人生不如死,正如孔子所说,“苛政猛于虎”。所以,子厚此文也就是为民请命。

总之,韩、柳二人,同为提倡古文,而且都兼善诗文,写文章也都以文为诗及以诗为文,可算得上是珠联璧合。正是:

风和水软木成荫,

韩柳光焰日月分。

半壁江山通断代,

余晖半落满江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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