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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丽敏
接到编辑老师的电话,让我给版面写篇稿,说你刚参加过作代会,有什么感受和创作计划?我要编一期新年寄语的专题。
“这两天事太多了,抽不出空呀……”脱口而出这句话后,立马觉得不妥——他难得约稿,怎能推辞。
我赶忙问需要写多少字。回说一千五百字左右。
其实这几天我也在寻思要不要做个回顾,把一年间写的做的见的想的盘点下,把接下来该做的也用文字捋一捋。但这几天偏偏事多,一件没做完又来一件,让人手忙脚乱。
现在来约稿了,那么这篇在心里蠢动多日的文字不能再拖了。写吧,多么要紧的事都放下,先写这篇。
在岁末做总结并对新年做规划,这是我曾经非常抵触的事。总结就是对自己的检视,对过去一年的回顾,免不了会心虚、惭愧,甚至沮丧。做计划或者规划,无疑也是给自己增加压力,目标性也太强。而我向来是有些散漫的,做事也只讲求过程,没有明确的目标性。
不喜欢对未来做规划还源于我性格中的悲观因子。是的,我是个悲观者(准确地说,是乐观的悲观主义者),对于人生,更多的是看见它的无常、捉摸不定、多变。我相信变化才是人生的常态,就像天空中的云朵。谁能知道下一秒钟的云朵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还在天上?与其对不能掌控的未来做规划,不如把眼下的事做好,把每一天该做的事做好,至于未来,还是顺其自然吧。——有很多年,我就抱着这样的信条。
当然我也不是从来没有做过计划,前几年,我有幸成为省文学院的签约作家。签约作家有一个规定动作:到年底,必须要交上这年的成绩单和新一年的创作计划。这真叫我头痛。但头痛归头痛,该写的还得写,写出“计划”该有的样子。
有意思的是,在我与文学院的签约到期时,翻看之前写的创作计划,发现我罗列的那些名目——那些在当时只为敷衍“计划”而编的名目,竟然已全部写出。
在例行公事的心态中写这些计划时,我以为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完成它们的。但我错误地估计了自己,或者说,悲观消极的我错误地评判了乐观积极的我。
压力这种东西,只要适度,是不会压垮一个人的,只会成为你前行的动力。我如期地写完了计划中的书,它们一本一本地出版,进了书店、图书馆、网店,到达读者手中。虽然过程也曲折,也艰辛,并且物质生活也并没有因书的出版获得改善,然而,“完成”本身却是很让人欣慰的,它成功地对抗了岁月的荒废感,提升了我对自己人生的满意度。
也就是从此之后,我改变了对未来做计划的抵触心态。做计划,就是为接下来要做什么厘清思路,即便中途免不了变数,也不会对计划有太多影响。总之,只要是你真正想做的事,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
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说到这篇文章的主题:对2016的回顾,和对即将到来的2017年的展望。
2016年,对我来说还是值得记一笔的,不单因为这年我有幸参加了全国作代会,还因为这年我的写作是丰盈的:上半年如期完成了散文集《始知身是太平人》的写作,之后又进入了诗歌创作状态,从夏到秋再到冬,写下了近六十首诗,这在往年是从没有过的。
《始知身是太平人》将在2017年春面世。如果顺利,2017年面世的还有《光年》(暂定名),这是我与另两位女诗人(红土、刘晓萍)的合集作品,这本书是我们仨共同的孩子,精选有我们的诗歌和摄影。
跨过这一年我就不再是所谓的青年作家了。而我更愿意在这一年结束时让自己归零——无论是生活层面还是写作层面,我都愿意把自己清空,把过往放下——放下枯枝也放下果实,回到最初,回到新一轮生命旅程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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