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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美食

2022年01月01日 10阅读 来源:黄山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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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冬季的时候,选择一个晴好的日子,父亲就会将放在阳台角落的一个大木盆搬出来,洗净,用热水泡过,放置日头下晾晒。刚刚买的白菜,是要放在阳台上晒几天的。本就很小的阳台,一旦有了白菜的加入就显得更加狭小。冬天雨水少,遇有晴朗的日子,日头开得正,也就会晴几天了。母亲将它们一棵棵地串在竹竿上,晾在外面。满满的两竹竿,水灵灵的,像是整齐列队的小兵,看着就欢喜。几天过后,由于阳光的力道,水嫩的白菜就迅速干瘪,难道它们的水分都跑天上去了?还没来得及思索这个问题,母亲将它们一一收起放在篮子里,唤上我,去我家附近的井台边,在吊桶起落的咣当声中,这些失去水分的白菜还得经受一番井水的清洗,然后还需接受阳光的曝晒。母亲的准备工作完成后,接下来腌制的工序便是父亲了。

这些菜,父亲是打算分做成两种形式的,一是菜茎,二是叶茎混合。我最喜欢吃的就是菜茎了,咬进嘴里香香脆脆。菜茎切起来比较费事,晒干了的菜茎软塌塌的,不好切,要将它们切成寸把长,而且根根粗细均匀,是考验一个人刀功的。刀落在案板上发出均匀的节奏声,我则在一边帮着父亲递菜。时令已是初冬,父亲只穿着一件单衣,像小伙子一样精神抖擞。父亲的手指白皙修长,不同于一般男人粗壮的手指,我的手就是遗传于父亲,别人都说生得好看。

父亲将切好的菜放在大木盆里,盐、蒜蓉、切成丁状的红辣椒、芝麻,这些都是必备的佐料。芝麻是不能少的。盐的量比也是有讲究的,放多了咸了,放少了酸了,都不好,父亲说,要掌握一定的比例,这样腌出的菜才清爽可口,其实也没有什么诀窍,无非是熟能生巧的道理。将菜拌上盐,反复揉搓,倒入大蒜、辣椒和芝麻,再揉搓,然后装进陶制坛子里,用几块大石头压住,坛盖用水密封,这样才完成了整个腌菜程序。

那么寻常的腌白菜,静静地躺在坛子里,等待主人的眷顾。在整个冬天,它们席卷着我们的味蕾。每天清晨,母亲将腌菜捞起,天寒地冻的日子里,母亲的手冻得通红通红,下油锅爆炒,芝麻的香味扑鼻而来,可口极了。一盘腌菜就是我们的早餐菜肴。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日日显现的是勤恳的生活态度。在现在看来,腌菜的口感酸酸辣辣,比不上我们在餐桌上的美味珍馐,却是咬在舌尖上的温暖,曾经那么日久恒常地霸占着我们的餐桌。

父亲是个少言的人,表情严肃,不苟言笑。和当过老师的母亲在一起时,都是听母亲一个人说话,父亲大部分时间都是“嗯,嗯”地附和。但在过年前的日子里,父亲的脸看起来就是生动活泼的。到了农历二十八,父亲就会唱着“今天二十八了,明天二十九了,后天过年了”,脸上洋溢着笑容,他说这是他老家太平的民谣。那时的过年,讲究自己动手。煎豆腐,煎肉圆,腌草鱼,炒瓜子花生,切浇头,煮鸡蛋……忙得不亦乐乎。一个小屋里游荡着浓浓的香气。父亲煮的鸡蛋特别好吃,砂锅里放了冬笋和骨头,文火慢炖,它们的鲜香味丝丝入了鸡蛋,吃起来就特别鲜美了。父亲切的豆干丝和冬笋丝也特别的细,精致的口感,惯坏了我们的嘴。以至于我们到别家拜年吃浇头面,顿感索然无味。父亲讲究食物的搭配,讲究色、香、味俱全,讲究让他的孩子们吃得开开心心的。他做的菜,对我们来说,就是舌尖上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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