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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军

文/图

黄山太原首航催生是次“逐鹿中原”之旅。常年浸润在皖风徽韵的山水之间，仿佛井底之蛙洞见别样天地，豁然开朗。更何况那里距我的出生地洛阳近在咫尺。

闲言少叙，瞻仰山西历史博物院的鸟尊，沐浴巍巍五台山的佛缘，再经数小时的颠簸和瞌睡，我们一行古徽州的子民渐行渐远，走进平遥古城。

天公不作美，竟下起雨来。时光倒流，似乎整个古城都氤氲在历史陈迹的穿越之中，心情蓦然阴郁起来。酒店在一处四合院中。四处看看，院落宽绰有致，花草错落其间，在丝丝细雨的柔情中绿意盎然，能不忆江南？恍惚置身古徽州的古民居，又分明不是徽州民居的天井格局。整座院落左右对称，层次分明。平面呈“日”字形，所见均为青砖砌就，浑然一体，感觉朴素而内敛。木棂花格的门窗，又漾起一缕浮华，在整体端庄、严谨中透着秀丽。

夜幕降临，院落四处挂着的红灯笼亮了起来，雨一阵紧似一阵，雨帘折射着红光交相辉映。雨朦胧，夜朦胧，令我浮想联翩，夜不能寐。披衣伫立雨中，只见那庭院深深深几许，犹念及春雨绵绵梦佳人。

置身于平遥古城的标志性建筑——城门楼子，让我领略了什么叫晴空万里，一览无遗。巍峨的城墙绵延环绕，壮观而庄严，顿时有了君临天下的豪情。古车辙讲述着千年沧桑，护城河流淌着战争风云，城池幽幽仿佛活化石，古色古香的前朝气息扑面而来……

据史书记载，西周宣王五年（前823年），北伐入侵的猃狁族曾派大将尹吉甫率军反攻至此（《诗·小雅·六月》），筑西、北两城垣，权作防御工事，为平遥古城的最早期雏形。城墙最初仅以素土堆筑，用以阻挡敌人之骑士、步兵长驱直入，届时可居高临下而击之。以后改为掺入石灰的夯土，不但更加坚固，而且能修得更加高耸。现存平遥古城墙原高为十二米。据说，平遥古城的构筑，积淀了大量历史文化内涵，难以尽说。

事后才知道，平遥水资源极为匮乏，我们来到平遥，恰逢春雨霏霏。而商人以水为“财”，所以，我们无意中为平遥带来了财气。当“徽商”邂逅“晋商”，很有意思的“撞击”。

平遥的故事过于沉重，历史积淀远远超过我的想象。还是说说在平遥遭遇的一件趣事，足见“晋商”高明过“徽商”。在参观“协同庆”时，徽商的后代领教了。“协同庆”曾经是平遥票号的领头雁，烜赫一时，在平遥乃至全国票号史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整个院落三进三出，严谨雅致，令人肃然起敬。门楼雕梁画栋，煞是壮观，进得后院，只见“怡神静逸”四个大字扑面而来，厅柱瓦联为“寄情楚水云山外，得意唐诗晋帖间”，让素喜附庸风雅的我深深折服，不敢有丝毫逾矩之念，遂有了下面的“襄助”之举。在进入那令人生畏的地下金库之前（据说该金库曾经富可敌国，我深信不疑），解说员妙语连珠，口才了得，郑重相告，购买票汇凭证，可去金库领取“金锭”。我购得最小面额（30元）银票，在金库兑换“金锭”一枚，荣幸之至。及至转场乔家大院，看见同款“金锭”，仅需5元。让我大跌眼镜，啼笑皆非。由此可见，“晋商”高明过“徽商”。佩服，佩服。

盘桓平遥古城，领略古城沧桑，感受晋商风采：古城墙，古县衙，协同庆，日升昌……浮光掠影，走马观花，很难在半天之间感悟平遥古城的博大精深，源远流长。遂购得《平遥牛皮书》以慰平生，赋得七律一首以为存念。

烟雨平遥想亲亲，

堞楼高耸揽流云。

芳草萋萋古车辙，

风尘仆仆日升金。

城池幽幽汇天地，

庭院深深通乾坤。

逐鹿中原谁可敌，

古往今来数晋人。

附注：山西民歌有“想亲亲”曲名；“古车辙”、“日升昌”皆为平遥古迹，且“日升昌”有“汇通天下”匾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