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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红叶
一位朋友说方见尘为她画了幅画,要去拿,想邀我一道。我曾去过方见尘的家,感觉有一种力量,引发我记录的欲望。精雕细琢的建筑、充满文化气息的物件、豪放不羁的主人,沉静专注的宾客,一个个性格鲜明。然而一次蜻蜓点水式的接触,不足以让我读懂其中的内涵,那楼、那人、那物对我还有一股强烈的吸引力。我答应了朋友的请求。
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后。我与朋友到达方家,山丘,小楼,竹林,女人,让我联想到一片宁静的湖面上,莲花静静盛开的模样。我们的进入,打破了这份安宁。
方见尘刚休息,中午到歙县去参加一个活动,喝高了点。家人领着我们在一楼那间小小的会客室坐下,用景德镇瓷杯,泡了两杯毛峰,让我们等候。接着,来了一位他的学生,详细问了我们的身份,说是一会再去看看大师醒了没有,又抱歉似地补充:大师中午实在喝多了,让他休息一会,再喊。约一袋烟工夫,方见尘出来了,我们一起去了二楼他的创作室。
天气很好。2013冬日的最后一抹斜阳,穿过镂花的窗棂,暖暖地照进来,屋里光线充足,我将那本记录他与李铁映会面的杂志拿出,他接过去哈哈笑了。他穿了一件灰色的棉服,戴着一顶小帽,标志性的光头藏了起来。印象中,他穿的是一件长衫,边走边说,高潮处,夹杂的手势与动作,像极了“京剧”的角儿。而这一次,他衣着打扮,又似乎是一位深居简出的“隐士”。
他斜靠在坐榻上,坐榻离地面有一点高度,这种交谈的姿式和距离,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势。长长的烟斗,点燃一支烟,就在这种讲究又很随意的状态中,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洪亮而富有节奏感。
砚雕是方见尘的艺术人生。谈起这块领域,眼前的老人,神色飞扬,口若悬河,抑扬顿挫,仿佛入无人之境。小楼里,有一个专门的空间,用来陈列他的作品,那些自然界中最平常朴实的东西,在灯光或日光的折射下,经过主人独具慧眼的选择、打磨与雕琢,优雅现世,散发着温和的气息,呈现出朴素的美。它们好像是他一生的“情人”,让他无时无刻不散发出青春年少般的活力和热情。他把自己的灵感与创作,归功于全身心的投入。提到京城展出的一些劣质的作品,受到人们盲目无知的热捧,他满脸不屑,毫不留情地把它们比喻为“核桃”壳。
仕女图是方见尘艺术的另一种样式。他把对美的向往、追求、痴迷集中在宣纸上。我见他当众作画的场景:在人群的包围中,一跺脚,一呵气,手托面颊,竖起兰花指,画笔勾勾点点,一位千娇百媚的古代仕女,就活灵活现在观众面前。
他作画的模样与神态,勾起我记忆中艺术家们创作时的画面:已故隶书家刘炳森,著名书法家张虎,北京画家刘忠信,旅居葡萄牙画家叶培荣等。他们日常的行为装束与常人没有太大区别,但常常是“出神入化”。也有一些另类:长发披肩,胡须满脸,不喝个半斤八两的,决不动笔。见到方见尘,那些林林总总的艺术行为,我不再感到惊讶与不解。
说到朴实无华,他补了一句:朴素简单是最丰富的优雅。这话用在他的创作上比较合适。无论书画,还是砚雕,方见尘的作品,基本是点线的组合,简单流畅,让人遐想。
我和朋友与他坐成对角线,我们成了两个撞入艺术殿堂的学生,专注地聆听着。对于“大师”的头衔与称谓,他不以为然,他批驳随意贴上“大师”标签的行为。在他眼中,只有“南黄北齐”才能堪称“大师”。我的理解,是对当下某些风气的不认同与抨击。艺术创作,需要沉静的心灵,求真务实脚踏实地的行为。他将事先备好的画作,给了朋友。是信封装着的,上面题着:请某某妹鉴赏。方见尘手书,可落款却是他的夫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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