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煜
朝阳,透过那绿荫掩映的三塔塘(运河)与环城河间半岛状分流口的上空,泛起粼粼波光,给范蠡湖公园那座飞檐翘角的通越阁,涂上了几分水墨丹青般的恬静与美艳。
突然,一只只水鸟,不知从什么地方蹿进了河流上空,它们有的独自翱翔,有的比翼双飞。
那一刻,三塔路绿道上晨练的走步者,面对水鸟的欢腾,会情不自禁地举起手机,或录像,或抓拍,忙个不亦乐乎。可是,水鸟似乎不屑于进入镜头,总是自得其乐地忽隐忽现。而拍照的人,哪怕功亏一篑,也乐此不疲地赞叹着鸟儿的灵活,鸟儿的有趣。呵——不知名的水鸟,在新一天开始时,让人们打卡在了与鸟互动的自然景色中。
我从三塔路绿道经过,每每见到水鸟,总要驻足观赏一番。有时也会用手机对它拍拍照。
头班水上巴士拐向西丽桥时,一只水鸟“噗啦啦”掠过通越阁北侧的水面,收起双翼,落在绿道石栏杆的望柱上。我蹑手蹑脚,慢慢走近水鸟,见它灰身白胸的羽毛,浅黄修长的腿脚,体态比鸽子大。那一刻,水鸟的一双小眼睛,看似全神贯注地迎着游轮。对在它身后的我,有点目中无人。轮船的轰鸣声,它也无动于衷。水上巴士从它身前经过时,水鸟若无其事,就在它呆呆地望着河面被轮船搅起的波浪时,我按下了手机照相的快门。
那只定格在游轮后面的水鸟。我反复查看,恍然大悟,它那神态,关注的是翻腾中的水里可能出现的鱼儿。
这水鸟叫什么?它的习性如何?我把照片转给了发小月凤兄,两人在微信中,开心地“复习”了早年乡间的野鸟见闻……弄明白了出没通越阁前的水鸟,叫白面水鸡,学名:白胸苦恶鸟。
一只为水乡添彩的鸟儿,怎么落下了苦恶鸟的名字?原来,这不仅自古有“苦媳妇被恶姑折磨而死,化为怨鸟,所以其叫声似‘姑恶、姑恶’”的民间传说,更是它鸣叫时自然发出“kue、kue”,像“苦恶、苦恶”的声音所致。
我儿时,听大人称这种鸟为“苦啊吊(吊,鸟字的土音)”。据说,这鸟“一夫一妻”单配制,它们轮流孵卵、喂养和照顾幼鸟。在这期间,雄鸟便“苦恶、苦恶”地叫起来。这本来是快乐的鸣叫,试想,它又当“父亲”了,开心还来不及呢。但因其声带、口腔的局限性,导致事与愿违地发出了这诉苦般的嘶叫声。因此,由鸟及人,乡间对那些生活中喜欢叫苦的人,戏嘲为“像只苦啊吊”而嗤之以鼻。
农村城市化中,身处乡间水滩、芦苇、竹园、稻田的苦恶鸟,也迁居入了城。三面环水的范蠡湖公园,成了它们集居的好去处。河塘的水质变清了。虽然放生者与垂钓者各不相干地并存河畔,但河里的鱼儿总是多了起来。也许有人钓到了小鱼,随手放生。小鱼被抛向河中时,正巧赶上窥探渔场的苦恶鸟,俯冲而至,来一个空中衔鱼的开心表演呢。
范蠡湖公园正在改造中,我不清楚那里的苦恶鸟去了何处?路过封闭已久的公园入口,就是盼改造早点结束。届时,在树更密、草更绿的园林里,苦恶鸟,还有它们的朋友斑鸠、八哥、喜鹊等等会更多集居于此。
如果有朝一日,快乐的苦恶鸟成群结队,或在通越阁前飞翔,此起彼伏;或追逐水上巴士,嬉戏伴行,就像云南昆明湖的海鸥,莫斯科谢尔盖耶夫小镇广场的鸽子,与人闹腾。那么,水乡人与鸟和谐同乐的场面,也许是嘉兴又一道亮丽的风景。
立秋后,天还是有点热。我可能异想天开了。此情此景,会在通越阁前显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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