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尚
这些天新落成的西南湖公园成了名副其实的“网红”,慕名前来打卡的市民蜂拥蚁聚,玉泉路一带车流汹汹,人流更“前者呼,后者应,伛偻提携,往来而不绝”,目的地只有一个,那座新落成的空中栈桥。
主办方在网络和各种媒体上广而告之,给这座“空中廊桥”征求名字,看得出主办方这一煞费苦心的聪明之举,意在收一举两得一箭双雕之效。
第一,征名活动等于是给新落成的西南湖公园做了一次声势浩大的开园广告;第二,“空中廊桥”之名确实太过平实,作为新公园的主题景观,缺乏文雅之气和诗情画意,况且此桥并非“廊桥”,整座栈桥似乎找不到多少“廊”的所在,估计主办方取这个暂名时或许有些急切仓促,再往深处一想,或者是主办方大智若愚,故意卖个破绽,鼓励吸引更多如我等不知天高地厚之辈,争相献丑前来参与也未可知。不管怎么说,“空中廊桥”毕竟是个暂名,一俟公开征名活动结束,自然会有一个华丽贴切的好名字。
为了参加征名活动,本人前后去了两次,实地参观考察,说实话,对这朵南湖之畔绽放的新花,每一个嘉兴市民都有一种天然的感情和踊跃参与的兴趣。
第一次我是从西面跨过放鹤洲登上栈桥的,两侧状如片片树叶的护桥围栏新颖别致,吸人眼球,设计者别出心裁的巧妙构思令人赞叹,可惜我去得太早,正逢大雾弥天,放鹤洲犹如一千年前的唐朝,远处景物影影绰绰看不清晰,仿佛是一位羞于见人的新娘,等了许久不见雾散,我冷得瑟瑟发抖,心说疫情期间万一感冒发烧不是耍的,只得怏怏打道回府。
第二次有了经验,特意选了一个晴空一碧万里无云的好天气,而且在阳光正炽的午后。
这一回空中栈桥大大方方展露无遗,迎面给人一种舒展大气,天高地阔之感。我从玉泉路的进口上去,一路向西折北朝着整座栈桥的最高处进发,此处距离地面大约二十米,桥下是沪杭铁路,不时有南来东去的列车往来穿梭。举目四望,北面的南湖大桥气势磅礴,宛若白色巨龙跨湖腾飞,西面的西南湖水光潋滟,几艘皮划艇疾驰如飞,水上健儿正在挥臂苦练,一群群不知是鸽子还是白鹭的鸥鸟翩翩翱翔,相伴相随,东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远方的现代化高楼参差错落,层层叠叠有如海市蜃楼,南面红色的栈桥形似蛟龙,蜿蜒曲折,起伏翻飞在翠绿掩映的树丛之巅,好一幅奇美的画,无声的诗。
悠然漫步栈桥之上,清新的空气沁人肺腑,天地间弥荡着若有若无的背景音乐,感受得到主持者音乐素养极高,所选乐曲竟然有一种琴羽箫鼓,鸾凤齐鸣的仙境之感,看着白色的南湖大桥和红色的空中栈桥,我的脑海中突然跳出金龙玉凤两个词,眼前景物让我臆想起曹操所筑的铜雀台,特别是曹操所撰,在罗贯中的《三国演义》中经过诸葛亮篡改的《铜雀台赋》,其中描绘的正是此时眼前之景:“立中天之华观兮,连飞阁乎西城。临漳水之长流兮,望园果之滋荣。立双台于左右兮,有玉龙与金凤。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俯皇都之宏丽兮,瞰云霞之浮动。”
也许,公园的设计者有意无意间受到铜雀台的影响,也许,天下英雄所见略同,爱美、审美的趣味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我在感叹之余,蓦然发现嘉兴的天地壮阔了许多,宏丽了许多,站在一个全新的高度,一座城市被时代拔升了。
寻寻觅觅一圈走下来,空中栈桥在我心中有了名字:鸳洲翔虹。空中栈桥所处之地西南湖放鹤洲,古称鸳鸯湖,故以鸳洲二字,翔指的是栈桥上下曲折灵动的娇姿,暗喻腾越如龙,虹在古汉语中本身就包含有桥的意味,而红色的空中栈桥在形貌上正恰似西南湖上空的一道彩虹。
网上传,夜色中的空中栈桥景色更美,相信我第三次去的时候定会看到,那将是一个月圆星稀的朗夜,也许不必登上栈桥,只需在公园的林间小道缓步轻踱,便会看到红色栈桥有如巨龙蜿蜒,身披斑斓的迷彩灯光,穿行在无边的星海之中。
这是一幅何等壮美的景象,我们的城市飞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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