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慧芬
一条适合的围巾搭在肩头,会给人耳目一新、眼前一亮的感觉。围着围巾的女子,气质更加优雅,显得更有柔情,妩媚生姿;搭着围巾的男子,瞬间变得风度翩翩,儒雅之态令人侧目。
有人说,喜欢围巾的人“都有点自恋”。我是觉得,“只有爱恋自己的人”才能戴出围巾的美。这或许是因为,戴了围巾,面容显得更加醒目,可以更好地衬托出面色,或是衬托妆容。
在我的记忆里,只有等到天寒地冻、大雪纷飞的日子,母亲才会拿出她心爱的那条膨体毛线织成的宝蓝色长围巾。那些冬日里,母亲围上围巾,牵着我和妹妹带着棉手套的小手,行走在去外婆家的路上。母亲极其爱惜这条围巾,田地间劳作时,从不会围在脖间。每次只有到镇上买东西,或走亲访友,这围巾才会出现,围在母亲脖颈,两边搭在肩头。戴着围巾的母亲,显得特别温柔。
30多年过去了,母亲的橱柜里,那条围巾依旧保存完好。现在,母亲有了更多更柔软亲肤的围巾,那么长、那么厚的膨体毛线围巾,她也不怎么戴了。母亲保存着它,那是母亲年轻时的记忆。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栖真乡,镇上有家毛纺厂。当时,还在读小学的我,搞不清那厂子里到底生产什么,我只知道,大人们戴着的长毛围巾就是这家厂里生产出来的。在那家工厂上班的姑娘,都围着不同花色的围巾。
那些年,我们这里的年轻女子出嫁前,总要买一条长毛围巾作为嫁妆。我最小的姑妈出嫁前,姑妈和姑夫从那家工厂买了两条围巾,一条绿色,还有一条米色。我依稀记得,姑妈出嫁那天,梳了两条齐整的绞辫,穿着暗红色的呢子大衣,脖子上围着那条绿色围巾,围巾的一边垂在左胸前,另一边搭在左肩后。小小的我,捧着姑妈的嫁妆,走向讨亲的船只,看着漂亮的姑妈,有点舍不得她。
我读小学三年级的那个冬天,住在镇上的外婆从毛纺厂给我买了一条红色的围巾。那一年的冬天异常冷,厚厚的大雪覆盖了整个乡村。我拿着学期末的成绩单回来,母亲拿出一条红色的膨体毛线围巾,笑嘻嘻地说:“外公外婆知道你学习成绩好,奖给你一条围巾。”我兴奋不已,扯下包装袋,戴上围巾,奔走在村子的雪地里,雪地的每一个脚印,嵌入了我欢悦的心情。同村的女孩子都羡慕不已,都凑过来轻轻抚摸我柔软的围巾。这条红色的长围巾,伴我走过小学、中学每一个凛冽的冬日。
1990年代,我读师范,当时很流行蓬松的马海毛织物。在姑娘们灵巧的手中,鲜艳多彩的毛线没几天就能变成漂亮的围巾。谁要是织完了一条新围巾,寝室里的室友都会轮流试戴。我跃跃欲试,买了棒针和二两粉红色马海毛线,在寝室伙伴手把手教导下学起了编织。双休日,我顾不上很快就要到钢琴课老师那里交作业,床头的书也一页没翻,便整天躲在寝室里,低头摆弄毛线,编织内心的温暖与美丽。有了目标,进度往往比较快,两天就完成了一条一米长的马海毛镂空围巾。这可是我的“处女作”哦!
当年师范学校里,有不少女生给男生织了围巾,悄悄送给男生。在做梦的青春里,围巾也是一个梦一样的情结。
色彩绚烂、柔软舒适的围巾,最能表达真挚的友情。前些年,一个朋友生病住院,我得知消息后立即赶到医院探望了她。朋友病愈后,送我一条淡绿色的围巾。那年冬天,寒风凛冽,大雪飞扬,我戴着朋友送我的围巾,心中升腾起无限暖意。真正的朋友,并不要每日打照面,只在需要的时候,一句真诚的问候,也就足矣。朋友送的那条围巾,用上的日子不是很多,但每瞧见那静雅的绿色,就让我想起跟她在一起工作的快乐时光。
围巾并不是专属于寒冬的。在并不寒冷的秋天,面对拂面的秋风,围巾一般是显示装饰性的效果。比如,身材婀娜的空姐,脖颈上一条花色小丝巾,更增添了职业的特色与女人的妩媚。
围巾,在我们的衣橱里都会占有一席之地。它之所以成为女人的偏爱,是因为无须剪裁,没有尺寸号码之分,搭在臂弯,绕在脖颈,包裹于头发,都轻柔温暖、细腻优雅。无论是抽纱绣花、织棉丝毛,都美丽大方,显得风韵别致。一条长围巾围在脖子上,不仅能展现静态的典雅,还能体现动态的流水般的温柔,让女人显现出万种风情。在寒风潇潇的冬季,戴条围巾,既可以保暖,又可做装饰。爱美的女子,用一块围巾,绕出风情,为冬天带来有色彩的心情。也许,我们还可以猜想每一条围巾背后的浪漫故事,它会温暖人们的心,让亲情和友情在感动中历久弥新。
热点文章推荐
相关文章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