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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渴望像鸟儿一样自由飞翔

2022年01月12日 10阅读 来源:嘉兴日报

全陈蓉

那天下午,天空阴濛而清远。我走在职业学校清静的校园里,猛然听到一阵鸟儿婉转的鸣叫声。一抬头,看到前面一棵光秃秃的树上有几只鸟正栖息、欢唱着。等我走近时,敏感的鸟儿扑腾腾地叫着飞走了,只有一只依然盘旋在树枝上。我用手机随手拍下那只跳跃在盘根错节枯枝上的鸟,如同隔在远乡的一幅静默的画,心中不禁掠过一阵轻微的颤动和丝丝暖意。

我把这张照片发在朋友圈,还配上了土耳其诗人奥尔罕·维利的小诗《充满》:我们有大海,被阳光充满/我们有树林,被绿叶充满/日日夜夜,我们来回往返于/大海与树林之间/被贫穷充满。有同学看到后,问我:“寒风枯树间的鸟是贫穷还是富有的?”

我不觉一怔,对于物质和精神都不够富有的我来说,似乎从未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只是能领悟到,贫穷与富有与否应该相对而言的。就如歌手李春波所唱:“曾经的岁月在贫穷中富有/因为每夜我们都有相同的梦/如今的你我在富有中贫穷/只怕远去的背影走得太匆匆。”而对于精神或物质,歌手李荣浩也有另一种诠释:“要尝过时间给过的挫败/才能够变得坦然。可以微笑着自弹自唱/保持勇敢。贫穷的/富有的/都算。”

土耳其作家奥尔罕·帕慕克的《我脑袋里的怪东西》,透过钵扎小贩麦夫鲁特的人生视野,展现伊斯坦布尔1969~2012年的城市巨变,也折射了小人物在城市边缘挣扎的疏离感。

麦夫鲁特出生在安纳托利亚中部穷山村,十二岁就随父亲来到“世界的中心”——伊斯坦布尔,并子承父业,在伊斯坦布尔的街道上贩卖钵扎。他花三年时间给一位在婚礼上一见钟情的女孩儿写情书,最后却和那女孩的姐姐私奔。

40多年,伊斯坦布尔老城渐渐消逝,新城不断扩张,可麦夫鲁特与妻子女儿一直生活在父亲留下的屋子里。他每天穿街走巷卖钵扎、酸奶、鹰嘴豆鸡肉饭,无奈之下还当了停车场管理员。在奔波了大半生后,妻子去世,他娶到了年轻时倾慕的女孩,女儿有了好归属,还住进宽敞明亮的拆迁房。可在日益繁华的城市里,他深深地思念妻子,并陷入无尽的孤独之中。

在每天的上下班路上,我目睹周边大片的房屋被征迁、腾空及至拆除,然后平整的土地被高价拍卖,一幢幢高楼拔地而起。总会想起帕慕克笔下的伊斯坦布尔:嘈杂而又日新月异。而我们的城市也在大开发大建设中不断崛起,当高楼耸立成为风景时,因高楼隔绝的城市空间日益逼仄,自然恩赐的阳光就显得格外奢侈,我们的生活因“富有”而幸福了吗?

曾听上海师范大学一位教授讲授绘画艺术,他说:“传统文化是对自然的观照,坚持心眼合一,把眼睛看到的进入心里,然后释放出来。”而这种释放需要阅历,只有健康、活得长长久久才能更好用“心造”艺术。而突如其来的一场疫情,让我们更懂得健康是最宝贵的财富。

存在主义大师萨特在论及金钱观时说:“生活不是用钱成就的,但我做的每一件事之所以成功,都是拜金钱所赐。”而拥有的健康能够让他真正地做自己,并做好自己,正如他所说:“我在三十到六十五岁之间度过了一些好时光,那时的我能把握住自己。这段时间甚至存在着一种连贯性,我能得体地用我的自由去做我想做的事。”

鸟儿从飞翔的那一刻起是富有的,而我们每个人一直为飞翔而孜孜不倦、周而复始,直至耗尽生命的所有余光。而这就是人生的无奈,却是生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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