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一期央视《开讲啦》,是一个“天生异相”的男人。
我比较孤陋寡闻,一下还认不出此人是谁。
但按世俗的认知,“骨骼清奇,天生异相”之人,要么是“必有异能”,要么是“痴傻疯癫”,但能站在《开讲啦》台上的,我想,多半是前者。
就像后来有个现场的观众提到,杭州城里住着两个奇人,一个叫马云;另一个叫蔡志忠。
现在,站在台上的那位,就是赫赫有名的漫画家蔡志忠先生。
蔡先生用他的闽南腔,侃侃而谈。
谈他对女儿的教育:父母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不是去要求他,而是去帮助他完成他的梦想。就像每个孩子都是箭,父母是弓,弓的责任就是帮助箭去要去的地方。
谈他对名利的看法:有名有钱是副作用,不是追求的本身。
世间有很多对的话,但不一定能打动人。话,和人一样,也是讲缘分的。蔡画家真正让我“走心”的,是这样一段话:很多人又说,你这一辈子画了很多,工作了很多,不会辛苦吗?我说才怪。我一辈子虽然每天工作十六个钟头,其实我连一分钟都没有工作,我都是在享受。所以总归一句话,做自己真好!
我断断续续码字也有不少年了,也总有好心的亲戚朋友,或者同事学生问,你不辛苦吗?
我说,辛苦!是真的辛苦!一点没骗人的意思。
早的时候,还没电脑,用笔把脑袋里的句子,一个字,一个字,搬到草稿纸上。搬完了,还要涂涂改改,弄得像天书一样。过些天,再一个字,一个字,誊抄到正式的方格纸上,贴邮票,装信封,塞信箱。然后,开始未知的等待。像等情书一样,把脖子盼成了天鹅状。不对,准确点,形象点,应该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样子。盼啊盼,盼上个十天八天,盼来的却是泥牛沉海。于是,再一个字,一个字,誊抄到正式的方格纸上,贴邮票,装信封,塞信箱。有时候,就是不信邪,可能会如是这般三四次之多,才会死了发表的心……
后来,科技了,进步了,“鸟枪换大炮”,电脑来了。比起原始的纸和笔,无论是码字,还是修改,包括后来的投稿,电脑的确方便了不少,但麻烦也有。毕竟,人脑,有时候也要“短路”,更何况是人脑发明出来用“电”的脑呢。一言不合,它就“给你好看”——死机了。又或者,人为操作失误,导致前功尽弃。清楚地记得,有一回,也是夏天,那时候还在乡下,正忙着在屏幕上码字。突然,就跳闸断电了。因为没及时保存,那些字,就在电脑里“爆炸”而灰飞烟灭了,我只能傻坐着,欲哭而无泪!
俗话说,精神上的折磨比肉体上的折磨更痛苦。而写作,有时候,就是一种精神上折磨。虽然,没有“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的夸张,也没有“僧推月下门”还是“僧敲月下门”的“推敲”,但为小说里的某个人物,某个情节,苦苦思索还是经常有的。碰到写了大半,“卡壳”写不下去了,也时常有;碰到一个字都写不出来,而人家一篇一篇写出来,一篇一篇发出来,莫名其妙的焦虑也是时常会钻出来的;
……
不理解的人,看完这些,或许会冒出一句来:你不写,不就没事了?
可不写,找不到事做,难受。真想写了,但写不出来,就像“人有三急”一样憋着,也难受。
人活一世,总得找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做做,否则,就像一个人待在家里,走到这间,东摸摸,西触触;走到那间,站起坐下,坐下站起。要知道,无聊,也能把人给逼死的。
还是得找点乐子。
比如,可以喜欢打牌钓鱼,也可以唱歌跳舞,或者涂鸦弹琴……再不济,像我一样,最大的兴趣爱好也就是码几个字而已。因为,实在也没啥别的特长。
我曾经在一个创作谈里,也表述过类似的意思:“说白了,阅读还有写作,其实和打麻将也差不了多少,一个是把牌理通了,一个是把字排顺了。还有,它们都是可以用来打发无聊的。”
继续回到蔡画家上面的那句话吧。
按我粗浅的理解,应该就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并且享受这个过程,真好!
是的,“享受过程”!
享受,多么美好的一个词语。
你码字的时候,把自己想象成一个盖世的将军,以屏幕为天地,虽白手起家,但一番纵横驰骋,应者而云集,兵强且马壮,一场大战胜券在握,岂不快哉!
你钓鱼的时候,想着老子就是姜太公,去什么领导,还狗屁工作。我自带小板凳,放长线,至于钓的什么鱼,爱谁谁!
你唱歌的时候,尽情地吼,把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唱活了,把喉咙都喊破了,管他娘的什么跑调破音,舒服就好!
……
梁启超转引曾国藩的一段话,是这样说的:“我平生最服膺曾文正两句话:‘莫问收获,但问耕耘’,将来成就如何,现在想它作甚?着急它作甚?”
更高的境界是:学会享受过程!
境界,也是多么美好的一个词啊!
静下心来想想,汉语词汇里,还真有不少美好的词语。比如,希望;比如,珍惜;比如,温暖。等等。
可惜,我们行色匆匆,实在很少有空闲和“她们”相遇。
试着学习“享受过程”,或许,那些美好而温暖的词语,就在某个拐弯处等着你我。
她们一个接着一个,伸出手,就像我和你打招呼:
朋友,你好!
山
石
灯下漫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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