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尤侠

最近睡眠出现了坏习惯，常常在凌晨两点多醒来，便不再有睡意。然后开灯看看手机新闻，看看朋友圈中的文章，就会再次入睡。

今夜凌晨两点多，如约醒来，如约新闻，如约朋友圈。大概过了凌晨四点，困意袭来，便又关灯且沉沉睡去。

觉睡得香甜，梦也便真实起来。

感觉是灯光璀璨的晚上，我看见女儿从灯光近处走来，一到家，我便和女儿说说话，然后看到女儿刚买的凉鞋，我觉得不太好看，而且太小，就随便问女儿：“多少钱？”女儿回答：“一百块钱。”

其实，不在于钱多钱少，那凉鞋的确是小了，脚趾头都露到地上，鞋子颜色又是纯白的透明，总之很不好看。我对女儿说：“你在家歇歇，我和你爸爸出去帮你重新买一双。”

女儿没有作声，我和爱人一起走出家门，外面仍然是灯火通明。看看时间，快十点了，心想超市商场都快打烊了，去哪里买凉鞋，心里没有底。

走出家门不远，好像看到了夜市，离我最近的是一个卖衣服的摊子，两边挂满各种睡衣，中间地上摆放凉鞋。我绕过地摊，没有打算要看看和买东西的意思。再找找爱人，已不知了去向，他一贯走路快，一定是走到前面去了。正想着，感觉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擦了一下，往腿上看看，好像有自行车轱辘和我的腿接近，抬起头来向后一看，骑在自行车上的是我儿子。儿子穿着白色衬衫，留着青年发型，一副帅帅的样子。一手扶着车把，坐在自行车上，笑眯眯地看着我，还是小时候那般调皮！我一怔！愣愣地看着儿子，许多疑问一起涌上心头：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出差在大理么?你刚回来么？一到家就骑车来找我了么？

心里这样想，但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儿子也没有说话。楞过神来那一刻，我一把抓住儿子的一只手，用力地拽，甩着他的胳膊，甚至想责备地打他的手，同时泪水也如雨一般落下；心里想说：你怎么才回来？但始终没有说出来，却已泣不成声……

爱人被我的哭声吵醒，他朦胧中带有责备地说：“你干嘛？”我好像也被他的说话声唤醒，但不能回答他的问话，还是连续不断地哭着，只觉得泪水直往耳边流去。再后来，他完全清醒了，问我：“你是不是做梦了？”我尽力地“嗯”了一声，还在哭；又过了一会，我慢慢清醒，也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闭眼梳理一下心情，回想梦境，我真真切切地拉着儿子的手，爱人若不说话该有多好！我以为，儿子这次远行，有几位同事陪在身边，我便可以放心，少一些牵挂了……

算一算时间，儿子也该从云南回到单位了。

忽窗外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感觉天亮了，睁眼看看，隔着窗帘蒙蒙亮，再看手机，五点十七分。

想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心还没有从梦中醒来，希望梦再继续！带着这份期待，不知什么时候，真的又睡着了。的确再次做梦，终是没有继续上一个梦，而是梦见邻居家来了好多亲戚。醒来，已近八点钟，看到邻居家正喜事临门，门口真的来了好多人，好不热闹啊！

窗外阳光好好，天气晴朗，儿子一定安好！

记得台湾女作家龙应台的一段话：“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不求儿女久久陪伴，只愿我们常常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