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
嵩
岁月的河流纵然相隔千里万里、纵使分开十年廿年,也会在一个不经意间的转角相遇或重逢,一如我和才春——二十年前,他的脸庞像春阳一样鲜活明媚,活力像春水般汩汩流淌,犹如校外的珠溪河。印象里,他或者扭着青春的腰肢在万师九五(2)班的黑板上涂抹;或者抑扬顿挫为我们朗诵他发表于各大报刊的作品;或者于课外教一些“小画粉”们水彩——他说,去我家很好找的,教师家属楼某栋某户,门前种满了美人蕉、门上贴着手绘大公鸡的就是了。
——那是20多年前的事了!后来就听说他一个人带着倔强到骨质的绘画梦想去了北京。开始几年,蛰居乡下的我,教书之余还与他常有拙文在《上饶日报》某个版面不期相遇,在文字中窥望彼此的近况。再后来,彼此便如杳鹤,断了音讯。直至数月前,自玲君偶然提及并推荐了他的微信,方接上了联系。
时隔二十年的滔滔激流,当我回望自李宅小学抵达市委大楼某区的漫漫旅程自我宽怀时,再审视才春的作品,方知岁月已给了他最厚重的馈赠,北京亦给了他最美好的期许。于微信中间歇得览他的国画力作,画竹用墨浓淡、线条粗细、空间疏密均有致而独到,尽得瘦竹之野趣;山水多用素墨勾勒却不掩层次嶂叠、峰回路转而兼得水墨之高雅、山水之神韵;花鸟、虫鱼、稚鸡乃至小品写意,无不寥寥几笔、淡淡斯墨而纤露个性与灵韵,或配上几幅摄影佳作,附上几行清丽之文,每日一发的“才春才语”便是他对己最美的问候、对人最真的展现——既是高蹈才情的纵深释放和尽情演绎,更是对美好生活的无限热爱和孜孜追求,对有限生命、有限光阴的诸多慈悲和深切体恤。
——而我或可笃定的是,他已然不低的国画素养和成就,当起于他螺旋式经历。一个人,一路走来,读过几家美院?去过哪些地方?干过几份工作?已然难以屈指可数。家乡余干的山水滋养了他的艺术之灵性,各大院校的学习开启了他的艺术之门扉,北京宋庄的创作则涵养了他的艺术之禀赋,并最终成就了他的艺术之造诣。或许,每一段经历,都赋予了他创作的动能;每一种体验,都赐予了他创作的滋养;每一段时光,都见证了他创作的历程;而他呆过的每一个地方,则留下了他矢志追寻的寂寞身影——这也是我们沿着时光的逆流,读他和他的绘画、摄影及文字的感慨:一路走来,风骨不变却风韵更甚,个性不掩却灵性更足,技法不乱却手法更精!
——而我或可断定的是,他已然不低的国画素养和成就,当缘于他执着的追求。上个月去宋庄拜访,我未曾想到的是,已然知名的他为筹国展竟租住在一间20余平米的房子里,无窗,日夜靠灯光照明,连浴室的用具都是坏的,除了一只简易衣柜和一整床的书画,就只剩一张硕大的办公桌和一幅巨大的展板在眼前突兀——就在这样的空间里,他坚守了数年,创作精品甚多,先后入各类国展六次、获《人民日报》刊用作品18篇、《光明日报》等刊用近千篇、出各类集子多部——我知道于他,于艺术之道而言,这些衣食用度的享受,不过是无足轻重的过眼云烟;于艺术之心而言,这些起居空间的贫乏,又怎比得上宋庄艺术土壤的最夯实的滋养?删繁就简,方能轻装上路;潜心问道,方能心无旁骛;义无反顾,方能登及彼岸。这近二十年来,才春舍却家之安逸闲适,只身在京修行历练,这份虔诚之心意、执着之追求,自然能让他所有梦想的花朵在他才情的滋润下迎春肆意开放。
——而我或可确定的是,他已然不低的国画素养和成就,当成于他开放之胸襟。向善,向上,或许是他性格的两张最鲜明的标签。所以,他热衷于慈善事业,多次参与公益创作和捐赠活动,仅我所知道的一次义卖,就现场捐赠16万元之巨。上次去宋庄小晤,也正适其带队西藏公益创作归来,那种给予后的快乐依旧在脸上洋溢。不仅如此,他丝毫不端国手之身份,不倚名家之身价,不论乡梓或走卒,但有投缘处、急需时,问其索墨无不慨赠。也所以,他乐道于同行交流,总在虚心问道汲取中,博采众家之长,力克一己之短,以拂去前行之迷雾、坚定前行之步履、汇聚前行之伟力,擢升笔墨之境界。
厚积以成势,行稳而致远。春天本是个播种希望、放飞理想之季,更是挥洒汗水、挥纵力气之时。相信才春所有的美丽勾勒和辛勤耕耘,都指向秋天的丰收之美、幸福之景——到那时,点墨涂岁月、一笔写春秋可谓是他最传神生动之写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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