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荆楚诗联百家选集第二辑《红叶漫山》正式首发,该书收录荆门本土知名诗家覃锡昌先生创作的近三百首古体诗,这是先生继出版诗词集《翰墨寄情》之后的又一力作。翻阅数次,笔者感触有三。
一、豪放乐观的个性凸显
豪放乐观是覃锡昌先生的性格特点,诉诸诗词也就形成了他诗风的特色。试读如下诗句:
“跃马扬鞭,惊天雷雨,沸腾男儿血。风情留住,春风换时节。”(《念奴娇·坪坝营观景》)矫健的英姿,澎湃的胜景,有景、有情,有气、有势,读之让人热血沸腾,低回俯仰。
“一壶先醉送寒日,百和初醺度余年。无奈兴邦天下事,闲披芸简抚心弦。”(《观党员阳光驿站感怀》)“无情秋月伴霜早,有限人生染靥红。”
这里有积极的人生态度,面对韶华易逝,秋霜寒日,却乐观豁达地一笑了之,一壶先醉、闲披芸简、霜染靥红、放却斜阳,何等的自信从容、何等的无忧无惧!一股清气、浩气回荡胸间,令人击节叹赏!只有了悟了人生的真谛,看透了生活的本真,参透了生命的要义,才能如此洒脱、不羁,如此淡然、悠然,从容不迫,自信自强。比之古人对秋伤怀、暮岁伤感,覃锡昌先生的襟怀、抱负要高出一筹。
二、构建自己的经验言语
语义新工,方警策动人,反之,句多拘谨,必伤其真美。作诗,在讲求声律精工的同时,更要注重贴切新颖、鲜活生动,把个体对语言的独特之思植入合理的区位,构建自己的经验语言、个性叙述;有时恰当地远离传统的大众表达,以今日之新我摒弃昨日大众之旧我,便能冲破藩篱,一语清新。
纵观书中诗词,多有新奇可喜的词句,随处可见他选词炼句的匠心。如“绝壁路弯如蚓动,隔窗石怪似鹅栖”(《踏香溪忆昭君》),“蚓动”“鹅栖”比喻神肖,如在目前。“怀旧空吟往事稀”“聊凭杯酒壮雄奇”(《放怀高远》),一“空”一“壮”,无嗟伤,见豪气。“滚石如涛天地接,平川似海绿林繁”(《戈壁滩》),一“接”一“繁”,语词妙用,气势不凡。
三、写出独特的滋味来
诗词的滋味,是指诗词的感染力,最早提出“滋味说”的是钟嵘。古人以“辨味”来比喻阅读文艺作品的审美过程,南宋杨万里提出,论诗“以味不以形”,滋味为先。宋代诗论家张戒在《岁寒堂诗话》中提出:“大抵句子中若无意味,譬之山无烟云,春无草树,岂复可观?”这里的“意味”,即是对钟嵘提出的“滋味说”的一个形象化解读,着眼于诗歌作品的艺术性、内容的充盈、鲜明的倾向以及感染力。
怎样方得“有滋味”?从覃锡昌先生的诗中我发现以下几点:
其一,缘情。必须深刻、细微而又生动地抒发情感。
“多情常系故乡水,万里长江带月来”(《春又来》),对故乡的思念如万里长江滔滔不尽,如缠绵的月亮追涛逐浪。有情有景,情景交融。“寒月愁云天亦老,春风化雪夜方征”(《抒怀感赠》),“寒”“愁”“老”“夜”写过去的困顿,“春风化雪”写今天的豪情,对比中显激荡豪气。“诗缘情而绮靡,赋体物而浏亮。”(陆机《文赋》),先生的诗正是缘情而“浏亮”。
其二,造境。所谓“境”,是指诗人将客观现实生活中的场景和感受,通过主观创造,再现在诗歌中。唐代诗歌论著《诗格》提出,诗歌的境界,有物境、情境和意境。“物境”,是指对具体实物的创作;“情境”,是指抒情诗的创作;“意境”,是指诗人对客观外界的感受、认识。
一剑钩沉战国风,越王当佩试争雄。
横戈碣石刀光冷,立马云关鼓角隆。
红粉青楼情未了,金盆玉盏酒难空。
硝烟不改子陵色,利刀成全楚馆中。
——《观越王剑感怀》
此诗即物抒怀,遥想当年越王持剑争雄、立马横戈的豪壮及青楼酒肆的浪漫,衬托出越王剑的神奇与卓绝。时光荏苒,岁月、硝烟不改宝剑的锋利本色,在状物中营造沉郁雄健、清丽流转的诗歌意境。
其三,气胜。覃锡昌先生在诗歌创作中有一种内含和外溢的气势。这种气势来源于诗人的思想认识和对生活的体会,来源于诗人多年从军从政的磨砺,来源于诗人审美的高度、深度和广度,来源于诗人深刻、独到而又生动豪迈的情感。只有正确地揭示事物的本质特征,才能具有这种气势。
“屈家岭上起雄风,泥浪腾烟破雾空。万马奋蹄翻沃土,九州携手展苍穹”(《农谷风》),高歌屈家岭农谷建设,气象不凡,令人振奋。“求索真知识,攀登大有为”“花甲虽然至,豪情仍未灰”,则是自我激励,彰显雄心犹在。
祝愿覃锡昌先生笔力更健,创作更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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