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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蜻蜓

2022年01月19日 10阅读 来源:荆门日报
□杨骞

又是一年的夏天,对于喜欢蜻蜓的小伙伴们,快乐随之而至。幼时的我酷爱捉蜻蜓,蜻蜓是我整个夏天不可或缺的开心玩伴。

在我们村庄,蜻蜓应该有十几种,它们体型、颜色各异,栖息的地方也不尽相同。“老豹”体型最大,全身花纹有点像花豹的颜色,在所有蜻蜓中,它飞得最高、最快,飞的时间也最长。它能在空中做急转弯动作,也能像直升机那样在空中停留不动,它的翅膀看上去柔薄,却能在高频振动下安然无恙,不愧是蜻蜓王国的飞行家、国王,它一般在每家房屋的前后树林外围的高大树枝下停歇。“老锁”的体型应该排老二,它的活动范围很有限,仅限于竹林里,颜色近似于竹叶青,不靠近它,很难发现。可能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原因,它们总显得傻乎乎的,我不喜欢。“老蔑”腹部杆上有三个不同的颜色,相间着白色、黄色和蓝色,看起来很绚丽,飞行的姿态轻盈而优美,是蜻蜓王国里的美丽公主,荷塘水边是它流连的地方。“老红”、“老青”和“老圆”它们三个应该来自同一个家庭,只是颜色不同、性格不同。“老红”全身红彤彤,灵巧狡猾;“老青”全身淡绿色,中规中矩;“老圆”则是浅黄色,在阳光下,发出赤金一般的颜色。它们的数量最多,时而在稻田上空飞翔,时而在人头顶上、牛背上掠过,时而在谷场四周盘旋。“老红”是它们家族中最出众的,体态轻盈、动作敏捷,它头上那裸露的复眼,像透明的玛瑙,像晶莹的珍珠,堪称蜻蜓王国里的王后。

在村里小伙伴们中,我应该算得上捉蜻蜓的高手。每天晚上睡觉前,我都会准备好一根细长的竹竿,将竹竿头的节砍下,然后用一根枝条扎成椭圆形,插进竿头里,再用细绳将它牢牢绑住,一切准备就绪。第二天天蒙蒙亮,我就爬起来,扛着竹竿,叫上隔壁的俊华,到屋檐下寻找蜘蛛网蒙上,就成了一张粘网。这时的蜘蛛网带着露水,最有黏性,只要轻轻碰到蜻蜓身体的任何部位,它便成囊中之物了。蜻蜓一般早晚歇息在树枝下,清晨睡梦中的它们不知不觉就成了我们的俘虏。“老豹”、“老岳”和“老蔑”一般停歇在我们够不着的树枝下,非用粘网不可。经过反复“侦查”,我们摸清了它们停歇的特点和停歇的位置,绕过几个树林,我和俊华就凯旋了,足足有几十只,全是我们想捉的战利品,让我们好不得意!有时我们也徒手捉蜻蜓,“老锁”太笨,目光呆滞,反应迟钝,又不善战,随便出手就是好几只,没多大意思,狡猾的“老红”才是我们最想逮的俘虏。一般我们都会蹑手蹑脚地从后面溜过去,捏住它的尾巴,不过成功的时候很少。这家伙太敏锐,往往像是戏弄我们似的,眼看就要逮住了,它却一下子飞走了,让你大失所望,气得直跺脚!

我们会将捉来的蜻蜓放进竹篓里,吃完早饭,放饱牛,打好猪草,小伙伴们就会带上各自的战利品来到村里老槐树下一起赏玩。有的拿出自己最有战斗力的蜻蜓,放在一起打群架,决出冠军;有的拿出一根长线来放“活风筝”——将细细的线拴在蜻蜓的尾巴上,后面再贴张轻小的纸条,将蜻蜓放出,腾空飞起,好看极了;有的聚在一起分享捉蜻蜓的高招,滔滔不绝地传授,听得大伙目瞪口呆!这些机会,我一般都不会错过!

中午天气闷热难耐,大人们都有午睡的习惯,村子里显得很安静。不习惯午睡的我们,会三五成群地坐在门前的荷塘边乘凉,一边谈论上午捉蜻蜓的“冒险”事,一边欣赏蜻蜓们在荷塘里表演武侠剧里的“轻功水上漂”。“老蔑”带着“老蓝”、“老黑”、“老丁”等在清澈见底的水面上款款飞旋,相互嬉戏追逐玩耍,或停在荷叶上,或停在荷花上,或停在芦苇尖上,或停在浮萍上。不时将细细的尾巴弯成弓状,伸进水草丛中,湖面因此扩张出一圈圈波纹。它们尾尖紧贴水面,一点一点用尾尖点水,惹得荷塘里的鱼儿欢快地游动着、跳跃着。

已经很多年没有在夏天回村庄了,但我还是常常怀念那时的童年时光,在树林里、在田埂上、在禾场中、在荷塘边、在老槐树下,我们追逐着蜻蜓,追逐着属于我们自己的无忧无虑的童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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