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城市张家畈镇中心学校彭恩良我的家乡在大别山脚下,那里物产丰富,民风淳朴。我的童年就是在这美丽的山水间度过的,那是一段美好的回忆,至今回想起来,心里总是暖暖的。说起童年,那年代物质匮乏。乡间流传一俗语,大人望种田,细伢望过年。说的就是平时很少能吃上肉,到过年时我们才能吃上几顿肉。一年四季,我们总是用自己的方式寻找属于自己的美食。春天,气温回升,万物复苏。河岸上、田埂上、山坡上都春意盎然,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给人以希望。我们一群小孩就开始寻找自己的乐趣,来到田埂上抽“毛针”;跑到河岸边掐“芽芽碰”。一大把一大把的捏在手里,来到草地上,围坐在一起,品尝自己的战利品。剥开“毛针”里面白白的“芯”,卷一个圈,放在手心,看一看,然后一下子揉进嘴里,甜甜的、嫩嫩的。偶尔遇到一根老一点“毛针”嚼一嚼,吐在草地上。吃完了“毛针”就剥“芽芽碰”,放到嘴里一嚼,水嫩水嫩的,嘴角边还流着青色的汁液,散发着青味荡漾在我们的笑声里。春天就这样留在舌尖,给予我们实实在在的美味。夏初,天气慢慢热起来,漫山遍野的油茶树开始结果子了。油茶树结两种果实,夏初结的果实叫茶果,秋天结的果实叫茶籽。茶籽可以榨油,而茶果则是我们的美食。一群小孩跑到山上找茶果,隔一会,喊一声“你们在哪里呀?”“我们在这里。”宁静的山谷便有了清脆的回声。口袋装满,脱下外套包裹起来,等找得差不多,集中一起往回赶。回家的路上边吃边分享哪个山上好找,哪个山上茶果多,看谁找的茶果好吃。那种火热与激情已经流淌在岁月的长河里,时不时激荡起涟漪。秋天是丰收的季节,能够吃的美食是最多的。而我最怀念三样好吃的东西——烧红苕、腐豆腐、苕馃儿。国庆节过后,田野里的稻谷都收割完了,家家户户都在田里烧“秋粪”,小孩子就围着烧着的粪堆,追逐打闹、欢呼雀跃。有时候跑到地里刨几个红苕,丢到粪火堆里烧,过上半个小时后,就能闻到红苕特有的香味,用棍子剥出烧好的红苕共同分享,那时甜蜜的笑声,至今回荡在耳旁。等到秋高气爽,母亲就开始做腐豆腐和苕馃儿。腐豆腐做起来很简单,首先将新鲜的豆腐晒到八九成干,然后切成小块,再加上辣椒粉和食盐,放上一个星期就可食用。总记得小时候吃完饭上学时,嘴里总要包一块腐豆腐,它是那么香,那么让人回味无穷。除了做腐豆腐外,母亲还是做苕馃儿的能手。母亲总要精挑细选一些蛋黄苕,然后一洗、一蒸、一晒、一切,最后放到油锅里一过,黄亮黄亮的特别好吃,苕馃儿不仅是我童年的美味,还是过年时招待小朋友的点心。冬天,大自然好像安静了很多,动物活动少了,能够吃的美食也少了。除了吃“糍吃儿”就是吃烤糍粑了。“糍吃儿”就是把糍粑切成薄片儿,在锅里炒,或放到油里炸,炸到白里透黄,吃起来既香又脆。冬天火塘里架起一堆柴火,下面埋几块糍粑,一面烤火一面翻糍粑,人暖和了,糍粑也烤熟了,用火钳钳出来,在地上拍掉灰,咬一口,又脆又糍,甚是好吃。如今童年的背影已经远去,我也吃过了天南地北的美食,但是童年带有乡土气息的野味和美食,却成了美好回忆。它给我带来的回味与快乐,将在我人生的季节里不断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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