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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农模式必然成为历史现象

2022年01月19日 10阅读 来源:九江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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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报》的一篇报道中提到:在河南省延津县,农村土地的2/3仍是分散经营,留守老人和家庭妇女是主力,“70后”不愿种地,“80后”不会种地,“90后”不提种地。

报道中说到,该县的土地流转租金平均达1100元/亩.年,最高达1468元/亩.年,实在太高。以本镇为例,历年来的最高租价,不过才600元/亩.年,租出成片土地种葡萄。那本来是地方政府“拉郎配”结果。然而,不过两年间,荆州一般葡萄的收购价降到了一元以下,老板就跑了。实际上,这几年来本镇租种土地的大户们,无论种葡萄的,还是种菜的,基本都严重亏损、关门“跑路”、不知所终。本镇目前的流转行情,大约是200-300元/亩.年。纵然如此,也非常难租出去。特别是零星的地块,基本荒着。延津县的大户们出那么高的租金租种土地,然后种植普通农作物,真令人有匪夷所思之感。结果是亏损,那首先要怪自己。

现代社会里,无论农业多么重要,也终究是弱势产业。其一,就业人口少;其二,生存能力弱。以故,为了维持生存,一则必须保证业主足够的耕种数量,二则必须予以补贴。美国的一个农场主家庭往往耕种上万亩土地,然而,没有政策性保障、扶施,依然生存不下来。

所谓“‘70后’不愿种地,‘80后’不会种地,‘90后’不提种地”,整体而言,是正常现象,是社会经济发展的必然。传统社会之所以为农业社会,本来也是没办法。既然生产力低下,只能投入更多劳动力,否则就无法保证农产品的供给。即时下的绝大多数农村青年奔城里去,是追逐梦想,是积极主动,而并非出于无奈、被逼迫。政策之重点,应该是彻底废除等级歧视,实行国民待遇,让他们融入城市,而不能总是算计着何时将他们赶回去。

未来之农业必然是农场制的。农场是个人的农场。所谓合作社等等,其实是成熟市场内的战略体系,而强行移植于微观经营层面,却是乌托邦。纵然我国的农产品价格远高于国际市场,依目前的结构,量一个生产小组里的数百亩田,总赢利非常有限,未必比得过大城市里的一个小店。一个小店会有几十上百个股东以及经营者吗?那还经营得下去吗?而主流语境内的基层农业合作社,正立足于几十个家庭、上百人经营区区数百亩或稍多一点土地,根本是形象工程、政绩工程,是少有实际意义的。

不远之未来,只可能有农场、农户,不再可能有“农村”。所谓“村”,只有小农模式,数十农户聚集,才形成“村”。没有小农模式,就没有“村”。所谓“新农村”,日本、韩国是先驱。两国付出了农产品价格奇高的代价,然而,终于也阻止不了“新农村”的完全延续不下去。与发展趋势相抗争,一定失败。受“新农村”的诱导,在农村投资过多,尤其是许多农户倾尽资产建设的房舍,必然被放弃、成“鬼屋”。

唯有实行农场制,才能保证务农者的收入。特别当农业越来越弱势,越来越少人有志于农业后,非如此不足以延续农业安全。目下之关键,其一在于政策僵化,迟迟不能明确产权至个人,不能真正明确“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其二在于政府、政策的公信力低。江汉平原的许多农民出租土地时,只接受短租,不接受长租,为此而宁愿土地荒着,就是怕政策上的大变化,怕阶级斗争再燃、人民公社重来。政策越僵化,政府、政策的公信力越低。主流语境内越是强调无比模糊的所谓集体产权,社会越是认为政策不明朗、随时可能变化。如是,随着社会经济发展,农业愈加弱势,小农模式完全维持不下去,农场制也不可能真正推得动,极少数的有志于农业者被迫改变志向,土地大量荒废,农业危机就来了。

如果说我国真的发生了农业危机,一定不是主流语境内宣传的有人没田种,而肯定是有田没人种。农业自然有歉收时,但只要土地没有被大量荒废,歉收总有限度,可以通过市场渠道进口以弥补不足。然而,如果主要因政策原因导致大量的、越来越多的土地荒废,减产将是没有限度、无法弥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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