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简介:
罗生门,日本京都的正南门。云游和尚、砍柴人和乞丐在城门底下避雨,三人闲聊,话题开始,故事的序幕拉开:一个武士和他妻子路过荒山,遭遇了不测。妻子被侮辱,而武士惨遭杀害。惨案如何酿成?凶手、妻子、借武士亡魂来做证的女巫,都各有说法。
真相只得一个,但是各人提供证词的目的却各有不同。谈论完毕,雨过天晴。砍柴人在罗生门旁发现一个哭泣的弃婴。他决定收养下来,抱着婴孩往夕阳深处走去。
1951年,在水城威尼斯的第16届国际电影节上,一部日本出品的黑泽明导演的电影《罗生门》获得金狮奖。这是当时的所有日本人几乎谁都完全没有预想过的超意外的新闻。虽然这并不是日本电影第一次获得国际的公认,在上上世纪20年代初期,日本电影也曾一度达到过国际一流的水平,例如日本早期大师沟口健二的《雨月物语》,成濑喜之郎的《当女人踏上楼梯时》,小津安二郎的《秋刀鱼之味》,这些电影在其历史维度层面而言时至今日也绝对是世界电影史上不可忽视的经典佳作。
然而,虽说这些日本早期大师的作品同样是不可多得的传世之作,但是在当时的国际文化环境之中,他们的作品节奏太过于缓慢,人物动作少,戏剧冲突不够明显,更重要的是,他们的作品都具有超强的民族特性在其中,其描绘刻画的日本民族独有的风俗习惯,情感表达亦或是价值观都难以被不熟悉日本文化的外国人所理解,因此,日本电影虽在此时已经初步建立起了自己相对完整的电影体系却难以在国际上得到正确的认可。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日本电影都局限在一个很小的框架之中,难于得到发展。直到黑泽明的出现,终于打破了这种沉静的平衡,他不再局限于这种单一的创作模式,不再将自己的电影完全设置于现实的底层社会之中,而是逐渐开始尝试着一些西式的拍摄手段,不断地对自身的拍摄手法上进行突破和创新。
黑泽明能够带领日本电影真正走向国际的一个最重要原因,则是因为黑泽明真正让日本电影“动”了起来,在黑泽明的电影《罗生门》中,他以一台摄影机将构图和场面的调度复杂地融合在了一起,他抛弃了早期电影大师们所坚信的固定机位的美学技巧,在自己的影片中大量地使用着各种剪辑和调度的技巧,不停地利用着人物在镜头中的相对位置,光照与明暗,去营造出一个用语言组成的重重无解迷宫,从而对人性之恶进行几重的捕捉剖解,一起竹林中的惨案,最终却变成了揭示人的劣根性的众生群像。黑泽明的电影风格并非从一初就定性于此,他也曾遵循着早期日本电影的创作模式,但最终又脱离于此,真正创造出了独属于黑泽明的一套美学系统,更是将自己的作品所代表的日本电影推上了国际。
以《罗生门》为例,整个故事主要有两个叙述层面,第一层叙述层面是砍柴夫、僧人和乞丐所做的故事讲述,第二个叙述层面则是在砍柴夫、僧人和乞丐所做讲述之中出现的强盗、武士妻子和武士的讲述,两条叙述层面相互交织,同时在第二叙述层面之中,由于砍柴夫,僧人和乞丐对于事情出于自身的不同解读,也使得第二叙述层面产生了一定的差异性,而叙事视角本身的复杂性也让每一个观影过程中的观众根据自身的思维认知和价值判断去进行自身的一个解读。
黑泽明曾说,要么就是烈日炎炎,要么便是风雨交加,在他的电影创作中,我们总能够看到剧情本身和天气效果的合成,利用故事发生时对于当时天气的捕捉从而产生一种晕染故事环境氛围的情感效果,以《罗生门》为例,在强盗讲述自己的故事后,镜头从一种明亮的晴空配合躁动的画面转向到瓢泼大雨下的罗生门,大雨不断地拍打着城头,镜头从上往下做摇镜头运动,砍柴夫、乞丐、僧人三人坐在地上沉默不语,整个画面给予观众一种强烈的压抑视感。除了这样明显的以天气传达情绪的处理之外,还有一点是我们绝不可以忽视的,在常见的影视作品之中,罗生门中这样凶残的凶杀案常常是发生在漆黑的夜中,而黑泽明却选择了一个看似阳光明媚,甚至可以以烈日当头来形容的大晴天作为事件发生时的环境氛围,电影《罗生门》用一种开放的叙事方式,通过樵夫、强盗和武士夫妇在法官面前不同的陈词,打破了传统社会中非黑即白的一元化世界,让人们看到了人性的自私与阴暗,引发了人们对人性的重新思考。电影这种反绝对化的相对主义观点和多视角、多层次叙事方式,与后现代主义的风格不谋而合。
(刘殷子惠)
(请作者与本报联系,以便略奉薄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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