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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飘香

2022年01月20日 10阅读 来源:株洲日报
走过校园中央那条长长的林荫道,一股清爽的香气随风飘来。

哦,是桂花开了!

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桂花香源源不断,沁人心扉。我脚步一转,往香气飘来的方向寻去。实验楼的前坪有一棵约两层楼高的桂花树,外形椭圆,呈现一种极度的饱满。枝叶繁密而齐整,树冠碧绿如玉,并不见桂花朵朵。走近,抬头细望,才可见星星点点如米粒大小的浅黄色小花躲在叶子背后攒成一串又一串。

日常所见的鲜花之中,桂花大概是最不显目的。乍一看,细细碎碎的小花朵,没有鲜艳的色彩,也没有优雅的外形,实在不起眼。可是,它却有着芬芳无比的香气,在自然界中难寻对手。正是这美妙的清香,曾让多少文人墨客如痴如醉!宋人吕声之诗曰:“独占三秋压众芳,何夸橘绿与橙黄,自从分下月中种,果若飘来天际香。”桂花的香,时浓时淡,随风拂动,远飘十里,正所谓: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又如大诗人白居易,离开“最爱湖东行不足”的西湖十多年之后,回想起美丽的杭州,也不胜感叹!“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趁一汪月色,行走于灵隐山寺之中,寻觅桂子的清香,该是多么的闲适与自在呀!

难道桂花真的只是香气袭人,一点也不起眼吗?

多年来,我真以为桂花全是淡淡的黄色。直到有一年国庆假,我和家人去南岳游玩。在南岳大庙的围墙内,居然看到一株开满橙红色花朵的桂花树。面对这一树怒放的花儿,我实在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这样色彩艳丽的桂花!但它的外形、还有浓郁而熟悉的香味非常肯定地告诉我,这分明就是桂花。我只见过淡黄色的桂花,那是最普通的四季桂。四季桂一年四季都会开花,只是香气很淡。于是,在我的认知中,桂花便没有其他颜色。但凡不曾见过的事物,意念之中就不存在,这会不会是多数人认识世界的一种思维定式呢?

后来我知道,那一树鲜亮得让人简直心醉神迷的桂花叫丹桂。正如此,有很多人在秋季时节的大会上发言之时,动辄引用“金秋十月,丹桂飘香”开头。听多了难免觉得虚假,有多少人见识过这美丽的丹桂呢?

还有一次最美的遇见,用惊心动魄来容易一点也不为过!那次是在云阳中学参加茶陵县语文工作坊的培训学习。中饭后,几位同事聚在体育馆的路边闲聊,离我们不远的下坡处,有一株漂亮的桂花树。

从来没有见过开得如此盛的桂花!

抬头仰望,那简直不再是绿树,而是一棵近乎乳白色的花树。树叶稀稀落落,仿佛羞于露脸,偷偷把自己隐藏在花的世界之中。更令人惊叹的是,风儿吹过,树枝轻摇,花朵纷纷洒落。我听说过花瓣雨,也看过秋叶飘零,却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盛大的桂花雨。十分钟样子,地上已经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白色桂花,如一袭素雅的被单。是否可以地为席,花为被,人融于香气之中?“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王维在月色如水的静寂之夜,领略到万籁俱寂之中那点隐含着生机的禅意。而我却在这秋意渐浓的午后,透过一阵桂花雨,深深感受到生命历程中那永不变更的盛衰飘零!

路旁还有几株新植的桂花树,不高,也开了花,不多。凑近闻闻,香气扑鼻。只是,这颜色特别淡,近乎纯白了。忽然意识到,这几株都不是寻常的桂花,而是银桂。银桂又称玉玲珑,香气略淡,却格外素净。

除去这些,听说最名贵的是开着金黄色花朵的金桂。它是桂花中最香的,花朵也比别的桂花要阔大一些。于是,就在这清爽宜人的秋天,在这清香扑鼻的桂花树下,心中有了一个甜美的梦想:一片香飘十里的金桂林,我也成了其中的一棵!

2020-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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