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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州古城

2022年01月20日 10阅读 来源:株洲日报
周慧文

清晨,睁开眼,睡眼惺忪地拉开厚实的窗帘,推开窗,一层薄雾浓烈地侵袭而来,中秋的古街在相宜的气温中静躺着。我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微好友:“快,起床,10分钟后整楼下准时见!”

薄雾迷离的古城,光滑细腻的青石板路上,只我们轻轻地踱着,这一片纯净的天地是属于我们的,我们张开双臂拥抱古城。

在辛女桥上安静地坐着,看四角凌空,似蜿蜒腾飞着雕龙的屋檐,听流水汩汩一路欢歌而下,摸着桥上微凉的铁锁链,感受历史的沧桑。“辛女桥”这名称提醒了我,这是个有厚重历史的地方,可此刻我舍不得如此静美的时光拿出手机低头百度。晨曦,在悬索桥上荡漾也是不适宜的,唯有静坐。仰起头,享受空中的负氧离子,张开手,环抱住这一片天地。

天越来越亮了,我们沿着河边,顺水而下。一颗古老苍劲、枝繁叶茂的大樟树赫然矗立着,占住了一大片天空,“一木成林”啊,我们站在“树林”里,踩着晶莹圆润的樟树籽,“噗嘣”一声,声声入耳,清新的樟脑香,飘然入鼻。拾掇着地上的落叶,折叠着,做成口哨,伴着歌声前行。

朝阳初升,浣洗的人们已在河边,手中的棒槌这边扬起,那边落下,高低间隔着,看得我们眼花缭乱。那两三个大男人们点缀其中,弓着腰匍匐于地,扬起棒槌,打下去掷地有声,这让旁边的和我们这些娘们羡慕啊!十几只狗儿们在空旷的阶梯上亲昵着,撒着欢儿。生活氤氲的气息从流淌的河水边,女人们时有时无的絮叨中,棒打衣服声里拉开了序幕。

石板桥上的水流,浅浅的一层,踏上去可近亵清澈见底的细水,又不至于湿了脚面,真就这么不厚不薄刚刚好。谁道爱玩水是小孩子的天性,这不,我们这对半老徐娘,迎着天边一轮红晕,踏着水流,俯下身段,不断地搔首弄姿,卖弄风情,不停地调摆着同行的帅哥,“拍一张”“再拍一张”。

乾州博物馆黑魆魆的大门还紧闭着,拒绝着外人的打扰;文史书店门前的花儿兀自怒放着,你来或不来,美就在这里;牌楼上金色的“乾州”两字在初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街道上古色古香店铺打开门的还只有零星几家。

穿过一条窄窄的弄堂,钻进一张只够容纳一人的小门,我们进入了别有洞天的胡家塘,这里小桥流水,古柳阡陌,荷叶田田,近旁的左手边是陆军少将高昆麓的故居,古老已被岁月磨滑的门框是高将军少年时倚望外面世界的凭证。右手边是四位耄耋老人慢悠悠地玩着国粹——打麻将,缓缓地摸牌,稳稳地放下,一个大清早,恐怕就只能打完一局吧,这百花盛开、岁月静好的境界,真应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就是陪你慢慢变老。”

前一天晚上,雪小禅老师在吉首大学讲座时为传统戏曲呐喊,清唱了《锁麟囊》里的经典句子,此时我走在弯弯的清风桥上,不觉也摆好腰肢,舞好兰花指,清了清嗓子装腔作势地唱着:“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小曲唱罢,看到了在垂柳掩映下,在鲜花盛开中,在曲径通幽处的安澜井。深不见底的井水如果真有黑龙藏于其中,今天能越出水面,腾空而起,那会有多么传奇啊。几千年来,依然清冽干甜的井水无论哪个季节都如泉涌,濡养着当地百姓,也潮湿了多少南来北往过客的喉咙。

从钻进胡家塘,好友就问我:“这是不是中央台播出的《朗读者》中董卿采访黄永玉的地方啊?”我不知道,我也不愿意用这么美好的时光来百度,别具一格的明清古房屋,湖光十色的美景已俘虏了我的心智,我甘愿迷离其中。

从古街走出,对面是一条条康庄大道,通往现代文明。我回过头来仰望已斑驳破旧的城楼门,乍一眼看到楼门口上的“前道”两字,觉得这名取得寓意深刻啊。4200年前的古街,夏商时期就有土著先民在此繁衍生息,以后来了棘人,又以后来了猺人,再以后来了苗人,最后当然来了汉人,来了我们。多少前尘往事,花开花落于此,每一人,每一步的经过,不正是“前道”吗?待我由衷地感叹时,好友指着那两字说:是“箭道”也。哈哈,我这马大哈人老眼花了,转念一想,“箭道”更有深味啊。古街上的故居有好几处,虽然我只知道光绪年间,不顾年迈,在家乡募兵到闽、台抗法的陕甘总督杨岳斌,率兵抗击八国联军,保卫大沽口,以身殉职的天津总兵罗荣光,他们为了保护我们的热土,躲过了多少暗箭明枪,在历史中大浪淘沙留下了英名,当然也还有许许多多凡夫俗子在这一箭之地,倔强地繁衍着、生息着。

薄雾已褪,天气依然闷燥,沿着万溶江,与古街上的万物一一道别,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亲爱的乾州,下一次相逢会在何年何月?我憧憬着!

2018-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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