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买书的朋友遇到满减送券活动,都会彼此奔走相告,看见购物车里的降价通知,还会发出痴汉笑。平时遇到什么烦心事,只要一买,都抛到了脑后。可一旦停止买书,就会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再次购买才能带来快乐。
药方:大作家博尔赫斯曾经也是众多“失足”青年中的一个。他曾在哈佛大学现身说法,把自己的经历分享给大家。
他深刻检讨道:“我有时候看到家中的藏书,会觉得在我把这些书全部读完之前,我恐怕早就已经翘辫子了,不过我就是无法抗拒继续购买新书的诱惑。”后来,博尔赫斯成为了阿根廷国立图书馆馆长,顺利出了坑,戒了瘾。
下单等于看书
症状:下单前嗜读如命,下单后如释重负。下单前仿佛书一到手,不一口气看完誓不罢休;下单后高枕无忧,觉得放在书架上总有一天会读完。发病集中期,大约在新书刚出版的一两个月内。
药方:根据杨绛先生披露,钱钟书先生“多数的书是从图书馆借的。他读完并做完笔记,就把借来的书还掉,自己的书往往随手就送人了。”
治疗的关键在于,勤记读书笔记,增加新书流通率,避免只进不出。借一本,还一本;买一本,送一本。防止新书久放变旧书,只有新书进,没有旧书出。
这些书你都读过吗?
症状:每次朋友来家做客,看见四面书橱,满满当当,随手取一本在手中,你本来忧心忡忡,以为他会把你心爱的书借走,谁知他一边翻书,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这些书你都读过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拷问,你常常如坐针毡,只希望时间赶紧过去,甚至自责,为什么要让这个朋友来家里做客……
药方:法国作家安纳托·法朗士为这类患者提供了一个简明的回答模板:“不到十分之一,我想你不会每天都用你的赛维赫瓷器吧。”这个案例收录在本雅明著名的文章《打开我的藏书——谈谈收藏书籍》里。当时,向法朗士提问的是一个商人。
无法安放的行李箱
症状:每一次旅行都是一场艰难的选择,让“病患”犹豫不决的,不是目的地,而是不知道该带什么书一起去。行李箱的空间是有限的,想要带在身上的书是无限的。
虽然最终的结果,很可能原样带出,原样带回。但在路上看书的愿望,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药方:治疗方案参考马尔克斯的行李箱。先出门旅行,感觉来了再买。这个写出《百年孤独》的大作家去布宜诺斯艾利斯旅行,就买了《博尔赫斯全集》,他说:“我把这套书放在手提箱里,随身携带,打算每天取出来阅读。”
书房蔓延症候群
症状:家里起初有一间书房,规划得像模像样,直到买书的速度远远超过了丢书的速度,空间“病变”就开始了。最开始受灾的是卧室,为了让书变得唾手可得,枕边、窗前、地毯、柜上,都被书占领了。渐渐地,客厅、厨房、阳台,甚至是厕所也都有书的身影……
药方:经历过地震的土耳其作家帕慕克,心有余悸,因为他担心书房会逮住地震的机会,摇来晃去,对他“图谋不轨”。于是他准备了一系列自救手段,先挑选250本书丢掉。加快丢书的速度是克制书房蔓延的基础。接着,再用职业道德提醒自己,对一个作家来说,“最要紧的不是拥有好书,而是写出好书。”
大航海型书荒焦虑
症状:引起书荒焦虑的并不是无书可读,而是市面上有太多可读的书。对于这类“患者”来说,人的一双眼睛是某种生理缺陷,只能同时看一个方向,也就是一次只能看一本书。尽管近几年,有声书市场开放,终于把眼睛和双手拯救于视觉疲劳的水火之中了,但是大脑也又不能同时处理好几本优质的有声书。
他们可能会浮现出一道蒙圈的数学题:已知全球每年新增的出版物至少有100万种。我们普通人的一生如果一个人每天阅读1小时,每年能读50本书。如果一个人能保持70年的阅读习惯,理想状态下,一生能读3500本书。试问一个普通人一生的阅读量与出版物数量之间的占比是多少?
药方:这是一个最好的阅读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阅读时代。我们面对书海时应有尽有,我们面对书荒时一无所有。在图书博览会上,俄裔诗人布罗茨基有一个著名的演讲,叫《怎样阅读一本书》。他亲自为到场的广大“患者”科普了这类病症的治疗方式。
布罗茨基说,“在现有印刷品的海洋中还需要某种罗盘”,因为“海洋是波涛汹涌的,是不断扩展的”,要想找到陆地的话,海船和航海罗盘必不可少。诗人、作家、评论家、编辑、书单、腰封、广告、网红都能扮演罗盘。我们的悦读版,是否也是你的罗盘呢?
(根据译文有声整理)
编者按
毛姆说,阅读是一场冒险。理由是,像我们这样“过着安定日子的普通人”,内心的冒险精神只有通过读书才能得到满足。
有多少读者,就有多少冒险家。有多少冒险家,就有多少疑难杂症。距离毛姆的时代,已经过去半个多世纪了,但青年读书时的“疑难杂症”一点也没减退。其实,热爱阅读的大作家们也一样,不过他们中有很多都找到了“治症药方”。今天,我们就一起来看看。
2019-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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