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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脚”是只什么脚(外一篇)张天野

2022年01月20日 10阅读 来源:邵阳日报
“马脚”是只什么脚

汉语里有“露马脚”一说,此“马脚”是只什么脚呢?

马脚的本意自然是指马的脚,也就是马蹄。《后汉书·班超传》里说:“超还至于阗,王侯以下皆号泣曰:‘依汉使如父母,诚不可去。’互抱超马脚,不得行。”说的是班超在西域很得人心,西域的王侯们不肯让他回汉朝,抱住马脚,不让他走。唐王建也有诗云:“踏著家乡马脚轻,暮山秋色眼前明。”这两处的马脚都是用的本义。

不过,马脚本义用得不多,如果非要用,人们还是愿用马蹄代替马脚。露马脚里的马脚是破绽之意,为何说马脚而不是其他脚呢?民间传说此马脚与明太祖朱元璋的马皇后有关。朱元璋出身贫寒,他的结发妻子马皇后也出自农家,由于从小下地干活,且是练武之人,所以没有按当时习俗缠足。朱元璋当皇帝后,马皇后深居简出,一次出巡,风吹动轿帘,露出了马皇后的大脚板。此事一传十,十传百,露马脚就流传开来,用以形容不便公开的、不光彩的事暴露了。

有专家考证,露马脚并非源自马皇后,而是后人附会。为什么呢?元曲《陈州粜米》里有:“这老儿不好惹,动不动先斩后奏,这一来怕我们露出马脚了。”再上溯宋代,还有“露驴脚”的说法,北宋《续传灯录》里讲:“佛手难藏,驴脚自露。”可见,在宋元时就有了露马脚或露驴脚的说法了。

原来,古人崇拜麒麟,以其为瑞兽,节庆时常以马或驴披上画好的麒麟皮假扮,但马脚或驴脚难以完全掩饰,耍弄起来,难免露出马脚或驴脚来。初唐四杰之一的杨炯曾讽刺“朝士”弄虚作假,“假弄麒麟”,也指以这种游戏做比。

此外,马脚古代还有其他意思。古代马是重要交通工具,所以马脚有时指用马运输的运费。马脚还可指人,首先赶马的人被称为马脚,也称赶脚。迷信里神所附之人,也称为马脚。还有,清代官服的袖口为马蹄形,有时用马脚戏谑借指清军。

老鼠的别名

少年时,读过一篇浅显的文言文。作者是湖广人,称老虎为老虫,他到苏州做官,苏州当地把老鼠称老虫。作者不知道,一晚住店,听到碗碟有声,问童仆,童仆说是老虫。作者吓得要逃跑,问:“城里怎么会有这种野兽啊?”童仆回答,不是野兽,只是老鼠罢了。

这则鼠技虎名的故事听起来颇为好玩,那么老鼠还有哪些有趣的别名呢?

老鼠的学名是鼠,而人们常冠以老字,这里有何玄机呢?古人有一种很偏颇的认识,觉得老鼠非常长寿,甚至能寿达三百。从葛洪、郭璞到李时珍,许多古人都有这种观点,既然鼠这么长寿,冠以老字就不奇怪了。其实,老鼠的寿命并不长,也就两三年,可它的生命力和繁殖力惊人,古人对此十分恐惧,无可奈何给这小家伙安了个老字。

老鼠俗称耗子,子对应十二地支之首,所谓子鼠,这个耗又从何而来呢?有种说法认为,这源于“雀鼠耗”。梁朝张率命家僮载米三千石回老家,到后损失大半。张率问缘故,家僮回答说:“雀鼠耗也。”推脱给麻雀和老鼠。张率大笑道:“壮哉雀鼠!”后来人们就把正税之外加征之粮为雀鼠耗。看来把老鼠称耗子也是冤枉,白白替贪官污吏担责啊。老鼠和耗子基本可以视为一体,不过一般来说,老鼠指家鼠,而耗子指的是田鼠。

提到子鼠,引出了子神这个老鼠别名。唐柳宗元有则寓言说有永州人属鼠,就崇敬鼠,尊称子神,家中从不养猫狗,禁止仆人打老鼠,老鼠泛滥成灾。老鼠还有个“坎精”的雅号,也跟子鼠有关。八卦里有坎,坎卦有隐伏、劳、陷等义,在干支中当子,因而称鼠为“坎精”。此外,老鼠别名还有社君、灰八爷、夜磨子、耗虫、李太夫等。

广东人好吃,号称四条腿的除了凳子、天上飞的除了飞机,啥都能吃。鼠自然也在食谱内。明李时珍在《本草纲目》里说:“岭南人食而讳之,谓之家鹿。”广东人吃的是田鼠,大约也怕丑,这才有了家鹿这个隐晦的说法。

民间有的地方还戏称老鼠为财神。据说是古代老百姓家贫,多无隔宿之粮,老鼠难得光临寒舍,一旦家里有了老鼠,老百姓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家是富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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