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读《红楼梦》善于攀附的贾雨村黄三畅

2022年01月20日 10阅读 来源:邵阳日报
《红楼梦》主要写的是贾府的人和事,但却将“真事隐去”(甄士隐),而用“假语村言”(贾雨村)。贾雨村像个“幽灵”,常出没于贾府。

第一、二回写到,贾雨村因家道中落而进京求取功名。后来中了进士,当上了姑苏知府。但因有贪酷之弊,又有侍才侮上等罪责,就被革职了,无奈之下到处游览。游到维扬后,托朋友介绍,做了盐政林如海的家庭教师,教的是林黛玉。这是他能出没于贾府的第一步,但他当时还没意识到。

一天,他在一个村肆中遇到在京城相识的冷子兴,听冷子兴讲宁、荣两府的事。他知道,自己的祖上与荣府是同谱,但荣府那等荣耀,自家一族不便去攀扯,所以越来越生疏。因此,他还没有想到自己可以从荣府得到什么好处。不料时来运转,正要和冷子兴告别,有个同案参革的人告诉他,朝廷准奏重新起用旧官员。冷子兴就要他央烦林如海,让林如海转向京城去央烦贾政。他认为这一招可以。林如海也肯帮忙,修了一封推荐信,又让他随到京城外祖母家去的林黛玉同行,然后把信交给贾政。这是贾雨村能出没于贾府的关键一步。他到了京城,拿着宗侄请帖至荣府投了。贾政接见了他,对他印象很好,就为他谋得一个复职候缺,不到两个月,他就到金陵应天府上任去了。

此后,他就有资格常出没于贾府了。

第四回写了贾雨村上任应天府审理的第一个案子。当年他寄居葫芦庙的好友、也是恩人甄士隐的女儿英莲小时候被人拐走,长大后颇有姿色,被人贩子同时卖给了当地的乡绅冯渊和薛家,引起了冯渊和薛家的冲突。薛蟠带着人,把冯渊打死了。冯渊的仆人到应天府告状,称这个状子已经告了一年了,没有人肯为他们出头。贾雨村勃然大怒,当即下令要捉拿凶手。站在一旁的门子对他丢了眼色,贾雨村觉得有奥秘,就宣布退堂。门子向他介绍了四大家族的情况,说薛家正是“丰年好大雪,金珠如土金如铁”那一家。于是依了门子的计谋处理案子,让薛家十分满意,又修书两封,分别给薛蟠的姨父贾政和舅父王子腾,说“令甥之事已经完,不必过虑”。可以想见,有了这样的功绩,这个幽灵已能受到贾府相关人士的欢迎了。

第十六回就写到,林如海因“捐馆扬州城”,林黛玉要到外祖母家来长住,而贾雨村因王子腾累上保本,来候补京缺,于是又同路作伴而来。这是又一次写到这个幽灵出没于贾府。

但并不是贾府里所有的人都欢迎他。第四十八回,平儿就咬牙这样骂:“都是那贾雨村什么风村,半路途中那里来的饿不死的野杂种!认了不到十年,生了多少事出来。”这也说明贾雨村是常出没于贾府,还为贾府做了很多“好事”的,当然,目的还是要攀紧攀牢贾府这棵大树。平儿骂他,是因了这样一件事。贾赦叫人各处搜寻好扇子。贾琏看中了石呆子家二十把旧扇子,想买,石呆子无论多少钱一把都不卖,还说“要扇子,先要我的命”。贾赦就天天骂贾琏没用。贾雨村听说了这事,就讹石呆子拖欠了官银,把他捉到衙门里,说所欠官银,变卖家产赔补,把扇子抄了来,作了官价送给贾赦。贾赦拿着扇子,对贾琏说,人家怎么弄来了?弄得父子更生分。

不欢迎他的还有贾宝玉。第三十二回就有这样的叙述,“兴隆街的大爷来了,老爷叫二爷出去会”。宝玉知是贾雨村来了,心中很不自在,还抱怨,“有老爷和他坐着就罢了,回回定要见我”。可见贾雨村这个幽灵飘游到贾府,还多次要见贾宝玉。为什么要见贾宝玉?用史湘云的话,就是要和贾宝玉“谈谈讲讲”一些“仕途经济的学问”,目的还是讨好贾政。

书中没有再写在现实生活中他与林黛玉见面,说明林黛玉也不喜欢他。耐人寻味的是写了林黛玉竟梦见贾雨村做媒,要把她许给继母的什么亲戚(第八十二回),这就更能说明贾雨村这个出没于贾府的幽灵更可恶也更可怕了。

这样一个幽灵,要到什么时候才不出没于贾府?难说。第一百二十回,贾雨村犯了婪索的案件,审明定罪,又遇大赦,褫籍为民。带着家眷回原籍,在急流津觉迷渡口邂逅成了神仙的甄士隐,甄士隐预言贾府会兰桂齐芳,家道复初。贾雨村问自己的终身,甄士隐拒绝回答。甄士隐拂袖而起后,贾雨村就心中恍恍惚惚,在急流津觉迷渡口草庵中睡着了。这个幽灵,也许在梦中飘荡到了贾府呢。

(作者系武冈市二中退休教师)

热点文章推荐

相关文章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