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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农民诗人的桑梓情怀

2022年01月20日 10阅读 来源:邵阳日报
在文字速食的数字时代,在传统与现代、写实与玄幻、网络与纸媒等分众化阅读与写作趋势越来越明显的今天,旧体诗词以其传统而经典的美学趣味依然牢固地坚守着自己的阵地,吸引着相当可观的作者、读者。洞口诗人费世明就是其中很有特色和代表性的一位。这位纯粹的农民诗人,数十年如一日,坐拥一片山林,躬耕一方水土,沉吟田园风光,在古体诗词创作领域开创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其人其事其诗,在中华当代诗词史和湖湘地方文化史上都具有标本意义。

描绘家乡的山水田园,迤逦风光,为这方土地上的英雄人物咏叹讴歌,是他的诗词最精彩的部分。他的满溢桑梓深情的诗词里,蓄积着天地英豪的霸气,无论是写人还是绘景都体现着旷达豪迈的壮美。这也是中国古代农耕社会里,士大夫文人着意追求的一种独特的生命境界。尤其令人惊叹的是,这位挟诗情豪气的山寨书生,在公开出版《费世明诗词集》之后,居然将自己多年创作的诗词打造成一座碑林,在他的故乡洞口县渣坪乡大叶村矗立成一处文化风景。

费世明坚持自己的文学信仰,对故乡热土倾注诗情,这里的人文、历史、民俗、山川、村落等,便绵延不断地成为他作品的主角。这份文化情怀,激励他跨越一个个创作瓶颈,努力攀登着属于自己的文学高地。故园东望路漫漫,这其中,需要对故乡怀有怎样的敬畏与热爱,方能如费世明一般,以如此宏阔的大爱,深沉的挚爱,在诗词中回望故园,抒发情思。

费世明诗词创作的精神、意志、情怀、理想,始终在向他的故乡流返着、扑奔着,而他骨髓中的血液从来不曾停止过沸腾。一枝一叶总关情,故乡的每一寸肌肤都是他的情感发源地,他与山水交融,与楼阁拥吻,与月光对话。这首《过文昌塔下》:“一雨纵横亘二洲,芳林塔上鸟啁啾。时人不识蹊中客,正挟风雷作远游。”作者用精炼的文字,把读者带入古香古色古意深浓的画卷,在我们迷醉于芳洲塔影雨声鸟鸣构成的迷人美景的同时,也深深爱上这风景如画的家乡山水,激荡起挟风雷而作远游的感情。

我和费世明先生一样,都是雪峰山儿女。在我们的家乡洞口县,连绵的雪峰山脉包围一片片绿色的田野,平溪江、蓼水河,从县域穿流而过,大大小小的村庄,散落在田野间,依山傍水,疏密有致。这里的山村,到处是让人倾慕的山水胜景,也流传着许多历代名人的故事与传奇。费世明作为一位农民诗人,以自然本色、田园情怀盛装了他的整个童年、青年和中年。

诗人将自己在渣坪乡的故居称作桃源居。这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原始次生林,附近有常年水清塘碧的西池,建于乾隆八年的双龙桥,山险江窄的咽喉龙,壑口风劲的风车口,还有银练飞悬的矮棚山和高棚山瀑布。在这里,他写下了《独行风车口西岸》《题双龙桥亭壁》《自咽喉龙泛舟而下》《高棚山峡谷中观瀑》《自桃源居到矮棚山下》《西池坐吟》等作品,他立志要像李杜一样,所到之处,皆以诗咏之。这些亲切的文字,都饱含着作者对家乡自然风光和人文景观的欣赏和思考,他用真诚热忱的笔墨描绘自然生态、历史人文,衔今接古,聚思凝情。不管是诗意的平溪江,还是悠悠湘黔古道,家乡的一树一花、一草一木都浸润了作者对故乡山水田园的深深依恋。

费世明的诗词在恬淡清幽的描写之中,蕴含着从李白到毛泽东的浪漫大气。即便曾经高考落第,在诗中也依然怀揣凌云壮志,他将满腹才华躬耕于山水田园间,将灵魂深处对古典文化的热爱寄托于故乡的每一处风景。一句“杜老略输华夏雅,黄公稍逊海邦骚”,道出了他作为一名农民诗人的胸襟与抱负,也展示了他不凡的诗词功力。湘西南的奇胜风光,文人将士的巍巍遗风,沐浴了费世明的高风雅致,激发了他的灵感,这些都化为他笔下的生动壮丽的诗词。他在《登山门秀云峰》中写到:“朝中岚气千峰近,丘麓江声万壑哀。得此风光心便足,高吟总在佛家台。”另一首《高登山归里途中》:“绝顶风来谁可敌,曾随飞雨落遐荒。余经此险堪圆梦,俯首层崖已夕阳。”这些诗词,在悠然秀丽的山水田园间展示了一种纵横万里、气纳百川的境界。

平实敦厚、胸怀宽广的大地滋养了费世明淳朴旷达的诗词品质。我们可以在他的作品中静静聆听家乡的小桥流水人家,享受自然田园的缱绻风光,感慨这方土地上历代风流人物。费世明对家乡热土上的英雄人物充满敬仰之情,与其他描写历史人物的文人不同,那些帝王将相、盖世英雄、一代乡贤的形象,在他的笔下熠熠生辉,别具特色。如他的《宿松坡街·缅怀蔡锷都督》:“软禁从来志未移,当年洪宪苦登基。红颜不是消磨物,只助英雄举义旗。”就对山门之子一代军魂蔡锷的“护国讨袁”功绩,和他与小凤仙的传奇故事做了厚重而热烈的书写。这里彰显的英雄气,不是儿女情长,而是钢筋铁骨报国志;这里展示的红颜美,不是丧志尤物,而是热肠侠胆爱国情。这首诗也因此入选“翰苑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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