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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有红

我很小的时候就尝试过抽烟。那时我还在上小学，刚满十岁，看见大人抽烟的模样，觉得特别帅气。我把压岁钱拿出来，偷偷买来烟，躲在苎麻地里抽得玩，并学着大人的样子吞云吐雾。其实每次抽烟时都像猴子吃了生姜一样，乱吐舌头，呛得口水、眼泪、鼻涕直流，但过一段时间又跃跃欲试。

1975年，我高中毕业后当上了民办教师。那会农村人大多经济困难，抽喇叭筒的比较多，但年轻人都会买纸烟，好点的是“岳麓山”“沅水”牌，一般农民家庭只在过年或招待贵客时用。原来偷着抽烟纯属因为好奇，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抽烟还是不抽烟，二选一摆在面前。当时，有两个参考范围，一是学校老师，他们中有抽烟的，也有不抽烟的；二是我姑妈家除了姑父抽烟外，还有三个儿子也都抽烟。姑妈与我同住一个队，只隔两栋屋，走得很近。

说起老表，我不得不夸他们几句。三个老表都很不错。老大吃苦耐劳，有实干精神，在生产队里当队长，后来九十年代当上了村支书；老二是一个机灵鬼，也是有名的调皮佬，他拼命学医，当上了大队赤脚医生，如今还在经营个体诊所；三表弟最会读书，考上大学后在县级医院当医生，现在到了一家市级医院。他们三兄弟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喜欢抽烟。姑父是个老烟民，戒不了了，但对三个儿子，姑妈还是想“从娃娃抓起”，看见了就唠叨。因而三个老表抽烟只能躲躲闪闪，有次二表兄抽烟抽得有津有味的时候，姑妈来了，他将烟藏在袖口里，结果将衣服烧了一个大窟窿。

老表把衣服烧坏后并没有吃到“竹笋炒肉”，姑妈只是把三个儿子喊到一起进行了劝说，我恰好赶上，当了一回旁听生。“我劝你们都不要呷烟，把牙齿熏得抹黑的，今后讨堂客都讨不到”，姑妈刚一说完，最调皮的二老表开口反驳道：“那未必？那未必？”“就是讨堂客不到，我还是要呷烟。”大老表说起了霸蛮的话。只有最小的老表反正不吭声。“你们说呷什么不好？买烟呷的钱不晓得称肉呷”，姑妈的话我深以为然。或许是觉得为人师表抽烟影响形象，或许是担心真的讨不着堂客，加上认识到抽烟确实没有半点好处，我坚决地选择了不抽烟。

八十年代中期，我成为了一名乡镇干部，见得最多的是“芙蓉”“长沙”“白沙”牌香烟，它们包装漂亮，挺吸引人的。再加上部分人“饭后一支烟，胜似活神仙”的心得说得我特别想体验一番。从事办公室工作多年，最难熬的是晚上写材料。每当“瞌睡虫”来袭，抽烟与否的考验也就来临。“只有用烟熏，才能不打瞌睡”，这样的念头经常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每当我想出去买一包烟的时候，姑妈的话总是占了上风。万分抵挡不住了，我就用冷水洗脸，或者在办公室踱踱步，把“瞌睡虫”赶走了又开始继续爬格子。

九十年代中期我调到了华容县城工作，香烟对我的诱惑力更大了。有人见我不吸烟，有当面点赞的，也有数说不是的。有时候看到别人吸烟那悠然自得的神态，好不羡慕，甚至劝说自己：抽烟只要控制好量，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每每接过别人递来的烟，我还是没有点燃。后来，我有幸参加了全县的文明卫生创建工作，对吸烟的危害也得到了更多地了解。吸烟会导致肺部疾病、心血管疾病和智力下降、骨质疏松症等，严重者致癌。不仅如此，吸烟还会污染空气，危害他人。为此，我特别庆幸自己没有成为烟民。

2021-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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