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阿公是党的人

2022年01月20日 10阅读 来源:岳阳日报
阿公是党的人

来源:

-->

◎谭先锋

我们家乡管外公、外婆叫阿公、阿婆。我阿公过世得早,我完全记不得他的模样。但在纪念建党一百周年的日子里,我却一次又一次地想起了阿公,阿公的形象突然在我头脑里清晰起来。

记得阿婆和母亲在世时一次又一次给我讲阿公的故事。可以说,对于大革命、苏维埃、共产党的最初认知,我就是从阿公的故事里知道的。

阿公家当年很穷,父亲留给他们的仅是半间房子、一亩多田,纯属于完全靠出卖劳力为生的雇农成分。为了生计,阿公常年往来在从长寿街至新市的汨罗江上放木排。电影《闪闪的红星》里“小小竹排江中游”的歌词,大概就是阿公当年生活的真实写照。阿公很早就投身了革命。阿婆说过,阿公开始干农会,后来还当过村苏维埃主席,大革命处于低潮时,就成了一名地下交通员。那时党的机关和红军游击队都驻扎在深山老洞里,“山里”就成了组织的代名词。一旦“山里”来了任务,就得去完成,而且时间都很紧急。有时是送信,有时是挑东西,有时是接人。后来的任务多是送粮送盐。开始挑个担子进山还可以混过去,后来白军越来越猖狂,控制得越来越严。最难办的是送盐进山。有时把盐绑在裤腰和腿上,到了山里,人累得不行不说,遇上夏天,盐一化开,把身上的皮肉腌得钻心的痛。这样做,后来被敌人发现了。再后来,则一粒盐也不准带进山了。只好先在家把衣服用盐水浸泡晾干,穿在身上,到了山里再把衣服脱下用水把盐份煮出来。就这样,一次又一次躲过了敌人的严密封锁。母亲还说过,有一次快过年了,阿公还要驾着木排去新市。阿婆指望他弄点钱来过年。可是,半个月后阿公却空着手回来了。阿婆很久后才知道,他这趟是送一个干部出去。阿公的行动终于被反动的挨户团盯上了。阿公被他们抓住,五花大绑,“吊边猪”“踩杠子”“灌辣椒水”,敌人毒刑用尽,阿公死不招认。阿公的父亲联系一众族人,东拼西凑了几十块光洋最后才把阿公保了出来。等众人把阿公抬到家时,人已奄奄一息,腿上被揭去一大块肉,骨头都看得见。老父亲见自己儿子被打成这样,只说了一句“这些人怎么这么狠毒啊”,就昏死过去,再也没有醒来。乡亲们找来许多草药,又用鸡蛋白填进肉眼里,总算把阿公救了回来。阿公身体稍微恢复后,又继续去做组织分配的工作。

阿婆和母亲跟我讲的这些事,我一直记在心里。但小时候的我并不理解,老是问“阿公怎么要去做这么危险的事?”阿婆总是回答:“阿公是入了党的,他是党里的人!”是的,共产党员阿公,为了革命越是艰险越要向前!随着自己受到的革命传统教育和入党后的历练日增,才知道阿公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高尚。

敌人的摧残使阿公落下了终身的病痛。解放不久,阿公就离开了我们。妈说,阿公至死身上还留着碗大的伤疤。他除了看到土改后分到的田地和房子外,没能过上翻身做主人的好日子。我参加工作后,见阿婆家生活仍很困难,也曾问过阿婆,是不是找政府要点救济和抚恤?阿婆摇摇头,还是那句话:“阿公是入了党的,他是党里的人!”她还说,我们这里当年最早闹革命,很多人没等到解放早就牺牲了!在阿婆看来,阿公是入了党的,是党里的人,他所做的一切是不能图回报的!

革命胜利来之不易,有多少像阿公这样的共产党员和革命者,为了心中的理想,为了新中国的建立,献出了热血和生命。我也曾试图从地方志和史书上去找到阿公的名字,但一直无果,档案里没有记载,乃至墓碑上也没有铭刻。阿公的事迹只是一直在亲人和老一辈中口口相传。他和许多人一样,是真正的无名英雄,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共产党人。他们是党的人。

“阿公是入了党的,他是党里的人!”阿婆的话不时地在我耳边响起。今天,重温党的历史,更加深切地领会到这句话的分量!

2021-06-30

00:00:00:0635410http://192.168.99.30:8088/pc/content/202106/30/content_6354.htmlnullcontent_6354.html11阿公是党的人/enpproperty-->

热点文章推荐

相关文章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