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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

本报记者

张峥嵘

一河、一茶、一道，一名镇。

一俗、一人、一宅，一名街。

聂市，岳阳仅有的两个省级历名文化名镇之一。

黛瓦白墙翘翘角，屋里房外少人过，曲折宁静小街巷，青石板通茶马道，一江碧水绕古镇，烟云诉说兴与衰……记者沿国道穿行在大雨中前往临湘聂市，探寻这座隐匿在临湘大山中的古镇，一个黑茶重要基地，一条通向经济繁茂的茶马古道造就了它的传奇。在几位代代生息于此的老者诉说中和岳阳史学专家何培金老师的介绍下，遥远的岁月在这里复活，一路的变迁在这里再现。

从建筑中寻找古镇的气息

聂市古镇，位于长江三江口之下，京广铁路中段之北侧，临湘县北部，长约两公里。自鄢家桥至王爷庙湖坪，如同一小舟泊于聂市河西侧。此街曾称为“小汉口”，今称为“湘北凤凰城”，虽然小到勉强，但浓缩是精华。一种香，一种味，一条路，就足以撑起它的气势。品牌激化经济腾飞，黑茶成就了聂市的大名鼎鼎。

雨太大，走进古镇时仿佛走进了历史深处，深不见人。转眼一身湿透，走在聂市古街，唯有一种静穆撰写着过去岁月的风尘，一路檐下雨帘，诉说着它的沧桑和破落。

古镇的建筑，因最早有明代的，后又于清代延建，到民国年间继续，再到现在的乱建，就形成了似乎一样却又似乎不同的风格。古街，尽管是岳阳市仅有的两大省级文化名镇之一，但民居的住宅，保护得很是随意，规划也是民意而为，众多学者与媒体热心地一再呼吁保护与修缮它。近几年，通过一批人，特别是从小在聂市长大一直致力于岳阳文史调查研究的何培金多方努力，40几栋清朝民国古建筑进行了挂牌性保护。

有一栋古屋，正在雨中挣扎，红泥的墙壁，纯木的楼层，青灰的瓦片，宽大的天井，显示曾经的繁华与富裕。这是当年最有实力的同德茶行。走过百年，风烛残年，岌岌可危，但雕梁画柱，青砖灰瓦，木屋楼阁，还处处显示着富贵与繁华。聂市镇镇政府的工作人员介绍，此栋楼正在组资保护性修葺。一笔不少的开支，危险困扰着古宅，经济困扰着新生。不知它这样的老态，这样的山雨，是否等得到重生的那一天。一条右转的窄巷里青石板中间有一线很深的印痕。据说是当年茶行运货的独轮车，一天一天承载后留下的，当年的盛况可见一斑。

从名称中寻找历史的厚重

说起来，聂市得其名有着悠久的历史，可追溯到三国时期。从老人们的传说及1983年编印的《临湘县地名志》记载，聂市原名接驾市。相传三国时，吴国孙权赴黄盖府官绅在此“接驾”，古称为“接驾市”。后演变为聂家市，最后简称为聂市。从宋代起，聂市便开始在中国历史上崭露头角。据载，聂市古街南端张家门的张尚祖，系临湘县的第一名进士，其弟张尚阳，庆历初年被选为驸马，与仁宗之女升平公主结为伉俪。此后，张氏兄弟的儿孙曾孙辈有九人连登进士。张氏兄弟之父张实万的墓葬、墓碑和宋江仁宗皇帝的告勤、祭文碑，至今保存荆圣村八屋姚家后山。至清代便有了“五里一牌坊，两里一进士，隔河两驸马”之说。

穿过古镇，绕坎而上，河边一石桥在风雨守望。站在桥上，河水、古镇、远山，烟云含黛，很有江南的柔美。桥建于1973年，但它有着渊源。曾建于清康熙十七年，1967年大水无情冲垮，才有现在这座旧位上的新桥。遗憾的是，有一座真正的古桥朱贝桥听说是聂市境里通联县城的第一桥，也是聂市文字记载里一座最古老的桥，却无缘前往。

天公不作美，众口夸耀的聂市八景：金竹晓岚、高桥细雨、双洲明月、陡石清泉、康公古渡、九如斜阳、渔舟夜游、茶歌晓唱，还有几样没有看到。

从黑茶中寻找商业的记忆

聂市始建于何时，具体时间跟所有名胜古迹一样，当时的无意所为和微小，至扩大时，历来是无法确切考证的。好在明代中期有文字记的地方便呈现了聂市成为全县七“市”之一的高大上。

聂市的商品经济最早记载起源于明代，当时集镇便初具规模。到清代及民国年间迅速发展。民国年间，这个微型汉口常住人口5000多人，大小店铺200余家，最为神奇的是，据说当年有十多家商号印票子。除有的在临湘通行外，还通行于湘潭、益阳、长沙、武汉等地。短短的石板街，虽不长却分上、下街。街道四、五米并不宽敞，但在当时，一定是算得上档次了的。古镇石下有下水道，雨天无泥泞，晴天无灰尘，倒也让聂市河少了污染。

解放后，集镇成螺旋式曲折发展。当一切历史都只属于陈旧而不属于文化时，很多古街遭遇抛弃或全盘毁灭重建时，聂市古街有着同样的命运，但幸运中万幸的是，它只诞生了一个新兄弟。虽然相隔了几百上千年，但新老街这样平行着也相安无事。古，流于居住、游览、怀想；新，喧于商业、更新。

走过小巷，那废弃的聂市河边码头，没有了当年黑茶运输的高峰，但现在居民担水、洗涤也充满了生活趣味。保存最好的不是石板，石板早已在当年修黄盖湖时找到了用武之地，房子也让居民修改得无法还原了，只有巷中间一个贞洁牌坊，风雨中伫立不倒。

走过千年，聂市古镇经历过无数的劫难。曾经日军入侵一把火烧掉了半条街400多栋房屋，后来遇特大暴雨老街又浸入洪水中，冲垮半数以上房屋。但它在风雨中走到了今天，成了岳阳最后留存的文化古镇。它守着历史沉默在大山深处。

聂市镇镇党委书记张韧告诉记者，他已经提案关于历史文化古镇保护性建议。他说，聂市古镇走来不易，保存至今更不易，聂市镇的影响不只是一条古商业街的吸引，更多是与茶马古道，与茶文化的交融，地域产业楠竹的有机结合。怎样保护、完善、开发，将一个古镇以点扩大旅游产业，达到文化的传扬是他们一直致力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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