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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来,洞庭湖畔,相思山下,涌现了一批又一批英雄豪杰,湖南省武打冠军、一代名医陈学儒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他擅长骨伤科和中医,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没有科学的检测设备,仅凭他的手、眼、鼻、耳就能确定疑难病症,为湘鄂赣粤闽诸省治愈了上万病人。历史镜头是珍贵的,一个画面常为我们展开一个时代,一个故事令我仿佛心驰神迷,斯人虽已辞世40多年,然而岁月并没有冲淡人们对他的记忆。
华国锋亲授名医证书
1955年3月25日,京广线上。一列火车风驰电掣向南驰去。
车厢里,陈学儒眺望水天一色的洞庭湖,一件往事在他脑海里浮现。1954年地区一位首长下来视察,县卫生局长陪同前往君山农场考察血吸虫病防治情况,走访多户群众,并与医务人员及基层干部座谈,当听说陈学儒只身从遥远故乡到血吸虫地区工作,一待就是10年,并运用自己所长潜心为患者服务,同时攻克了一道道科技难关的事迹后,首长连连称赞。“湘潭车站到了!”列车员洪亮的嗓音,打断了陈学儒不绝如缕的思绪。他赶紧收拾行李,跳下车厢。地区招待所二楼五号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进来一群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身材魁伟,头戴鸭舌帽,身穿笔挺中山装的中年男子,地区卫生局长笑着对陈学儒等代表说:“地区专员华国锋同志特来看望你们!”华专员跟大家一边握手,一边笑着用略带山西腔的声调说:“你们是刚才到的吧,一路辛苦了。”
陈学儒接了一句:“不辛苦,谢谢首长。”华专员和蔼地问道:“你是不是岳阳人?”陈学儒一惊,立马答道:“我是岳阳县月田乡的。”华专员笑了:“听你的口音,就是。解放初,我在湘阴县工作过,也算半个岳阳人吧。”一下拉近了与陈学儒之间的距离。忽然,华专员“哦”了一声,仿佛想起了什么:“君山农场卫生所有个叫陈学儒的医生你认识吗?他医术好,干得很不错啊!”旁边一个人介绍道:“他就是陈学儒。”
翌日上午,地区大礼堂里洋溢着暖人的气息,湘潭地区卫生系统颁奖大会隆重举行。陈学儒高兴地从华专员手中接过烫金的湖南省人民政府《名医证书》,这是他生命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艺高源于刻苦学
时光倒流到1903年春。岳阳县月田乡苏段村陈姓家里产下一男婴,取名陈学儒。
小学儒分外聪明,读了三年私塾后,父亲将11岁的小学儒送到平江冬塔武训班学武术,三年学徒期满,在家待了两三年。父亲打听到江西南昌有位叫罗克明的人,武功盖世、医术高强,便萌生将儿子送去学艺的念头,一来学武防身健体,二来学医又能服务乡梓。
一天晚上,月影西斜,陈学儒跟师父练完三套拳术之后,师徒俩都累出了一身大汗。师父余兴未尽,又将他领进自己的书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近百平米的厅堂里,全摆满书架,书架上堆放着各式各样书籍。难怪有人说罗家世代书香,他本人也是才高八斗,文武兼备,果然名不虚传。
师父手持蜡烛在东墙一书架上抽出两本书:一本为《刀法剑谱》,另一本为《药功》。他对陈学儒说:“这两本书是我花三年时间写成的,送给你。”此后,陈学儒在习武的同时,更加刻苦学医,早起晚睡,挤出点滴时间,铆足了劲啃《药功》及李时珍《本草纲目》,夜深还在昏黄的小油灯光下作笔记,抄药方,背口诀。
工夫不负有心人。三年中,他用毛笔记下了十多本毛边纸的医学笔记,堆起来差不多有半人高,掌握了千百个方剂,尤其对跌打损伤等医术,日渐精进。出师后,果如师父所言,成为一代名医。
艺高胆大救少女
学成归来,在父亲张罗下,陈学儒在家里开了一家私人诊所。条件虽说简陋,但请他看病的人挺多,凡求治者,常手到病除。
忽一日,在平江驻防的国民党某部侯师长派人上门来请陈学儒为其女儿治病。原来在高中就读的师长千金得了一种怪病,女孩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未婚先孕有辱家风,师长大发雷霆,硬要将女儿处死。师长太太十分痛苦,不信16岁的女儿会出轨,于是从武汉、长沙找来名医为女儿治病,总不见效。
陈学儒应邀前往平江。部队卫生所病床上躺着一位大肚子的妙龄少女,只见她面部浮肿,脸色苍白。陈学儒温和地问病、把脉,然后让她躺在床上,一面伸出右手在她胀大的腹部叩着,叩之如鼓;又双手轻轻在腹壁上按压,“呼——吸,用力屏气!”女孩反复做了几次。陈学儒果断地说:“腹内长了个大肿瘤。”“没危险吧?!”待在身边的母亲吓得花容失色,上牙打着下牙问。“良性的。”陈学儒语气肯定,“夫人放心,这种病我治愈过好几例。”言毕,开了15帖中药方子,吩咐护士:“快拿去抓药,煎好,按时给小姐服。”陈学儒抖开小包袱,掏出一包用中药制成的粉末,纳入女孩脐中,用胶布固定,再在脐四周用松节油热敷。眨眼15天过去。女孩的脸不再浮肿,腹部也凹下许多,不痛不胀了。没多久,女孩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那匀称俊美的少女身躯展现在绿树成荫的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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