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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艺术是精神

2022年01月20日 10阅读 来源:岳阳日报
是艺术

是精神

——写在彭世猛个人画展之后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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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望生

还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是一个下着大雨的冬天的早上,我因为要去老年大学上课,不得不咬牙打伞冒雨出门。街上行人很少,也就是在这稀稀朗朗的公交车上,我看到了已经年过古稀的彭世猛先生。彭先生告诉我,他这是要上班去。见我一脸惊讶,彭先生告诉我,剧团赶排新戏,他得去画布景。我知道,现在大凡能画几笔的都成艺术家了,谁还会在这么个早晨赶去画什么布景!

彭先生从没进过什么美术学院学习,他十二岁学戏,后因在变声期把嗓子唱坏了,才不得不改行学起了美工——画舞台布景,这一画就是几十年,虽也“成为引领岳阳巴陵戏舞台美术长达40多年的设计师和制作师”,并“曾为100多个上演剧目,和参加历届市级以上会演剧目的舞美设计和布景绘制”,还多次获奖,“并有多件作品发表于国家、省级书刊”……可就在那个早上,在一部空空朗朗的公交车上,他伏在我耳边轻声告诉我,他开始学国画了!他看着我的眼睛说,他从退休就开始了。也就是说,他画国画也已经有近十年的画龄了。我问他师从于谁,他说:“我师从书本和自然。”我知道,他只能这么说,现时下,又还有谁会去教一个年过花甲之人呢?不说悟性如何,单就学费,也绝对不是这么一个退休美工能付得起的!

也就是在那个早上,在那辆空空荡荡的公交车上,彭先生认真地对我说:“再画几年,再认真地画几年,我也要搞一个个人画展。”他说这句话时,眼睛望着车窗外,车窗外雨越下越大,沉重的凉湿之气,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那天早上,我是按时走进教室的,教室门外的过道上摆满了还在滴水的雨伞,可我却看不到那些滴下的雨水流到哪里去了,教室里坐满了同彭先生不相上下年龄的学员,望着学员们的眼睛,我耳边总在响着彭世猛先生刚才的话,我忍不住说:“天气实在太冷了,上了年纪的不要求每堂课都到的。”

一晃就是三年过去。

7月5号早晨,我接到湘源兄的电话,说彭世猛先生的个人画展今天开幕,说是他受了彭先生之托,想请我参加开幕式,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是真的,我出门时,连着下了五天的大雨竟一时停了。

湘源兄很认真地告诉我,彭世猛画展的最后把关者是戴剑。后来,彭先生也十分动情地对我说,那天他抱着他的一捆作品去见戴剑,诚惶诚恐地问:“你看我现在可以办画展了吗?”彭先生说,当时戴大师没有说话,待认真看完那捆作品后,戴大师认真地说:“可以了!”彭先生还告诉我,为了他的画展,戴剑先生不仅为他方方面面操心,还亲自动手帮他搬画板,“搞得四水汗流。”我听后笑了一下,我是知道戴剑的,让他帮一个画家出出主意,甚至是搬搬展板,均有可能,可如果让他面对艺术说出那三个字,那可是不易的。

彭世猛的个人山水国画展设在会展中心的三楼,开幕式在一楼大厅举行。我走进大厅时,大厅里早已是人声鼎沸,高朋满座,岳阳文学艺术界的大佬们不说是尽数到齐,也可说是来了大半。我没凑那个热闹,径直上了三楼。相对于大厅里的热闹,展厅里倒是安静了许多。进得门来,举目一望,我就感到一股清新之气扑面而来,满目的青山绿水,满耳的溪唱鸟鸣,那山那水,分明是昨日才作揖告别;那树那草,仿佛刚才还在牵我衣袖;只是那天那云却成了儿时的记忆,只是那花那蝶却化成了神话故事——有时我常作痴想:现在的花可说是比过去多了,却怎么不见蝶了呢?现在的水是比过去丰了,鱼怎么就少了呢?漫步展厅,一如踉跄于今昔,一时兴致勃勃,一时浮想联翩,就想,彭先生的画是凭所见而作?抑或是凭所忆而作?终不得要领,就猜,怕是二者兼得?或是在现实与理想中徘徊?山水之意,不在山水,在乎山水之间也!

展厅的安静终是暂时,开幕式一结束,热闹便与艺术成为一体。在涌动的参观者中,我发现了几个三年前我在老年大学上课时班上的学员,他们认真地欣赏着一幅幅画作,小声讨论着什么,我凑过去打声招呼,却引来了他们的惊讶:“李老师与彭世猛也熟?”我说:“你们也熟?”他们说:“不熟。但我们喜欢他的画。”我说:“如何喜欢?”他们说:“好看!看得懂!”在展厅里,我又看到了市美协的副主席李功义。李功义是著名的国画山水花鸟画家,李主席告诉我,彭先生的画比五年前有了质的变化,“以前他的画,线条嫌硬,而今,他的画线条显涩。”我问详细,功义先生说:“硬则显稚,稚嫩而转娴熟,线条上的变化,会显润,润是线条成熟的标志,如显涩,则就有了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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