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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

丽

六点，正在厨房做饭，从窗口望见了女儿的身影。打开门，楼梯的拐角处出现了一张灿烂的笑脸。

“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老妈么？”其实我已经知道一定是这次考得不错，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不错。初中3年，每次考完后问她“怎么样”，一般都是回答：还行吧。这样的回答往往是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只有一次，人未进门了眼里已是泪花闪烁，说是考砸了。我以为掉得蛮厉害，结果只是略有退步。

“有，当然有好消息。”声音里溢满了开心。

“第八？”我有些保守地问。

“第八还叫什么好消息呢？第二，而且比第一名只差一分。”

这着实给了我一点惊喜，心头即刻就绽开了一朵小花。前段时间，我还在一再告诫自己：要把期望值降低再降低。我不是那么狭隘、势利的人，不会盯着某一次成绩不放，可女儿进高中后第一次考试确实给了我当头一棒：居然排到班上第十六名。考成这样还不说，她还若无其事地玩她的小游戏，照样在星期天睡到九点起床，然后一边看电视一边慢慢悠悠地吃早餐。初中时的上进心到哪儿去了呢？或许她认为现在是高手云集，能够有那样的成绩也算不错了。我没有发脾气，但还是敲打了一番。其实，我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为，我给她灌输的是：高一高二学懂了跟上来就可以了，高三再拼一年命。所以，当女儿跟我说“我们班上好多人搞学习搞到十二点。白天要睡了就吃干咖啡提神”，我会说：“我不要求你学他们，没有必要。”当她嘻嘻哈哈地学她数学老师的口吻说：“你们知道他是怎么考到理科全省第二名的吗？他做数学题目，头发都做白了。”我会不以为然地说：“那你还是考全省第二百名算了，做题目把头发做白了，可划不来。”没想到我给她减压，她自己减得还厉害，就出现了上次的“滑铁卢”。

我以为凭她的智力和她的基础，高一高二轻松点，高三冲刺一年就可以上六百分了，看来，是我幼稚了。还是那句话，不能改变就要适应。我还没有强悍到可以保证她不上大学照样过好一生的程度，那就只有让她过这座独木桥。况且，就算不是为了生计，上个好大学也是必需的。

可是，怎么才能实现我们的目标呢？真的不忍心再加压了。一个星期上六天课，还要补一下午数学。休息的时间几乎没有了。将心比心，当我紧张工作一天后，会觉得很累，到了晚上就只想休息，可孩子们一天上八节课以后，晚上还要学习三四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真是辛苦。

很多家庭孩子一上高中，连电视有线、网线什么的全都断了，为的是让孩子不闻窗外事一心读书，有这必要吗？女儿还算幸运的，以前九年，基本上是每晚九点半睡觉。每个礼拜上一个小时网，每天还可以看看电视和课外书籍。上高中以后，上网的权益还保留着，还是一个小时，自由安排，但不许玩大型游戏，电视的话，吃晚饭时还可以看一下。每天散步半个小时，有时候还教她一些生活技能，讲一些做人的道理。我一直以为，成人比成才更重要，当然，最好的结果是既成人又成才。

松和紧的度如何把握？这是个难题。不把她送进一所好的大学，会是全方位的遗憾。可是，当下的这种像学习的机器一样的学习，真的让人无比反感。或许有人会说我矫情，就你家有孩子上高中？人家可以那样，你们家的为什么不可以？我不相信，家长都这样麻木，只是无可奈何吧。

女儿剩下的高中阶段的两年多，看来比原来预计的还要考验我，不光只是财力体力的付出，更重要的是要用脑子。

2021-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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