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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家老人覃葛的田园、诗歌和远方

2022年01月20日 10阅读 来源:张家界日报
周芦屾

在二山的家乡桑植,有一位年长的文学创作前辈,始终都是二山心中的偶像和学习的楷模。他的名字叫做覃葛。

今年82岁高龄的覃葛,出生于桑植县利福塔镇杨仕坪村高楼子组。这是一处绿色的家园,这是一块红色的热土。这里的山山水水,养育了覃葛的生命,也点燃了覃葛文学创作的星星之火。

参加工作后,覃葛来到桑植县城,先后在桑植县新华书店、桑植县电力公司工作多年。夜里梦里,萦绕在覃葛脑海的,除了本职工作以外,就是家乡杨仕坪村的山山水水,以及让他为之痴迷一生的文学创作。

改革开放前期,在下放到户,包产到人,实行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社会经济浪潮中,覃葛凭借一篇全面反映中国社会经济发展、时代文化艺术进步的乡土散文《吊脚楼里的戏台》,夺得全国性的文学艺术创作大奖。桑植为之沸腾,湘西为之欢呼。物质奖励和精神鼓舞,一波接一波。覃葛一时风头无两,荣光无限。但是,覃葛从未骄傲自满,他始终谦卑做人,勤奋做事。

1992年,覃葛提前退休,回到他的家乡杨仕坪村。躬耕日月,诗吟春秋。采菊东篱下,把茶话桑麻。虽然时代变了,空间换了。但是,唯一恒不变的,是覃葛对文学创作依然热情似火,常有佳作面世。

在二山的心中,覃葛是一位著作等身的前辈。他的作品里,有桑植的绝美山水,有桑植的勤劳人民,有桑植的风云岁月,有桑植的铮铮风骨,有桑植的春夏秋冬。勤奋笔耕,焚膏继晷,锲而不舍,孜孜不倦,兀兀穷年,礼贤后辈,提携晚生,与人为善,文人相亲。他是桑植文艺人的火热良心。

1995年底,二山从一个名叫黄泥垭的大山深处的乡村小学,来到桑植县城,开办了澧水书社,与大家一起创办澧水文学社,从而结识了覃葛,这位德高望重的文学创作前辈。此后,我们结下了深厚的忘年交情谊。

后来,二山无论到了哪里,总能收到覃葛的亲情关怀和温馨问候。无论是雪域高原,还是华北平原;无论是天涯海角,还是山川边关;无论是北上广深,还是湘鄂渝黔。覃葛通过电话语音,或者手机短信,给予二山这个晚辈的关爱,无处不在,无微不至。高兴时,他与二山一起分享。悲伤时,他为二山竭力分担。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那一年,二山离开桑植,去了武陵源,去做导游,他把二山送到桑植汽车站,依依难舍,不忍分别。

那一年,二山新婚之日,他不辞辛劳,从老家徒步而来,送上特殊的祝福和美好的期盼。

那一年,二山创办江湖饭庄,他从桑植赶到张家界市区,为二山鼓劲加油。江湖饭庄经营惨败以后,二山在电话里告知覃葛的时候,他对二山没有说过半个“不”字,对二山没有半句怨言。电话里只有鼓励二山的不抛弃,不放弃,度过难关,东山再起。

那一年,二山再次创业,开办二屾土货。在事先没有告知二山的情况下,他冒着酷暑,从杨仕坪村,专程来到张家界市区,前往祝贺。风尘仆仆,舟车劳顿,来去匆匆。一个年高77岁的土家老人,自带干粮,多次转车,多次问路,一路打探,顺利抵达店中。突然出现的那一刻,让二山感激得热泪盈眶。

这就是覃葛。真实的覃葛,热心的覃葛,让人感动的覃葛。

今年4月,受茅岩河公司的委托,二山需要开展九天洞与苦竹寨文化旅游资源大普查工作。二山再一次来到了覃葛的家乡杨仕坪村,拜访覃葛,请教覃葛。在覃葛的讲述中,二山初步了解到了千年苦竹寨的水路交通的重要性、商业形态的表现形式、端午节龙舟大赛的盛况、庙会繁荣的来由、中国大陆最后一个土匪被歼灭的细枝末节等历史脉络。这些真实的故事,远去的风云,让二山大开眼界,获益匪浅。

访谈结束后,覃葛情趣盎然、兴致勃勃地带领二山,参观了他这些年来亲手营造的诗歌田园。迎春花,山茶花,红豆杉,罗汉松,珙桐树,萘李,麦李,黄桃,山梨,枇杷……春意微醺,树木葱茏,清新自然,美不胜收。漫步乡村乐园,不知今夕何夕。

作息规律,饮食合理,勤于劳动,吟诗作赋。间或邀集二三文友,漫步田间,徒步山岗,采摘瓜果,品尝土货,隐于江湖,快意潇洒。在储存红薯的窑洞中,在刚刚种下的玉米地里,在满山奔跑的生态土鸡群身上,在徐徐吹来的春风里,二山似乎明白了覃葛老人为什么要好好活着,怎样才能好好活着的人生意义。

覃葛不仅在他的诗歌田园里,挥洒汗水,耕田种地,他还经常放飞梦想,奔向远方。走最远的路,看最美的景,见不同的人。

多年来,他不仅游遍了张家界市本土大大小小的所有景区景点,还五湖四海全国跑,饱览了祖国的大好河山。他的新马泰之旅,如今依然还能津津乐道。异域风情的每一片记忆,每一个时刻,他都能够清晰地表述和讲解。形象生动,幽默风趣。

分手的时候,沿着蜿蜒曲折的乡村小路,覃葛把二山送了一程又一程,一直送到公路上。直到二山上了前往桑植县城的班车,他才恋恋不舍地折返回家。

班车上,二山一直在想,覃葛之所以82岁高龄依然身体健康、精神矍铄、笔耕不辍,是因为他拥有自己的田园、诗歌和远方。身居农村,下地干活,不畏强权,远离争斗,豁达开朗,纵情山水,诗意人生,快乐生活,必定健康长寿。

因为临别时,覃葛微笑着,反复询问二山,要二山预测他还能够活多少年。二山真诚地回复他,百岁老人,轻轻松松。这是二山发自内心的美好祝福,也是二山对这位82岁土家老人的由衷赞许。

2020-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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