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有句俚语叫作“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多用来形容财力、势力很牛的人,或者有个性、爱张扬的人,或者恃才傲物的人。这类人要么有傲骨,要么有傲气,出类拔萃,特立独行,是出头的鸟或者出头的橼子,容易招人羡慕嫉妒恨,因此常被别人说成“这个人好拽啊”“那个人太拽了”。在此类语境中,“拽”一般是贬义词。这可能跟我国的文化传统有关。古往今来,老祖宗就反复提醒我们平平淡淡才是真,凡事都要遵循中庸之道,不要标新立异,不要锋芒太露,要低调、隐忍,要韬光隐晦、决不当头……总而言之一句话:一定要夹着尾巴做人,莫当“拽人”,莫干“拽事”。
不过,这个世界就是有这么奇怪。真正引人瞩目的人,往往都是那些拽拽的人。真正领袖群伦的人,也总是那些拽拽的人。因为,那些敢拽的人、能拽的人、拽得起来的人,都是有两把刷子的。你看李白有多拽,“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拽到连孔子和皇帝他都敢嗤笑和怠慢。但是,你还偏偏拿他没办法,因为“白也诗无敌,飘然思不群。”一千多年过去了,人们还是无比崇拜他,尊奉其为诗仙。你再看毛泽东有多拽,十六岁时,他就赋诗“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王者之气,溢于言表。及至青年,又发出“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的豪言,如此英雄气概,能不令人心折?而他在《沁园春.长沙》中发出的千古一问“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和在《沁园春.雪》中作出的千古一答“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此等慷慨意气,足以傲视古今。毛泽东诗词中无处不在的那种只有领袖人物才独有的博大胸襟和伟大抱负,令他的敌人都自叹不如、心悦诚服,难怪在他老人家仙逝多年以后,大江南北、长江内外依旧拥趸如潮,粉丝如云!
张家界就是这山中的李白,山中的毛泽东。由于地理的、历史的、交通的多方面原因,张家界直到四十年前,还一直养在深闺人未识,但是一经被人们发现,就一举成名天下知,海内外的游客蜂拥而至,很快就成为了中国最受欢迎的世界自然遗产旅游目的地。现在,一提起中国,不知道湖南的大有人在,而不知道张家界的却鲜有其人;一提起湖南,不知道长沙的大有人在,而不知道张家界的恐怕就是外星人了。人们不禁要问,张家界既不是世界上最高的山,也不是世界上最大的山,他怎么就会拥有如此巨大的影响力呢?好吧,看在你认真阅读拙作的份上,我来告诉你罢,高固然好,大也固然好,高大的山峰确实可以使人眼前为之一亮,但是如果没有自己的特异颜值,没有自己的独特风骨,没有自己的
独门秘器,那么再高再大的山峰也未必会令人为之心醉神迷。而要做到这一点,除了高、大之外,还必须得“拽”。张家界恰好就是这么一座拽拽的山,甚至可以说是世界上最拽的山。迄今为止,我还没见过比张家界更拽的山,如果哪天您发现了,请一定告诉我,我一定要去朝觐这处更拽的仙山圣境。
张家界的拽,拽在他的叛逆。古今中外,人们对山的概念早就固化了,都已经习惯了三山五岳那种“高大巍峨的、连绵起伏的、有坡度的、供人攀援的”山的形象。因此,当张家界在四十年前以一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光怪陆离、不可思议的审美特征横空出世时,人们不由得惊呆了——在这片僻远蛮荒的土地上,3103座石英砂岩岩峰拔地而起,粗犷怪诞地、棱角分明地、英武倔强地、刚劲有力地、甚至有点蛮横无理地簇拥而立,列队成阵,浩浩荡荡,横无际涯。它们或下比上小,若金钟倒挂,失重悬浮;或壁立千仞,若积木层叠,直上直下;或恣意倾斜,摇摇欲坠;它们或拟人或状物,如戟如剑如梭如标如塔如针……它们毫不留情地、不容分说地,否定了、篡改了全人类长久以来形成的关于山的概念和审美情趣。美国作家汤姆·沃肯斯在他的游记中写道:“张家界的自然风光秀美绝伦,如梦似幻,令人过目难忘,让人会怀疑:眼前的美景是否是真实的存在。”日本画家下保昭来张家界采风时,激动得不能自已,拍案惊奇道:“世界的其它风景区我也差不多都去过,但像张家界这样的风景我是第一次看到,简直莫名其妙!”号称“诗魔”的台湾诗人洛夫在谈及对张家界的观感时,连声说张家界“美得出人意料,简直岂有此理!”一位中国画家则说:“张家界彻底修改了山水概念。前人所创造出的绘画理论在这里找不到契合点,找不到可沟通的原理,找不到最准确的表达方式。”当然,更多的文人骚客游历过张家界后,无不喜出望外、情不自禁地惊呼张家界乃“山的叛逆”“世界奇迹”。美国大导演卡梅隆为了选择电影巨制《阿凡达》的外景地,找遍了整个地球,最后把镜头对准了张家界,因为只有在张家界他才找到了那种来自潘多拉星球的感觉,于是张家界就成了哈利路亚山(即悬浮山)的原型。不记得是哪位名人大咖曾经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很有意思,他说:“地球上只有两座山,一座是张家界,一座不是张家界。”卡梅隆是不是听到了这句话,才慕名前来张家界摄像取景的呢?
张家界的拽,拽在他的独特。2010年,国际地貌学家协会正式将张家界特征鲜明、规模巨大的独特砂岩地貌类型确定为“张家界地貌”,并规定此后凡在世界任何国家和地区发现类似张家界石英砂岩峰林的地貌,都可统称为“张家界地貌”。张家界地貌是迄今为止世界上唯一一个以地域来命名的地貌类型,因而具有不容置喙、独一无二的科学价值。在此之前,我国已故著名地质学家陈国达曾经把张家界石英砂岩峰林命名为“武陵源峰林”,并将其与世界各地著名峰林景观进行比较。他认为,武陵源峰林同世界著名遗产地日本爱媛县的丹霞峰林、美国科拉罗多高原的科拉罗多峰林及南斯拉夫卡斯特地区的卡斯特峰林相比,有其鲜明的特性:丹霞峰林虽古木参天,水碧泉甘,却只有寥寥峰林数座,偶尔石柱孤立,景象寂寞零丁;科拉罗多峰林虽具武陵源峰林的神韵和艳色,却干旱寒冷,树木罕见,极目荒凉;卡斯特峰林虽也以“洞穴之胜地”驰名世界,但远远不及武陵源峰林神、秀、奇、野、幽的立体长卷画那么蔚为壮观。国际地貌学家协会主席迈克尔·克罗泽在阐释给“张家界地貌”命名的理由时,以激动的口吻说:“张家界地质公园内的砂岩地貌特征,在全世界范围内看来都是非常独特的。世界上也存在类似的地貌特征,但没有张家界如此鲜明的特征和规模,集美感与科研价值于一体,张家界地貌理应得到世界的认同。”
诚哉斯言。不管你认不认同,反正我是认同了,全世界已有数以亿计的游客到过张家界并得到了他们惊人一致的认同。
张家界的拽,拽在他的壮美。凡是参观过张家界的人,面对那飞扬跋扈、排闼而来的石英砂岩大峰林,面对那天风浩荡、海山苍茫的大自然的骚动,面对那真力弥漫、气象万千的阔大气势,无不为眼前这片鬼斧神工的绝世奇观所吸引,无不为眼前那种摄人心魂的狂狷美、冷峻美、峭拔美、野性美、崇高美、大气美所震撼。来自美国科罗拉多州的美女州长南希·迪克赞叹道:“张家界美极了,太奇了!人们说大峡谷神奇,我看张家界不可思议。”
学者郭树荣说:“游过张家界,不看天下山。张家界不但风景绝佳,而且无所不备,无所不佳,无所不奇。用一句书法语来讲,就是楷草隶篆,诸体皆备。其他景点有的,张家界都有,而其它景点还没有的,张家界也有。”画家张文俊说:“张家界有泰山之雄,华山之险,桂林之秀,黄山之变化,诸山美兼而有之。而张家界之俏,为我平生之罕见。”
艺术大师吴冠中说:“这里的秀色不让桂林,但峰峦比桂林神秘,更集中,更挺拔,更野。”日本一位专程来张家界写生创作的画家说:“张家界就是一幅巨大的中国画!”而另一位日本绘画理论家则说:“以前看中国画,总以为画家笔下的山水都是假的,今日一看张家界,才知道过去的东西太保守了。”画坛巨擘关山月更是连连惊叹:“张家界太完美了。这是天工之作,哪是凡人所能描摹得出的?”“张家界汇集中国山水大全。”
“大气,大手笔,大家风范。”“我必须重新反思过去的山水画理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可见张家界的美是真正的美,美到无以复加,美到令人难以置信。如果必须用一个字来形容张家界的美,我想除了“拽”,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字了。
“诗人来此惊无句,画家久悬难下笔,举眉抬头皆是景,低头凝思情难已。”李铁映先生的这首诗传神地概括了拽拽的张家界无穷的魅力。在拽拽的张家界面前,人类的任何语言文字、艺术手法都显得苍白无力,甚至丑陋不堪。“巫女作家”叶梦说,她一走进大峰林,就全身酥软麻木,仿佛触电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丹田有一股热气直冲头顶,一个个“啊……”字从嘴中飞出。大作家王蒙第一次登临张家界时,面对那些拽拽的岩峰,两眼发呆,良久才以充满伤感又激动不已的语调说:“这才是真正的艺术……”下笔千言、倚马可待的大诗人于沙坦承:“第一次/第一次感到/我不是一个诗人……”西藏文坛领袖汪承栋则是直接像喝醉了酒的疯老头子一样爆了粗口:“狗日的张家界,啷就这么乖!”你看看,这哪里还有半点文化人的儒雅风范。
活到四十七岁,走遍名山大川,我最爱的还是咱这拽拽的张家界。都说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可是张家界于我而言,其景观造型之巧、神韵之妙、意境之美,却是常见常新的,每次登临都有新的发现,新的感悟。可惜我不是女子,不能像苏叶那样向拽拽的张家界表白:“相去千万里,心随月色归。来生甘作石,嫁与索溪水。”我是一个男人,一个外表斯文、内心狂野的半老男人,在这个没有李白、没有毛泽东的时代,我的“中国梦”就是为张家界每一座拽拽的灵峰、每一个拽拽的奇景写一首诗,最后众望所归地加冕为张家界最拽的诗人。哦,对了,我在《无字碑》一诗中早就夸下了海口,矢志成为“张家界首席山水诗人”,这个目标很拽,也很遥远,但是我会穷尽一生的精血去努力实现。
朋友们,来张家界吧,这里有世界上最拽的风景。拽拽的张家界,欢迎全天下拽拽的你!
2019-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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